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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一曲我爱你

陆小木和牡丹一直在草坡上坐到天将破晓,其间,二人几乎不言,都只是在这黎明将至前的安静里互相体会着彼此的存在。

直到朝阳初起,第一缕阳光洒向大地时。

“小木,天要亮了,我要退回真身了!”牡丹恋恋不舍的说道。

“嗯!”陆小木点点头,整个后半夜,他都在纠结着自己和牡丹的关系。后来他发现,如果真的扪心自问,有那么久的时间见不到身边的这个女人,自己一定会很想她。

“你若走了,我想我会想念你,很想念你,非常想念你!”陆小木这般说完,觉得心中的郁结一扫而空,无论何时,跟着心走总归没错。

“小木!”听到如此炽热的话,牡丹激动的眼泪夺眶而出,她欺身上前一把抱住陆小木。

“昨夜我想了又想,你给我的亲切感,绝非偶然。我本以为自己在这百花谷中独自住了五年,原来,一直都有你相伴身边。想到那漫长岁月里你凝望着我,还有你陪我度过的那些孤独难眠的夜晚,我就觉得很温暖。谢谢你,牡丹,真的谢谢你!”陆小木也紧紧的抱住牡丹。

久久相拥之后,二人方才分开。“小木,我这次潜心修炼,得有三五年之久方能完全化为人身,到时候我会离开百花谷,你会跟我一起走吗?”

“这……”陆小木微微犹豫了一下,但遇到牡丹那期待的眼神,瞬间仿佛被什么东西击中内心,又想到这几年在青石派中所受到的待遇,当下一咬牙,说道:“好!我等你完全修炼成人身,然后跟你一起离开。”

听到这个答复,牡丹喜极而泣。她提前现身,这些天几次欲言又止就是想问问陆小木对自己的态度。当年她在百花谷中窥得天道,知晓了修炼的奥秘,却不料修炼的过程如此漫长而又艰辛。她像每个妖一般在修炼的过程中要压抑天性与时间做着艰苦卓绝的斗争,也正是在这个过程中她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妖气在一天天的增长。在她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她忽然觉得受到了命运的捉弄。在青石山中,那些青石派的修真者是绝对不会让她安全的完成修炼的。可是就在她感到一阵阵无力和绝望的时候,陆小木出现了。陆小木的笛声不仅让她的修炼速度加快了,而且净化了她身上的妖气。此刻她身上的妖气必须要一个八段以上的高手站在离她百米之内的地方精心探查方能察觉。陆小木与她最绝望的时候给了她希望,也算是无意间的一次英雄救美。而牡丹就如同所有的英雄救美故事里的那个美人一般对陆小英雄暗许了芳心。

“小木,你以后每天都还要吹曲子给我听。在你的笛音引导下,我才能更快的完成修炼。”

“放心吧!”

“另外这两年,你自己也可以继续修炼本源之眼。虽然我现在修炼不够、根基尚浅,有些疑惑我也不能为你解答。但我觉得修炼之途,永远小心翼翼是成不了大事的,有时候就得大胆行事。”牡丹修炼的时间比陆小木长的多,所以的她的理解也比后者要深刻的多。

陆小木认真听完,思索了片刻后赞同的点点头。

牡丹瞧瞧天际,此刻天色微亮,山间上已是露出半个太阳,再是千般不舍,分手的时候也到了。

“小木,我真的要走了。”

“你这一走,当真直到大功告成之日,都再也不能现身吗?”陆小木十分不舍,自己此番刚刚辨明心意,心上人却要离开了。

“也不完全是,要现身随时都是可以,但是这样对真元的消耗实在太大,会让功成之日越拖越后。还不如一次修炼完全,你我离开此地,找个地方便能长相厮守。”

“嗯,我等你!”陆小木上前捉住牡丹的柔荑,目光里流露出无限深情。

“嗯!”牡丹颔首不言,任由陆小木捉住自己的手。半晌之后抽出玉手,深情的看了一眼陆小木,转身回到花丛里。但见一道白光闪过,佳人已是不在,只是空气中还有残香。

牡丹,你爱我懂我,我陆小木定当将这份真情十倍百倍还你。

陆小木这般想着,两行清泪悄然而下……

牡丹离开之后,陆小木只觉得偌大的百花谷竟是这般冷清。这一夜可谓百转千回,陆小木想到那一吻,想到离别前的拥抱,想到那目光交接时的浓情蜜意,不由的一笑。

“也不知什么时候,你走进我的心里,但愿能与你早点重逢。”陆小木走到花丛中的牡丹面前,温情说到。

一阵微风吹来,牡丹花轻轻摇摆。

陆小木又默默的站了片刻,朝小木屋走去。

“牡丹姐姐,恭喜你啊!”

