许娇娇没有想到自己来到这个地方居然还能听到这样的话,当下煞气就布满了她全身,她如今是我给她修复的模样。
只是不完整,还是有些七零八碎的。
一旦魂体对某个人的怨念太深,可以导致那个人看见他们。
崔斌低着脑袋,一脸沮丧地和警察说着许娇娇和他的感情史,却突然感觉有点冷。
一抬头,许娇娇那张满是裂痕的脸出现在他的眼前。
“崔斌!你怎么敢说出这样的话!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许娇娇的手向他的脖子掐。
两个警官皱了皱眉,都情不自禁地发出了一句:“怎么这么冷。”
话音刚落,他们便听到一声尖叫,来自于他们面前的这个男人。
“滚!滚开!我不是故意要杀你的,是我没有办法!我没有办法啊娇娇!我如果不杀你,你就会和我分手,到时候你让我怎么办!我不能没有你啊!”崔斌整个人往后倒,脸上满是惊恐。
两个警官互相看了对方一眼,总算察觉到了不对劲,连忙要上前去拉崔斌,却不知崔斌哪来的力气,竟然把他们两个都推开了。
“滚开!都滚开!娇娇,你再给我一次机会,下辈子,我下辈子还和你在一起!”崔斌抹了一把自己的眼泪,他已经浑身都是汗了,可许娇娇却没打算放过他。
“下辈子?崔斌,你这种人怎么可能会有下辈子,我要你死!我要你直接在这一世魂飞魄散!”许娇娇化成厉鬼朝他冲去,崔斌被放大的鬼脸吓得浑身一抽,晕了过去。
等到他醒来的时候,警察已经把他关押起来了。
并且警局有监控,可以证明他说的这一切都是真的。
可以作为证据,直接呈贡。
许家父母都已经没有希望了,可是却突然接到了警方的来电,听到消息后,两个人都是心花怒放。
我到了警局的时候,便看见会客区坐着许娇娇,她整个人都很疲倦,我没法在众人面前喊她,只能拉住一个警员,声音略微拔高,就是为了能让许娇娇知道我来了。
“这位警官,请问刚刚你们是否捕获了一名杀人犯?”
那警官见我目光急切,盯了我一会儿。
我知道我的问题唐突了,要是他误解是一个通缉犯,那我不就完了。
“是这样的警官,我有一个朋友叫许娇娇,我接到了她父母的电话,说她在昨天出车祸死了,罪魁祸首找到了,是真的吗?”
那警官面色终于正常了一点,指了指里屋:“人已经被关押了,他今天发了疯一样突然自己就承认了,小姐,你也别太难过,总得节哀顺变的。”
“嗯好,谢谢你。”
警官从我身边离开,我看向许娇娇,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抬的头,也在看着我。
蓦然,她冲我笑了笑:“谢谢你。”
只要能将他绳之以法,就算是找不到那块胸骨,也没事了。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我怕一会儿许家父母过来泄露了,便连忙离开了警局,重新打车回了殡仪馆。
胸骨应该很快就能找到了。
回了殡仪馆没多久,许母立刻给我打了电话,说是许娇娇的胸骨找到了,还绘香绘色地给我说了崔斌的审讯过程。
原来他一直担心人骨和其他骨头不一样,太突出了容易被发现,所以一直藏起来,没敢让别人知道。
而且车是今天早上匆匆忙忙拉去洗的,胸骨也没来得及处理,所以警方很快就找到了证据。
崔斌这次就算有大罗神仙在,那也是保不了他的。
等许母把胸骨送过来的时候,已经快要中午了。
我连忙把胸骨嵌在她原本的位置,然后便看见许娇娇的魂体飘在她尸体的上方,低头抹着眼泪,还一直对我说着谢谢。
我没说话,只是看着她的魂体慢慢消散。
尸体比之前更加鲜活了,她的脸色也终于不再是狰狞的,而是平静安详的。
她终于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公道。
我对着空气喃喃自语:“不用谢。”
原本我和她身上连接的因果线,此刻又重新牵引出来。
只是这次不一样,红色的因果线变成了金色的,然后从她的尸体里出来,全部钻到我的体内去,消失不见。
解决完了这一具尸体,我总算是有了休息的时间。
老板知道我这样高强度的熬夜对身体不好,连忙给我放了一天假,叫我好好回去休息。
我哪会跟他客气?什么都没说就应了下来。
回了家,爷爷已经不在屋里了,不知道又去了哪里。
不过老年人也有老年人的生活嘛。
我回屋子洗了个澡,身上都是一股胭脂味,太浓了。
洗了澡之后,我才抱着我的枕头进入了梦乡。
敖楚似乎已经等我很久了,他脸上还带着不满:“怎么今天这么晚?”
我明明已经很累了,可是到他这里来的时候却好像精力充沛:“我有工作嘛,临时加班,没有办法啊。”
像是不满意这个理由,却又找不到别的话来说我,敖楚只能自己吃下这口闷气。
我在心里偷笑,也没敢表露出来,脑海里却突然想到了因果线:“敖楚,你知道因果线吗?”
“你问这个做什么?”他的反应有些不正常,但又说不出具体哪里不对劲。
我将我拿胭脂点绛唇这件事告诉了敖楚,又把许娇娇的事精简地告诉他。
敖楚把我摁到怀里,清冷低哑的声音从我头顶传来。
“因果线,是你自己种下的因和果,你答应了她要帮她,这是因,你成功帮了她,这是果。”
“如果你说了,但没有做到,那么她会化作厉鬼来找你,你就算是死了,投胎转世她都会来寻你。相反,如果你做到了,那么因果线就会变成功德线,埋在你的身体里。”
“至于你说的那盒胭脂,它有奇效,点活人可以让活人看起来更加鲜活,点死人,便可以让死人还魂。”
“只是做不好也会遭殃的,所以那盒胭脂,你要慎用。”
这还是我第一次了解那盒胭脂,只是不论我怎么追问,敖楚都和爷爷一样,不肯告诉我它的来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