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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二十五 改变的命运(二)

如果说此前巴尔古夫还有一丝渺茫的希望,那么寇拉的出现,已然将这一丝渺茫化为虚无。即便在阿兰萨要求下,寇拉并未出手。

对阿兰萨而言,巴尔古夫其实是一个不错的对手,他能持续抵抗阿兰萨的攻击,虽然每一次皆是被阿兰萨一剑砸落地面,他却总能在最快的时间内从废墟中攀爬出来,并迅速恢复全力防御状态,就这一点,曾和阿兰萨站在对立面的铁血侯爵都不可比。

阿兰萨不知道巴尔古夫如何做到这一点,他也不关心,就这几天的经历,他见过的不可思议的东西太多了,以至于在荆棘大陆人族土内,罕见的东西都被阿兰萨习以为常。也许越接近未知海域,未知的东西就会越多,这似乎也是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

在寇拉的监视中,巴尔古夫无处可逃,只能被阿兰萨用作练手的工具。阿兰萨淡然而认真地朝巴尔古夫发动一次次攻击,每一次的力道都比先前更强力,角度也更刁钻,而巴尔古夫除了全力防守,再做不出其它动作,他若反击,且不说阿兰萨能不能挡下,一片的寇拉随时都能结果掉他,何况,阿兰萨显然能够接下巴尔古夫的攻击。

事实上,巴尔古夫很清楚,如果他主动攻击阿兰萨,那么暴露而出的防御漏洞,绝对会被阿兰萨抓住,并给予更为凌厉的反击。这一点,在战斗开始的时候,已经得到证实,不然,巴尔古夫也不会随后采用全力防守的战术。

然而这战术在寇拉加入之后,再无机会的巴尔古夫沦为一个玩偶般,任由阿兰萨践踏。此时,巴尔古夫只有两种选择,其一是坚持全力防守战术,直到累垮阿兰萨,然后在阿兰萨退出战斗的时刻,被接手的寇拉杀掉;其二是对阿兰萨进行反击,而这样做的结果,很可能是被阿兰萨抓住机会,将他击杀。

无论选择前者还是后者,等待巴尔古夫的命运,皆是一致的。

但最终,巴尔古夫还是选择后者,至少后者还存在一点微弱的可能性,比如把阿兰萨拖下陪葬什么的。他在阿兰萨发动攻击的刹那,忽然向后退出一步,阿兰萨手中的安琪拉立即在他的脸上拉出一条血线,巴尔古夫却视若不见,一声暴喝,弯刀划出一道半弧,割向阿兰萨的腰部!

“咦!”

阿兰萨一声疑惑,随即却是叹息,巴尔古夫此举,其实对阿兰萨没有多大的威胁,只是——看来巴尔古夫已经不甘被他拿来练手了。阿兰萨同样向后退开,轻松躲过横切而过的弯刀,而后右脚猛踏地面,身体再次前冲,速度之快,当巴尔古夫看清他的身影时,安琪拉已经洞穿巴尔古夫的胸膛。

“嘛,真不尽兴。”阿兰萨惋惜道。

在意识消散的最后一刻,巴尔古夫骤感释怀!

碍事的老鼠死了,寇拉也没在意,只是目光扫向阿兰萨的周围,说:“魔神呢?”

阿兰萨将兴奋中的安琪拉从巴尔古夫的胸膛抽出,失去支点的尸体立即坠落大地。阿兰萨亦没有在意,而是耸耸肩膀,回答寇拉的问话,说:“嘛,我让他去追伍兹了。”

“伍兹?”

寇拉脸上划过一抹玩味,她已经猜到了什么。

阿兰萨嘿嘿一笑,说:“嘛,我让炽午把他杀了。”

阿兰萨本以为寇拉会责怪他,因此语气颇为尴尬,未想,寇拉竟是一转眼珠,她的表情依旧玩味,只是语气中多出一点小小的赞赏,说:“做的不错。”

“嗯?”

阿兰萨反而疑惑起来。

“敌人必须消灭,而可能成为敌人的人,在允许的条件下,也应该消灭。”

寇拉解释说:“既然我们收了炽午,那么伍兹就可以可无了,甚至……我们还可以杀了妮可·罗宾,当然,我们需要她背黑锅,所以她不能死。”

她盯着阿兰萨的脸色,秀美一挑,说:“看来,你杀伍兹的原因并不是你想到了我说的这些。”

阿兰萨坦白道:“嘛,确实没想到,我只是……嗯,一时兴起。”

“这样一时兴起也不错,作为奖励……今晚你就到我房间里来吧,如何?”

