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员外叹了口气回道:“这是我大哥的叫声,他十几年前疯了,偶尔会发出这般叫声。”
求真说道:“那带我去看看,或许我能医治。”
周员外说道:“不用劳烦你了,我大哥已经疯了十几年了,请了不少郎中看过,都说不能治了。”
求真说道:“或许我的医治方法有别于他们,可以医治呢。”
周员外说道:“我大哥发出这般叫声时正是疯癫发作之时,你去看他很可能会伤到你。都十几年了,真的是无药可医了。”
看周员外这般坚持,求真亦不好再多说什么了。当他起身欲离开时,那叫声又传来了,而且还大声叫道:“忘恩负义啊,忘恩负义啊......”求真看了一眼周员外便离开了。
几日后,求真在街道上看到周员外的马车被一牛车挡住了去路,他便上前打招呼道:“周员外这是去哪儿啊?”
周员外微笑着说道:“夫人选了今日去庙里求签,我陪她一起去看看。”
他们正说着,那牛车走了,他们亦就分手了。求真看着远去的马车,突然有个想法在他脑子里一闪,他想去看看周员外的大哥。
以是,他借着给老夫人复查的名义去了周员外府上。看过老夫人后他又借口去茅房,他借机去找周员外的大哥。找了好些房间,他发现有一间房门上挂着一大锁,门下面有一方形小洞,有个小门用来开合,门边还有一竹竿。
他开启下方那个小门,蹲下后朝房间里一看。里面那人蓬头垢面,胡子拉碴,衣衫褴褛。他手脚被锁着大铁链,铁链一端被钉在墙上。此时那人正一动不动地坐在地上发着呆,似乎在想着什么,看起来很平静,看不出是个疯子,倒像是个乞丐。
求真对着方形小洞轻声喊道:“嘿!我是个郎中,我来看看你的病。”
那人听觉很灵敏,一听到求真的声音便猛地看向求真,但是他没答应。
求真接着小声说道:“我是趁着你弟弟去庙里求签了来看你的,我上次听到过你发出的叫喊声,本想来看你,但是你弟弟不让,他说你疯了十几年了,这次我借机偷偷来到这里,欲一探究竟。”
那人见求真这么说,便走近求真,直到锁着他的铁链绷直了。他对求真说道:“我没有疯,是我弟弟把我关起来后对外宣称我疯了,好霸占我的家产。”
求真明白过来了,上次周员外执意不让他来这是这缘故。他正想着,突然过道上传来一阵脚步声,而且越来越近。他急忙小声说道:“有人来了,我会来救你的。”说着他快步从另一头离开了。他回到老夫人那里,跟她聊了会后离开了。
他慢悠悠地走在路上,一路上他都在想救人的办法。他路过一铁匠铺,停住了脚步。铁匠铺里叮叮当当,叮叮当当,铁砧上火星子飞溅。他看着一把锯子想到了个主意,他在铁匠铺定制了两把小锯子和一个钩子。
是日,求真在周员外宅子附近查看了一番。到了深夜,他穿着一身夜行衣来到周员外宅子的围墙下。他把带钩子的绳子甩到了围墙上,顺着绳子爬上了围墙,再把绳子放到围墙里面,顺着绳子爬下了围墙,捡了几块小石子。求真找到了周员外大哥的屋子,向他扔了一块小石子,扔得太轻了,没扔到他,扔到了夜壶里。求真又向他扔了一块,扔得是远了,但扔偏了,扔到了痰盂里。求真再拿出了一块小石子瞄了好一会儿扔了出去,这次砸在了他头上,他“啊......”的一声起来了。求真低声说道:“是我,郎中。”说着他把一把用纸包好的锯子扔了进去,纸上写着等待时机,里应外合。求真还想说话,但他听到过道上有动静,他便迅速离开了。
他爬出围墙,下来时踩到一醉汉。此醉汉正在围墙下尿尿,醉汉一转身把尿都尿到了求真身上。醉汉闭着眼睛说道:“什,什,什么情况啊?”
求真给了醉汉一巴掌,他在原地转了几圈,这尿亦随之旋转着乱喷,喷了求真一身。而后他倒在了地上,缩成一团。哼哼唧唧,唧唧哼哼,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最后他打起了呼噜,睡着了。求真亦快步离开了,消失在黑夜里。
得到锯子后,周员外的大哥一有机会便锯铁链,求真则在等待时机。
几日后,求真又趁着深夜潜入了周员外的宅子。正当他准备锯门上的锁时,不远处的房间发出了亮光。他被吓得迅速逃了出来,爬出围墙时还跌了下来,受了点轻伤。
又一日深夜,求真再一次潜入了周员外的宅子。他在锯锁时用一块厚布蒙在了锁上,锯了好长时间才把锁锯开。他开了门后俩人什么话亦没说便迅速离开了。
离开了囚禁他十几年的宅子,周员外的大哥像个小孩子似的狂奔乱叫,这回真像个疯子了。直到他没力气再跑了,躺在了地上。求真赶了过来,坐在他身边问道:“周老爷,你和你弟弟之间是怎么回事啊?”
周员外的大哥说道:“别叫我周老爷,叫我周佑之。”
求真说道:“这怎么好呢?”
周佑之说道:“那就叫我周大哥吧,虽然我们年龄差得有些大。是你救了我,要不是你,我会老死在那宅子里,我们以后就兄弟相称吧。”
求真说道:“既然你这么说了,我亦不客气了。周大哥,你是怎么被关起来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