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种人,从前列腺到扁导体都透露着悲催的气息,这个人就是此时刘雪松。
“你看,这就是咱们学校的第一舔狗绿帽男,省吃俭用外带超前消费,大伞兵还能玩点浪漫的。啧啧,要不是那女的长的太丑找下家进度慢了,他还能在舔狗之路再创辉煌呢……”
“我还听说俩人那啥的时候给他打电话呢。哈哈哈,乌龟照镜子——你瞅他那王八样!”
刘雪松听着周围的议论,再看看筷子上夹着的绿色韭菜就咽不下去了。
从寝室到食堂这短短的路程却让他明白了什么叫光着屁股推磨——转着圈儿的丢人。
刘雪松回想自己一片真心相赠,她却把自己当条狗。自己长在红旗下,从小心地善良昨天还帮捡破烂老头推车呢。
他怎么也想不通这人心就能这么薄凉?
对于讽刺话刘雪松已经选择性麻木了,起身刚想往回走,结果不是冤家不对头,碰到狗男女了。
前女友正依偎着旁边的小土豆儿,一脸的满足幸福,明明那么小的眼睛里却全都是—她滴~giegie。
此刻二贼也看到了刘雪松,前女友本来看向自己姘头那崇拜小眼神儿瞬间变得无比的鄙夷。
旁边一米六出头小土豆的五官非常扁平,但他的心里却并不平静。
此刻他面临苦主正压抑着自己曹贼得手了的洋洋得意,故作深沉。
这年头搞破鞋能还搞出来自豪感了?刘雪松当场破防。
今天真是小刀割屁股——开了眼儿了
看着土豆子成精的老王,刘雪松一时有些恍惚,这男人要不就是有权有钱的,要不就是让人欲罢不能的,难不成……?
问题可以搁置,但看着狗男女欠揍的表情刘雪松再也蚌埠不住了,冲着小土豆张口就是一句国骂。
随后一句“你叼着老子啃剩下的骨头还挺香?抹了米田共了?”成功反客为主。
前女友听到了还想强出头,把她的giegie保护在身后,要在她姘头面前表现一把,没成想,刘雪松转脸鄙夷一笑。
冲她说“一颗槟榔万人尝,你的名字口味王!!你是画家吗?靠笔生活?”
前女友不太聪明的头脑令她愣了一会儿才想明白这话的意思,鄙夷的一撇嘴,一时间豁牙露齿展露无遗,那真是立壁千仞,孤峰突起,犹如那绵延不绝的兴都库什山脉,让人恨不得想端着ak和60火跑到上面去打游击,跟美帝来一场圣战。
刘雪松看在眼里,心中那个恶心啊,再看看小土豆儿,终于彻底蚌埠住了。
刘雪松大骂着!抬手一拳就打过去了……
土豆精惨叫连连。
彻底笑川化
“你在骂!!!”
“我都想说不爱别伤害,不爱别伤害。”
“那你为什么要来伤害我嘛!我才是受害者嘛!”
虽然天皇遇刺,最终学校却大事化小,在内部消化了事。
据说校方的某位领导很是同情刘雪松同学的遭遇,想方设法只让刘雪松赔偿汤药费了事。
虽然有校方担保,但小土豆狮子大开口,又会闹。
赖在床上不起身,嚷嚷头晕,一副要让刘雪松倾家荡产的架势。
自己那前女友更是谁敢动土豆一根翅膀,定要废了你整片天堂~很是难缠。
导致刘雪松一直到半夜才脱身,心情郁闷至极。
联系自己的好兄弟穿刺弟,去他工地旁边的出租屋一起想想办法。
路上看到一个老头坐在路边一脸的愁容的抽烟,戴着劳保手套手中拎着一个破破烂烂的编织袋子。
衣服倒是整洁干净,只是领口和袖口严重磨损的深蓝色中山装,和沾满泥土的破旧解放鞋,以及手中翻垃圾箱用的长长的铁钩子显示了这个老者拾荒者的身份。
穷人何苦为难穷人,刘雪松打小就心肠软,见不得人受苦。
他知道中国真正低收入的底层是这些拾荒人员而不是乞丐,虽然自己也面临巨额经济赔偿,但还是从口袋中摸索出为数不多几块钱现金塞给了老人便离开了。
老人看着手中的现金陷入了沉思。
穿刺弟本名高墨阳,脑子有亿点不大好用,故人称穿刺弟,但和刘雪松一直就像失散多年的亲姐妹一样亲密无间。
此时穿刺弟也没啥好办法,只能变着法的痛骂这对儿狗男女。
刘雪松听君一席话,胜似听君一席话啊!
说来说去啥用没有,只能把悲愤添作酒,让穿刺弟陪着大醉了一场。
宿醉醒来也不知上午还是下午,穿刺弟也不知去哪了,羞辱感和失败感仍然折磨着刘雪松,心房里灌满了沸水,在心室中沸腾着却无处释放压力,刘雪松觉得自己的内心像是肿胀的猪尿泡。
醉酒终究不能解真愁啊!
