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我正在做梦,似醒非醒之间看见一只蚊子向我飞来。心中觉得好生差异,秋天都来了这么久了居然还有这么猖狂的蚊子。说蚊子猖狂是它径直向我飞过来停在脸上伸嘴就咬,一点都不含糊。一看就是只饿到了极点的蚊子,连死都不晓得怕了。我心里恨恨的想着伸手一巴掌拍过去。啪,蚊子没打中嗡的一声飞到了另一边脸上,我又拍出一掌,蚊子再次展翅飞开。我两巴掌没拍死蚊子倒把自己的两边脸拍得麻木起来。蚊子似乎有意调戏我,在我的脸上不停的嗡嗡的转着圈子,我举着巴掌也跟着转,蚊子见我追得紧似乎感觉到了死亡的阴影,它在空中转了几个圈一头钻进我的鼻子里,我响亮的打个喷嚏连忙坐起来掏鼻子里的蚊子,掏了几下感觉有个细细的黑色的东西在我另一边的鼻孔里动着,我一把揪在手里顺着一摸。摸到了柳姑娘的脑袋,她望着我专注的神情举着头发望着我一通狂笑。哪里有什么蚊子,全是柳姑娘这个淘气丫头捣的乱。
我把她捉在手里一边挠着她的痒痒一边咬着牙恨恨的说:你赔我的瞌睡。柳姑娘怕痒,被我挠的一边狂笑一边讨饶,两个人在床上疯闹了一阵子便各自起床。我绕着鱼塘转了一圈没发现什么异常就带着她回家吃饭去,她问我幽冥净界的事,我边走边跟她简短的讲了一下。柳姑娘是个感情丰富的人,听到我讲到和月茹姐姐分开的那段就抱着我的肩膀抽抽搭搭的抹着眼泪,后来听到我说馋嘴狗抱来长得跟牛一样大还被我骑着去兜风就破涕为笑,笑完了就一副很感动的神情我问你怎么啦?她说我编故事哄她开心,我说这是真事不信你回去问妈妈她将信将疑的想了半天说我信。如果以后我有机会看到你说的大黄狗抱来我一定要和她把关系搞好点让它也带我去兜风。然后她又说难怪你把那笛子和玉蝴蝶当宝贝一样原来是你月茹姐姐留给你的信物。我使劲的点了点头,我就听她在一边喃喃自语的说:月茹姐姐真幸福。我笑道:我现在人都是你的你有没有觉得幸福呢?她就习惯性的挎着我的肩膀把身体靠在我的身给了我一个幸福的笑脸。
吃过早饭到养殖基地转了一圈,心里一直想着昨天晚上看见的那些兵便问妈妈我推鱼塘前的那片低洼地是做什么的?妈妈想了想说我们搬过来的时候就是那样了,一直没有人耕种。我觉得越发不可思议了,那片地莫非有古怪?我想了想又问:村里的哪个老人年近最大在这边是老住户?妈妈想了下说那就只有老村长了,别的老人都过世了。我望着一脸疑惑的妈妈和柳姑娘,刮了下柳姑娘的鼻子说:媳妇,想不想跟我出去转转啊?柳姑娘听我在妈妈面前喊她媳妇脸上立刻羞得通红,她看看我又望望妈妈,见妈妈正望着我们笑,便找妈妈撒娇般的说:大妈,徐枫……他欺负我。妈妈一听立刻摆出一副凶相,臭小子又皮痒了是不是啊?自己去门后面把搓衣板拿出来先跪两个小时打底。说完把柳姑娘伸手搂在怀里轻轻拍了拍说:小柳别怕啊,大妈给你主持公道。
柳姑娘听见妈妈说要我先跪两个小时搓衣板打底,望着我又觉得心疼,她低着头晃着妈妈的手说:徐枫都这么大的人了不用再跪搓衣板了吧?妈妈笑了笑说:你说不跪那就不跪呗。柳姑娘笑着走到我的面前,一拉我的手说:走啦。又回过头望着妈妈说:大妈我们出去了。妈妈装着生气的样子冲我瞪瞪眼,不许欺负小柳啊。我赶紧拉着柳姑娘跑了。等跑远了柳姑娘摇着我的手说:大妈怎么对你这么凶啊?我说,你爸妈都不在身边,大妈当然向着你啊,他怕你受委屈呗。柳姑娘低着头笑了笑,我听见她小声说:嗯、有这样的婆婆也不错。
其实我妈妈最厉害的不是搓衣板,她最拿手的你知道是什么吗?柳姑娘摇了摇头:不知道。我笑了笑说:妈妈最拿手的是平时扫地的扫把,以前抱来在家的时候你别看它的身体长得跟牛一般大,看见妈妈拿着扫把出来也是服服帖帖的。为什么啊?柳姑娘又犯糊涂了:劈头盖脸的拍过来样子吓人嘛,不光不会打成内伤,连皮肉伤的几率都很低,就是抽在身上火辣辣的疼。柳姑娘一听笑着说:你以后不许欺负我哦,你小心大妈拿扫把收拾你哦。我怎么会欺负你呢?你就是移植一个最大的狗胆给我我也不会欺负你的,我疼你还来不及呢。
我们说说笑笑的的来到上次的小卖部前,买了一两条烟两瓶酒还有两包红糖提着往村长家里走去。村长看见我和小柳去了远远的就出来迎接我们,口里连声说稀客稀客。我们打过招呼递上礼物他也不客气,收下礼物一边拿椅子给我们坐一边去泡茶。村长还惦记着上次我说的喜酒,开口就问枫儿和小柳姑娘的婚期定下来没有啊?我望望柳姑娘她也正望着我,我便说现在我们还是小孩子,心理不成熟。还要再等两年。两年是几年啊,我的年纪可是大了啊。老村长打破沙锅问到底。快了快了……我笑笑说。
老村长,我可以向你请教一个问题不?说吧。老村长大度了的一挥手。我想问下很多年以前我们村子里的那片低洼地是做什么的,怎么一直没人耕种呢?孩子,你怎么想起问这个问题了呢?老村长话里有话的问。因为我连着两个晚上看见东西了。好吧,那我就实不相瞒了。老村长顿了顿跟我讲起那片低洼的故事。
那片低洼地在我记事的时候是一片湖,湖里长了很多的芦苇。村子被湖半圆形的包围着,进村的唯一一条路就是从芦苇荡的半圆形起点开始。有一天傍晚,有一支日本人的小队想到村里来扫荡,走到芦苇荡中间突然枪声大作,手榴弹的爆炸声想成一片。我们不知道芦苇荡里面什么时候埋伏了一支国民党的军队,把日本人打得是人仰马翻死伤了一大片,而这些国军战士居然一点事情都没有。当天晚上来了另一个军官把这支部队原来的军官换走了,部队倒是没动。第二天傍午新来的军官把部队又调回到芦苇荡里埋伏,后来来了大批的日本部队,把这些士兵全部打死在芦苇荡里了,日本人到村里杀了很多人,我受了轻伤被压在死人堆里才算是捡回一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