“雯雯,谢谢你!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赶紧完成修炼和小木一起离开此地,青石派内的高手虽然很少在百花谷内走动。但这里毕竟是所谓的正道第一大派,往来的都是修真者,难免有人能发现我的异常。总之,久则生变,早去早安心!“

“嗯,姐姐你便安心修炼吧。我会经常飞到山上帮你打听些消息的,你知道雯雯跟这山林里的鸟儿猴儿的都很熟,当年陆小木那样隐私的事,都被我打听的清清楚楚。只是姐姐修炼完了以后,别忘了答应雯雯的事。”

“雯雯放心,我走的时候会带你一起离开,到时凭借这几百年的修炼,一定可以给你一次点化让你也能踏入修真之途。”

“谢谢姐姐!”花丛里飞起一只花蝴蝶,在晨光中翩翩起舞……

是夜,陆小木早早的忙完花池里的事,便来到池潭边吹了一首往日的曲子。他还是一样的吹的认真而又深情,并在心里暗下决心要多吹些曲子给牡丹听。他虽不知道自己的笛音为何对她的修炼有帮助,但心中却只是一个想法,既然我做某件事能让心上人有所益处,那我便多做此事。世间爱情的伟大和平凡,都尽皆如此了吧。

一曲终了,牡丹没有再出现。夜幕四合时,也没有人在黑夜里轻轻呼唤他的名字了,陆小木感到一点惆怅,但是转瞬间又被一种甜蜜感所代替。这跟当初对柳飘飘的感情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情况,陆小木曾经暗恋柳飘飘,并为她做过很多的努力,但依然是一场毫无结果的感情,等来的不过是柳飘飘投进了别人怀抱这样的噩耗。而他对牡丹,虽是相识短暂,但想到曾经岁月里牡丹的默默相守,却也觉得无比感动和幸福。更重要的是,他此刻的等待是有结果有目标的。他知道当他在苦苦的等待着牡丹时,后者也是在这等待中苦苦的受着煎熬。

陆小木拿着笛子站在岩石上,抬头感受着洒在自己脸上的淡淡月光。想到曾经那些在自己看来无比艰难的孤独岁月其实自己并不孤单,想到这世上还有一个人如此爱他,想到牡丹那白衣胜雪倾国倾城的天仙之貌。心中一阵激动和欣慰,一股强烈的幸福感汹涌着、咆哮着将他淹没。这是他自爷爷离开后第一次感受到了近在咫尺的幸福。

陆小木闭上眼睛,任由这种由于爱情带来的浓郁的幸福感在心中游荡,他感受着夜晚的清风和百花谷空气中特有的芬芳,一道灵感如闪电般击中他的脑海,他拿起自然气息靠在自己唇上,一只悠扬美妙的曲子天然而成。在这之前,陆小木所吹的曲子都是赤狼所授,但是这一次陆小木所吹的却是自己灵感突现即兴所作。曲风和以往的那些大有不同,陆小木之前吹的曲子多是赤狼在后几百年独自守在青木丛林里时所作,这些曲子大多忧伤孤独、沉重悲怆。而陆小木此刻所吹却是由于他对爱情的感悟,他对心上人的思念以及对这世间最美感情的赞美,曲风上显得更侧重于欢快一点。

这些高低起伏的音调仿佛在诉说着一场伟大的爱情,一个动人的故事。陆小木吹的极为投入,没有察觉到自己的身体正被一圈翠青色的光芒淡淡的笼罩着,与此同时,花池中的牡丹花周身也笼罩着同样的光芒。随着陆小木吹的越来越快,节奏越来越高昂,光罩的颜色也在逐渐的加深。

可是就在曲子最高潮的地方,陆小木却突然停止了演奏,他和牡丹身上的光罩瞬间散去。

陆小木微微的喘着气,脸上的表情却是兴奋而又喜悦,他快步来到花池里牡丹花前。

“牡丹,就在刚才我为我们俩创作了一首曲子,你肯定也听到了,对吗?”陆小木凑近牡丹花开心的说道,“我觉得它是我吹的最好的曲子,但是这只是上半阙,我要等你一起来创作下半阙。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我爱你!”

小木将脸又凑近了一点,在牡丹花上深深的一嗅。

牡丹,我爱你!

陆小木深情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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