正在头昏脑涨的刘雪松却在窗外又一次看到了那个老人…
昨日黑灯瞎火的,现在才看清老人的面孔,刀削斧凿的脸上沟壑以两侧对称的形式盘布着,修剪整齐的O形胡很有男人味,只是这张硬汉的脸上长了一双属于孩童的水汪汪的大眼睛有些煞风景。
好家伙!这就是鹤发童颜吧!刘雪松在心中赞叹不已。
老者也看了过来慈祥无比的和刘雪松对视,不知怎么,虽然老者穿着肮脏破旧的中山装,头顶着边缘严重磨损颇具年代感的解放帽,手里提着一个印有米妮图案的脏兮兮的粉色书包。
但是两人四目相对时刘雪松总觉得姜子牙就是这般仙风道骨!要不是不好意思,刘雪松真想上去给老人磕一个。
旋即老者却又收回目光又变成了这个城市最卑微最底层的弱势群体,刘雪松见老人要走鬼使神差的走到门口打开了大钢门,老人家不知是步子慢还有有意为之,就在门口笑盈盈的看着刘雪松。
“小伙子,失恋了?”老者乐呵呵的发问。“没有”刘雪松下意识的回答,对于陌生的人他还是怀有着警惕。
老者也不见怪,施施然的走进了屋内,看着刘雪松的陋室脱口而出:“小友,这华居属实住不得啊!”
刘雪松心说您还不知道夜里在哪个涵洞过夜呢。嘴上依然礼遇有佳的说:“穷学生,兜里没几个子儿,再说本来就是跟朋友小聚的地方,我这还有挺多空酒瓶您要不?”
老头没搭茬,从书包里掏出了老旧的英雄牌钢笔,又拿出一本日历,朝手上吐了口口水,撕下来一页,边写边说:“要,都给我吧。”随即把那页日历拍到刘雪松的手上,一边小心翼翼的给钢笔拧上笔帽一边说:“这是我的地址和联系方式,小伙子可以随时来找我,我老头子看你有缘。”说完颤颤巍巍的走到还没收拾的桌子前从包里掏出蛇皮口袋抖开,抓起易拉罐晃了晃,丢在地上啪的一声踩扁,信手拈来的丢在蛇皮口袋里,刘雪松见状把日历治随手丢到沙发上很热心肠的上前去帮忙。
临走时老人还特意嘱咐要刘雪松一定要去他那看看,自己手里头还有点手艺需要传承人哩,属于相当值得传承的世界级非物质遗产云云。
刘雪松满口答应着送别老人。老人卡巴着水汪汪的卡姿兰大眼睛看了看刘雪松,伸出手拍两下刘雪松的屁股,手里当啷着破书包和蛇皮口袋步履蹒跚的走远了。
刘雪松摸了摸自己被拍的痒痒小屁股,打了个寒颤,感觉有些异样,伸手从口袋掏进去写着地址的日历纸不知什么时候跑到自己屁股兜里了,看着拐角处消失的老者有些莫名其妙。
刘雪松没有看到,墙角后老者的挺直了腰杆举步生风的走进了一辆等待多时的劳斯莱斯幻影,手工绘制的金色腰线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副驾驶钻出一座黑色的肉山,光头墨镜空气耳麦,身高一米九开外,面无表情的用发达到畸形的手臂帮老者打开了双R牌汽车后座的车门。
后座的另一头也出来了一位穿着黑丝千娇百媚黑丝的女郎,绕过轿车伸手接住老者手中的蛇皮口袋和粉色书包放进后备箱里。老者转进车里就把身上的中山装扒了下来,女郎也回到车里朝着老者娇嗔道:“马爷,您又收这些瓶瓶罐罐的干嘛呀?多脏啊!再说张老总那边还急着让您去。”
女子口中的马爷正往身上套着衬衫,后背一片花红柳绿,睁眼关公傲然挺立着。“男人行事,女人收声。”听到女郎的言语老者大感不悦,老者不耐烦的呵斥着,“奥~”女郎委屈的嗲嗲的答应着,随后娴熟的用三角折法给老人折口袋巾,老者穿上考究的英式三件套定制西装,女子千娇百媚的把身子贴过去帮老者插上了口袋巾。
“小吴啊,详细查一下这个小伙子,往上倒三代不能作奸犯科,这些老规矩你都知道。”老人对前排司机说着。
前排戴着白手套的司机年岁有些大了,但是车开的很稳健。“您老放心吧。”司机答到。
女郎从冰箱里拿出了雪茄用雪茄钳剪掉雪茄头送进老者的嘴里,又低眉顺眼的擦燃火柴为老者点燃,人靠衣装佛靠金装,老人穿上西服精神矍铄,一脸正气,吞吐着古巴雪茄的醇香,回忆起刚才的少年郎“心性不错,手感也中,就是年纪有点偏大了……”老者眯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嘴里嘟囔着。前后各一辆凯雷德护卫着劳斯莱斯的小型车队向军分区的方向驶去……
注释:穿刺,方言,形容少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