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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有时候骗别人是为了骗自己

“神,竟也是那么卑劣的人,利用感情这样的下作手段去对付魔。”

“王二麻子,你又扯淡,神怎么会那么……”陈小胖一时想不出什么词汇。

“卑劣。”

王小麻子补充道。

“对对,神怎么会杯裂……”神的力气倒是还挺大的哈。

“怎么不会,即便是神那也是……”

“那也是什么?”

“就是不知道神骗别人的时候有没有也骗了自己。”

王二麻子觉得神的确很卑劣。常人犯错,要不死不悔改,要不认错。神非要露出一副后悔的表情,非要企图祈求原谅。

“哎呦,脖子好凉啊。”安末打着哈欠从后院来到餐馆,便看见千寺又坐在门槛那看王二麻子。

“有这个时间在这里听故事,不如去算算帐。餐馆这几天老是入不敷出。”

“没有客人,打算盘又不能生出银子来。”

瞧这话说的,简直是砸老板的场子啊。安末转身离开了。

“哼,等我学会打算盘,早晚有一天要把你辞了。”

千寺轻轻笑了:“那我可要把算盘看牢了。”

“人口普查,是你的义务也是你的责任。”

“人口普查,是你的义务也是你的责任。”

门外响起了官差的吆喝声。

安末看着路过的队伍一脸不解:“为何今年突然要搞人口普查?”

“人口普查,是你的义务也是你的责任。”

“人口普查,是你的……”

“唉,也不知道用点新颖的方式宣传,也不怕激起群众的逆反心理。”

安末看了看刚刚被发到手里的登记表,又看了看平丁开,眼里充满了算计。

正午正好的时候,各家各户都在招呼着自家的孩子吃午饭,七半一个餐馆却没有客源。

千寺一个账房先生正占着一张桌子填人口登记表。

平丁开无聊地擦着桌子,擦到了千寺面前。

“喂,碍事的人,把东西拿起来。”

千寺放下了手中的笔。把两张登记表举了起来。

平丁开擦着桌子,偶然撇了一眼登记表。

“你!”

他突然拽起了千寺的衣领。桌上的笔砚因为晃动溅出了墨水。

安末在一旁的桌子喝着茶,突然被呛了一口:“又怎么了?”

她走了过来:“你俩能不能不要老是相爱相杀。”

“君主能不能不要老是乱用成语。”

“打杂的能不能学会尊重老板。”安末看向千寺,“怎么回事?”

“无妄之灾。”

千寺一脸的无辜。

安末又看向了平丁开:“无妄,怎么回事?”

平丁开撇了撇千寺右手拿着的登记表,安末把它拿了过来。

嗯,是她的登记表:“字写的不错。”

“多谢老板夸奖。”

“有什么问题吗?”安末看着逐行看着登记表,直到看到了婚姻状况一栏,“离……离异?我一个清纯可爱美少女,怎么变成风韵犹存俏寡妇了?”

她疑问地看向千寺。

千寺嘴角一抖强调道:“是离异不是丧偶。”

他把他的登记表递给她:“一不留心抄错了。”

“嗯?”安末拿起他的登记表,上面在婚姻状况里也写着离异。

“年纪轻轻老婆就出轨了,兄弟不容易啊。”

“她没有出轨。”

“哦?”安末看着千寺脸上一闪而过的羞愧,突然感悟了,“年纪轻轻就出轨,渣男!”

“我也没有出轨。”

“那你们为什么离婚了?”

读者朋友们对不起,以安末的脑子,她想不出除了出轨还有什么离婚的理由。

“因为第三者插足。”

千寺不动声色的撇了一眼平丁开。

平丁开无声轻蔑地撇了撇嘴。

“哎呦,自己出轨还非要说第三者插足,死要面子的渣男人啊!”安末放下了登记表“就算是不付给你报酬,老板吩咐的工作多少也用心些。成日就想着浑水摸鱼混工资,年纪轻轻的活该老婆跟别人跑了。”

“她没有……!”

“知道了知道了。”安末挥挥手打断,坐回了自己的桌子,“这年头当老板也是极限职业。招了个情感生活丰富的员工还要维护员工自尊心,唉,心累。”

也不知到底是谁更心累,平丁开走过来问她:“君主为何非要他来填?”