闻言,阿兰萨却是心底一惊,正要拒绝,却见寇拉的脸色凌厉起来,当下不敢摇头,又不愿点头,于是只能当做没听到寇拉的话,傻愣傻愣地浮空于原处。

所幸寇拉也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说:“好了,回黑珍珠号上去,我们还要在这里待上几天。”

阿兰萨和寇拉回到黑珍珠号后,克里特第一时间找到他们,两人以为克里特已经知道伍兹死亡的消息,未想他这时候才将哥哥的话带到,告诉两人伍兹脱离舰队的决定,对此,阿兰萨和寇拉非常默契的以一句“我知道了”敷衍过去。

从克里特的口中,阿兰萨和寇拉清楚了伍兹脱离舰队的原因,自然与维琳娜的死有关,这和两人预想的一致,所以,对于杀掉伍兹的决定,两人终觉没有错误。

当阿兰萨跟随寇拉进入船长室时,却发现炽午不知何时已经回到舰队,并闲庭自若的坐在船长室一侧的椅子上。

见两人进来,炽午随手指向桌上的小型方盒,说:“这里面,有伍兹的头。”

阿兰萨本能的看向身后,虽然灵魂感应能力已经告诉他克里特不在此处。他随后对炽午点头,道:“嘛,不用看了,把这东西处理掉吧。”

炽午愣了一下,问:“您不需要鉴定一下吗?”

“不需要。”阿兰萨回答得很肯定。

炽午眼光一转,随即说:“了解。”

他伸手于空气中随意刻画几下,便打开这个空间与虚空的链接,将装有伍兹头颅的小型方盒丢了进去,随后关闭空间与虚空的链接,仿佛这里从未出现过什么。

阿兰萨和寇拉把炽午的能力看在眼里,都没有说话,只是心下悄然决定,在尽可能利用炽午的同时,也尽可能把他往刀山火海上推。

阿兰萨随后从寇拉空中得知舰队的下一步行动计划,如今沉船港已无圣域强者镇守,就如同一名卸下重甲的战士,浑身上下都暴露着漏洞,寇拉打算让阿兰萨领一队人马,再次于沉船港掠夺资源,只是这一次,所需掠夺的资源中,多出了两项,人力及船只。

英雄王之子并未质疑郁金香家族族长的决定,休息一日后——这一日休息自然没有那么轻松,夜时,阿兰萨继续装傻,没有听从寇拉的吩咐,去她的卧室,而结果是,寇拉主动进入阿兰萨的卧室,上演一场别样的战斗——战败的阿兰萨决定在沉船港体验一次战胜的快感。

他率领一支全有高级战士的队伍,从码头出发,与第一次掠夺时只将掠夺范围限定在海岸线不同,阿兰萨带人一路深入沉船港,沿途而过,所在的全部资源皆备阿兰萨收入国库之戒中,返回黑珍珠号时再将它们倒出来,不然,一旦跨过魔法与未知之线,阿兰萨就没办法使用国库之戒了。

除了物资之外,人力资源自然也是阿兰萨的掠夺对象,所有的海盗都被他驱赶到一处,敢于反抗者就地格杀,当然,除了酒馆和行馆中,那些为海盗服务的女人们,她们的反抗愈剧烈,反而愈有味道,阿兰萨一样把她们俘虏了。

他对这些女人并无兴趣,虽然此时阿兰萨很需要胜利的快感,但他只打算从杀戮和强权中获得,而这些女人,被阿兰萨分派出一支小队,押送回去,留给水手们享用。这时候,阿兰萨似乎比海盗更像海盗,阿兰萨自然意识到自己的暴行,但他毫不担心,因为,在历史的功勋簿中,胜利者永远是正义的。

只是,这些女人让阿兰萨忽然想起一名被他埋在记忆中的人,妮可,并非妮可·罗宾,而是曾作为阿兰萨的侍女,在莱恩家族的黑链堡浮岛上,服侍阿兰萨的妮可。阿兰萨想起来,他曾经也是用蛮横的方式,占有了她。

阿兰萨攻下黑链堡时,也曾试图找到妮可,但却得知,妮可早已脱离莱恩家族,至于她究竟去了哪里,无人知晓,也无人在意。

阿兰萨知道,不管他的内心是愧疚还是麻木,妮可和他的交集都已结束,所以,当忽然想起妮可时,他的心底,没有任何情绪,没有愧疚,也没有麻木。

阿兰萨将接下来的事务交给随他出行的大副,他只负责武力压制这些不听话的海盗,而如何让海盗们为舰队服务,就不是阿兰萨该烦恼的事情了。

最后,被俘虏的海盗中,只有五十余名愿意为舰队服务,这名大副极为注意用词,他只声明这些海盗是为舰队服务,而不是效忠郁金香家族——这一点细微的差别,却足以左右这些海盗未来的命运。

另外过百名不愿为舰队服务的海盗,则成了水手们的剑下亡魂。

凑够人力资源,阿兰萨又带领队伍折回,再于海岸线上扫荡一圈,自然是搜刮船只,一些大一点的海盗船,无论类型,也无论曾属于哪个海盗团,阿兰萨一步踏向空中,一边炫耀武力,一边把桅杆上的海盗旗撕下,这些海盗船就算易主,成为舰队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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