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分见成功的引起了她的好奇心,于是有些自得的继续道:“在下是想请安姑娘和我们一起参加下月中的莲蕊节五年一届的竞仙大赛,这竞仙大赛是宁州辖下三城四县的大手笔。到时不仅宁州的文人墨客官家贵胄会去观礼,我尘国其他各州也会有名流前来,甚至还有别国的皇室中人也说不定,这些可都是有过前例的。若是安姑娘能在大赛上斩获前三甲…”
七十分的话就此打住了,后边的话不言而喻。这就类同现代的选美大赛,要真能拿前三的话当然好,外人提起宁州某大赛三甲得主安羽如何如何,这名人效应用来寻人那是绝对好用的。不过…絮濡沫有些头痛,这若是在现代,她的确是有些把握,可如今的情形估计是不够瞧的了,虽然她有美貌,但提起古代大赛必备的琴棋书画她就力不从心了。
琴嘛,她从很小的时候便开始学了,而且得过国际奖项,可那是钢琴和小提琴;棋嘛,她也会,五子棋和跳棋;书嘛,她就只会看了,且大部分字她还不认识;画就更别提了,她连毛笔都握不稳,字都不会写还画?
“参加大赛都需要什么?”
“说起这大赛需要,说来惭愧,在下想举荐安姑娘是因为先前与邱辛玄打了赌,看谁举荐的女子最终获得的名次靠前,谁知他竟不知用何手段,竟说服了宁州醉梦楼的花魁那个眼高过顶的高湘离姑娘答应参赛。”
絮濡沫翻白眼,自己的条件已经差的够可以了,这又冒出来个花魁,那这大赛还有她什么事啊?看来指望名人效应寻亲这条路是要行不通了,只得豁出脸去面无表情的道:“怕是要叫公子失望了,本姑娘琴棋书画什么都不会!”
七十分刚要开口,六十分那人却一脸无所谓的挥了挥手,笑道:“这点安姑娘不必担心,虽是有一项要做才艺展示,但若参赛的女子个个都围着这琴棋书画打转也显不出特别了,小可听安姑娘谈吐不似乡野之人,可识字否?”
絮濡沫大眼不惭的看了他一眼,点头---你又没问认识多少,反正我是除了不认识的,其余都认识。
六十分继续说道:“那便好办,我们可请人写下一些诗词,姑娘提前背下了上台吟诵诗词也是可以的,安姑娘可懂音律,将诗词谱成曲子吟唱出来也是不错的选择,其实有句话小可说了安姑娘不要以为孟浪,以姑娘这般相貌气质,只怕将来往台上一站便会被选中。”
絮濡沫完全没注意他后面说些什么,一双眼睛褶褶生辉,诗词?对啊,怎么就忘了这档子事呢,咱毕竟是穿来的啊,从课本上抄两首跑这里吟出那就是才女啊。虽说忘的差不多了,可随随便便一首那也是至少流传过千古的,这可是中华上下五千年的精华啊。
却不想,她这两眼放光的摸样实在可疑,让人不由怀疑她难道真就肤浅的以为只需往台上一站便能得奖?
絮濡沫心里有了打算,心情愉悦的抄起筷子开始下逐客令,“本姑娘答应你了,我就住在这家店里,等参赛时候你再来,没事的话你先走吧。”
三人脾气休养都是少见的好,听闻了她的话也没计较反驳,七十对着六十行了个眼色,六十便拉着五十一同离座而去,七十这才又开口道:“莲蕊节是在宁州城举行,大赛也是要到宁州报名的,安姑娘初来初商城,先游玩熟悉一下,我们三日后启程前往宁州,可好?”
絮濡沫无所谓的嗯了一声,此时六十回转,笑道:“小可已为安姑娘支付了这几日的开销,今日暂且拜别,我们改日再来打扰。”
絮濡沫毫不意外的看了他一眼,随意的点了下头,想着他们几人脾气不错,心肠也不坏,对自己也算有求必应,她也假装着恭维几句,道:“我一介弱女子寻亲初到贵地,能得几位公子相助感激不尽,在此多谢了。”
七十分听她说自己一介弱女子时,不经意的瞟了一眼桌上空了半壶的酒,眉梢一跳。
絮濡沫见此,递到嘴边的酒杯有些心虚的轻微一抖,讪笑着解释道:“借酒浇愁而已。”
七十分只是欠了欠身子,不置可否的轻笑了下,转身先行离去,六十略行了一礼随后。
絮濡沫吃饱喝足后借着酒劲拉着一个小伙计不撒手,海天胡地的聊着自己感兴趣的,于是也就发现自己当初扔鞋选错了路。
这初商城乃尘国最为东北的一角,往北就是鞑靼人所在的北蒙,往东是北海,渡了北海,便是禹国。尘国的疆土里,天山便是在牛角尖处,而她选的方向就像更往牛角尖里拱了一拱,而此去西南的宁州城才算真的离了天山范围。
……
故州的某道上,路段狭长曲折,幽深缠绕。
此时,几十辆马车如游龙一般铺展蜿蜒在曲折的道路上,每一辆都是满载凝实,车轮行过后都在坚硬的马路上留下浅浅的辙印,周围侯着四人,一人赶车,三人随行在侧保护。每个人都是面无表情,一双眼睛却精光闪闪的关注着八方,一对耳朵时时倾听着附近。
车队中,一辆宽大豪华的马车,单是赶车的就三人,随形护卫的更是达二十有余。
车内是两名锦袍男子,一名二十三四岁左右,倾着身子一动不动的假寐,另一名十五六,不时扭动着一会掀开这边的帘子望去,一会掀开那边的,一会又索性爬到外边。
外边车辕已经没有他的位置,他便将穆之珩身边一人赶了下去,坐在他旁边,踢踏着两条腿无聊的问到:“穆侍卫,我们还要走多久才到啊?”
穆之珩暗自长叹,一脸无奈却也恭敬的答道:“回十一皇子,半个时辰前您刚问过卑职,卑职回答十一皇子的是三天后…”
话未说完,但见他耳朵微微一跳,一双眼睛也陡然转为狠厉,如饿狼发现了猎物一般盯向前方大道,随后飞身下了马车。
片刻后,车队迎面疾驰来一骑,那骑上之人在看到穆之珩后利落的拉缰下马,呈上一份书信,随后又上马调转马头扬长而去,期间未发一言。
穆之珩低头看到书信口红如朱砂的银狼火印忙转身回到车旁,对着马车拱身道:“五爷,宁州银狼来信。”
马车门从里边打开,一双莹白如月的手伸了出来,穆之珩双手将书信奉上。
片刻,车内传来一道扬洒淡然的声音,道: “之珩,准备一匹快马!本王先行一步,你护十一弟随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