安末看着他沉默了一瞬:“拿来拿来。”

“什么?”

“不就是我没有动手填表你觉得不公平吗,你的我来填。”

这年头,当老板真麻烦,还必须让员工看到你也在努力,光明正大压榨员工的日子一去不复返啊。

安末去柜台拿了只笔沾墨:“嗯,你叫什么名字来着?丁开平?”

“平丁开。”

“平开丁?”

“平丁开。”

“丁开平?”

“平丁开。”

“开平丁?”

“平丁开!”

“平……为什么要取那么难记又拗口的名字啊,每次打字都容易打错。”

“不是君主你起的吗?”

“我起的?”

“对。”

那为什么她没有丝毫记忆?

“这……这个名字不好吗?平丁开,高端而兼顾低调,简单而不失内涵。”

安末望向他,他家君主的眼眸,真诚而充斥欠揍。

身份。

仅是一个小小的人口普查,七半周围的人都成了闷闷不乐的难言之隐之人。

寻芳斋十三分店。

“……家乡啊,……家乡啊,……家乡啊。”

在桌前坐了一个时辰,姚珽咬着笔愣是没有想起他的故乡在哪。

王尔默兹家。

“……职业啊。”

王二麻子写了两个字又涂抹掉,登记表上多了一个黑黑的大蛋。

陈寡妇家。

“死亡原因……”

陈寡妇最终在丈夫的死亡原因里填了“战死”。

七半。

安末看着平丁开的登记表咬笔发愣:“年龄,家乡,血型?”

她摇了摇头。这时她才注意到其实关于平丁开,关于千寺,关于周围的这些人,她其实什么都不了解。

她摸了个糯米团子塞到口里嚼着:“这团子是不是坏了啊?”

“神,竟也是那么卑劣的人,利用感情这样的下作手段去对付魔。”

王二麻子又开始在陈寡妇家的石磨前讲故事。

“明明世间已经和平,一次动乱,神却不分……”

安末闻声走到门前:“这不是重复早上的内容吗?”

“再讲一遍,大概是强调吧。”

千寺正坐在门槛前,神色黯然。

安末俯视着他,神色不明:“明明得到了想要的,为何一脸失去了很多的表情呢,君主?”

千寺一瞬发愣,他刚才好像听见了什么不得了的话,他抬头吃惊地望着安末:“你……”

安末在他身旁坐下,一阵微风吹过,稍稍吹散了她的头发。

千寺将手伸向了她的头发,被她微笑着后仰躲开:“怎么了,我头发乱了?没事,头发乱些更有风情。”

那个人,好像又消失了。是他刚才看错了,还是……

“君主。”安末托腮看着他,“君主已受万人敬仰,已为世间惩奸除恶,如今已天下太平。君主,究竟每日在烦心些什么?”

安末,对着他微笑,却笑得令他心疼。

千寺犹豫着、看着她:“我后悔算计了……我的夫人。”

看着那个满是愧疚的表情,安末转过了头,低头捡了一根破树枝,随意在地上画着。

“可你那时可一次都不曾心软过。”

说着说着,她的眼中蓄满了泪水。

看着安末写错的那个字,千寺温柔地伸出了手:“不是这样……”

“罢了。”她扔掉了树枝,站了起来,拍了拍手上沾的灰:,你用感情算计,得到了君主的位子。我也好好享受过,得到过爱情。至于我失去了君主的位子,就让时代背锅吧。”

安末看向王二麻子,这个自言自语的故事,他到底是在讲给谁听啊?

享受过爱情?

千寺看着安末,脑海中闪过以往的一幕幕。

‘你的脸好像糯米团子啊?看你的样子,倒是不像个落魄书生,倒像是个富家公子……嗯,还是个文武双全的公子。’

‘你一切都想清楚了吗?我这个人,总不把自己的话当真,可总把别人的话当真。我的真心,在你眼里,值得换你的吗?’

‘你要想清楚,这种事情千万不要委屈自己,也千万不要拿来算计。’

她享受过什么啊?他骗她,她也骗自己啊。

这个人一开始就什么都知道啊,可是一如既往装视而不见啊。

太迟了,他们遇到的太迟了些,迟的满是可惜。

“你为何要在世间行恶?”

