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回来!!”
一听外头敲门的可能不是人,萧景低声急呼,忙我把叫了回来。
此时的我们,既无路可退,又无法器旁身,若真被他们破门而入,小命可就危险了。
萧景取出了两段从香檀岭上带回来的佛纹紫竹,交给了我一根。
“佛纹紫竹自带佛气。”萧景说道:“要是他们敢冲进来,可以用这个对付他们。”
我手里握着佛纹紫竹,心里却是止不住的忐忑。
萧景虽是这么说,但我心里着实没底。
正当我们惴惴不安时,窗户上忽然又传来一道撞击声,把我整个人吓得都跳了起来。
“嘭!!”
我一个激灵,下意识扭头望去。见窗外又多了一个鬼头,同样贴着窗户,一张脸挤着窗户玻璃,扭曲变形。
紧接着,有连续传来一声声的桩基。
一个个鬼头,接连出现在窗户外面。没过多久,两边窗户就全让鬼头给占满了。
现在,再往外头看去,满窗户都是贴着玻璃的鬼脸。
高晓慧躲在床上,吓得惊叫连连。
与此同时,房门的敲击声,也开始变得密集了起来。
一开始,只有一道敲击声。但随着鬼头的增多,门外的鬼好像也多了起来。
一时间,像是有十几个人在同时敲门一般。
“咚咚咚……咚咚咚……”
一连串的敲门声,加上窗户外面贴着的密密麻麻的鬼脸,似是无时无刻都在盯着我们一般。
就好似,我们已经被劈天盖地的鬼影团团包围住了一样,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这些鬼影、鬼脸所带来的压迫感,更是前所未有的压抑。
我们的神经一刻不敢放松过,生怕下一秒他们就会破窗而入。
此时的我,真恨不得他们冲进来,跟我们大干一场。
便是死了,也总比现在这种压抑无比的感觉来得要痛快。
我们现在就像是等待着宣判死刑的人,死亡仿佛随时都有可能降临。
这种感觉,说不出的糟糕,我脑子里成了一团乱麻,面对着这些鬼脸,连正常的思考都做不到了。
好几次,我都想冲上去,把窗帘拉上,好落个眼不见心不烦。
可有担心拉上窗帘,他们悄然进来都不知道。
只好强忍着这种不适,跟他们硬撑着。
然而,叫人奇怪的是这些鬼脸,似乎没有进来的打算。他们只是静静地贴在窗户上,没有更近一步的动作。
连带着窗外敲门的鬼影,也是相同的行为。只是敲门,不停地给予我们心里压力,却没有选择强行破门进来。
无论是窗上还是门上,都没有相应的阻鬼符咒。
他们要是想进来的话,易如反掌,但偏偏,他们就是没有这么做。
“师哥,你说他们究竟想做什么啊?”我被盯着,感到心里惶恐不已。
“不知道。”这时候,萧景也吃不准了,只道:“盯紧他们就行了,千万不要掉以轻心。”
我心说,这会谁盯着谁,都说不准呢……
萧景提醒一声后,便没有再说话。
我时刻警惕着,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三个小时……
五个小时过去了,我感到疲倦不已,眼皮子都快要睁不开了。
连日的奔波,长途跋涉一整天,我身体都已经支撑到了极限。
这会我就是靠在墙边,站着都能睡着。真恨不得冲出去,跟他们拼个你死我活,好歹痛快一些。
可是……一想到还在缩在床上,不敢动弹的高晓慧。
我的头脑又逐渐冷静了下来,现在我的性命,可不单单是我的,而是跟高晓慧的性命相联系着。
要是我出了什么事,高晓慧也铁定活不成了。
为了高晓慧,我无论如何都要坚持下去。
“师哥。”光这么对峙着, 很容易让人疲劳,我找着话题,转移我的注意力:“高爷爷已经离世了,现在……我该怎么办?”
本来,我们就指望着找到佛纹紫竹,然后求助高爷爷,让他来救我。
但现今,高爷爷既然已经离世,那我就不得不再另想办法。
如若不然,高晓慧给我的这道八字血印一旦失效,我会没命,高晓慧也同样活不了。
据我估算,现在我虽然靠着高晓慧的八字血印,勉强能吊着一条命,但定夺也只能撑个十天半个月。
“没有别的办法了。”萧景轻叹一声:“只能继续去找他们……如果能找到他们。你……你们还有活路。”
“就算能找到他们……”说实话,我对这个办法,真没有多少把握,沉声问道:“他们,又真的会救我吗?”
“总会有办法的。”萧景沉吟了片刻,又道:“再不济……”
萧景话未说完,忽然就被屋外的一声雄鸡晨鸣声给打断了。
“喔喔喔……”
公鸡打鸣了!!
我们三人同时一个激灵,顿时轻松了下来。
雄鸡鸣叫,既预示着旭日即将破晓,只要太阳一出来,这群鬼影就对我们构成不了威胁了!!
实事也如同我们所料的一般,高亢嘹亮的鸡鸣声响起后,东方天际也亮起了一抹鱼肚白。
没过多久,本贴满了窗户的鬼脸,开始逐个消失。
而门外敲了一晚上的敲门声,也在逐渐减少。
但一轮红日从地平线上升起时,这些折磨了我们整整一个通宵的鬼影,终于完全消失了。
我长吁一口气,扔下紫竹,顾不得仪态,径直就躺在了床上。
“师哥,你说他们堵着咱们,又不害咱们,是为了什么?”
活络了一番筋骨后,感觉好受了许多。但晚上的经历,实在太过于诡异,且让人摸不着头脑了。
萧景摇了摇头,他也琢磨不透。
只是,即便是天亮了,他也不敢放松。
叫上我们,一同走出房门,以免阴暗角落里,还藏着鬼影。
我们逐个房间搜了个遍,也没有发现任何的异常。
下到一楼,刚走到客厅,便见一楼大门下的缝隙里,不知何人塞进了一个信封。
我们几人相视一眼,谁也说不准,是何人送来的。
绷紧了神经,走过去。萧景将其取了过来,呈开一看,信封上没有任何署名,而信纸上,只有一个猩红的大字。
“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