“行恶?”

安末微笑。除了他,可从未有人说过她行恶。可她不能这样跟他辩驳。这个人一定会说:那是因为你们都是一丘之貉。

“一开始,只是几个人。”安末看着王二麻子,“那些孩子,都有本事,可是劲使错了地方,恶名缠身。我说了几句话,他们说受到了感化,然后便愿意跟着我。后来,人越来越多,我们便不得不有了信仰,有了口号,有了名字。讨厌我的人有不少,可是他们总是不如他们,我就觉得,正义总是更有力量,我站在力量的一方,必定就是正义的一方。于是,他们叫我恶魔,我便当作抹黑。后来,直到我喜欢的人也开始叫我恶魔,我开始思考,我是不是也有不对的地方。孰能无过啊?可是我老是想我的错,倒也成了罪大恶极。”

“喜欢,现在还喜欢吗?”

千寺望着她,他的眼神,好似他头顶的那个月亮。

这个人能不能不那么对号入座啊?喜欢?现在哪还敢啊。

“哎呀,这里翻译成英文又忘了加个d。刚才说到哪里了来着?我这人记性也太差了。嘶……脖子好凉啊,我先回去休息了。”

望着安末的背影,千寺告诉她:“我现在还喜欢。”

“不要停在过去,看向未来啊,少年!”

“我的未来里,有安末吗?”

“旁的我不知道,这题我知道答案,肯定没有。”

安末回头微笑。

千寺回应。

“我用剑刺向你的心脏,所以活该我此刻心痛。”

“哦,对了。”安末突然看向了门外,她走向了王二麻子。

王二麻子看着她走过来,突然从石磨上站起来,“君……安老板。”

安末看着他:“这个故事,以后不要再讲了。”

王二麻子突然一愣:“君……?”

安末打了个哈欠:“你嗓门太大了,害我每天晚上做噩梦。大家都是邻居多少也互相体谅体谅。七半本来生意就不好,不指望你们这些穷邻居贡献什么客源了,至少让我夜里能睡个好觉吧。”

“遵命。”

遵哪门子的命啊?真是。

“多谢。”

今晚天上有一颗大大的圆月亮。

话说,平丁开去哪了?

寻芳斋十三分店。

姚珽的头被平丁开按到了桌子里:“我警告你,不准自作主张。”

“大晚上的,又是重压又是……我口味没有那么重啊。你这特殊的**,安末知不知道啊?……啊!”

姚珽的头又进了桌子一寸。

“我是为你好,只有她……啊!我……啊!……知道了知道了,我知错了。”

平丁开松开了他,捋了捋自己的衣袖。

“真是的。”姚珽一边整理着自己的衣领一边抱怨,“下手没轻没重。”

懒得理他,平丁开径直离开。

“小平啊,你的家乡是哪里啊?”

“青州。”

“青州?”姚珽想了想,提笔在桌上的登记表家乡一栏填上了青州,“青州,怎么还成了你的故乡了。”

深夜。

安末的房间闯进了一只犀牛怪。

“喂,青州妹子,睡着了吗?”

安末翻了个身。

“真是的,我干嘛要听他的命令啊。”姚珽抱怨着,坐在了安末的床边。

“你说你,什么也不知道也没有烦恼。整日在这里好吃懒做打算颐养天年?我能看得过去?”姚珽替她掖了掖被子,“睡相一如既往的差。安末,你行你的大义,可千寺那个老狐狸不愿意放过我们啊。”

姚珽看了看窗外的月亮:“你做这些决定的时候,是不是一秒都没有思考过,姚珽会如何?”

他的眼睛变得湿润。

“行军打仗,我对我的后背足够信任!”

安末翻身回来,流着口水说着梦话。

“属下,绝不会辜负君主的信任。”姚珽看着她,眼眸温柔,嘴角微笑,“梦里是不是比现在威风多了?”

姚珽在床边静静坐到天蒙蒙亮,平静地起身,把手伸向了安末的头:“青州妹子,梦里的,都忘了吧。”

他看向窗外,窗外那个佩剑在树上守了一夜的白发男人现在才肯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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