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秦皇召见了王翦。
偌大的房间当中,只剩下了王翦和秦皇两个人相对地站着。
秦皇看着这位双鬓斑白的老者,他有些感慨地说道:“王翦,你从小就和我一起南征北战,我们这也算得上是过命的交情了吧。”
王翦微微弯腰道:“秦皇言重了,只是当年有幸和您一起出征罢了。”
“你啊,从小到大就没有变过。”秦皇摇了摇头,不知道他是在说王翦的事情。
王翦不说话。
秦皇接着道:“你应该也知道百越的事情了吧。”
“恩恩,前边的人有消息传来,我已经知道了。”王翦点点头道,事实上百越的事情,基本上半个朝野的人都知道了。
只不过秦皇不提,倒是也没有人提起。
秦皇踱步回到了自己的龙椅上边,坐了下来。问道:“卿以为此时应当如何。”
王翦抬头看向了秦皇。微微一笑,自从当年平定六国之后,秦皇就很少在询问自己军策了。如今突然问起,王一墨反而不知道秦皇是个什么意思了。
王翦沉思了一下道:“章邯此时应该就在南边,倒不如派他去平定。”
秦皇看着王翦哈哈大笑。也不说话。
王翦也是皱起了眉头。秦皇对于这个办法不满意他是料想到的。当年章邯在六国刚刚平定的时候便便紧急赶到了黄河以南的地界,关键是当年章邯还带走将近二十万的军队,这就很不正常了。
秦皇居然不怕他拥兵自重,想来这后边有着很大的问题。
秦皇接着道:“章邯此时是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啊。”
王翦皱着眉头问道:“您是说百越的事情背后有章邯在作祟吗?”
秦皇显然有些头疼这件事情。他对着王翦道:“这二十万是你的兵,章邯此人虽然有将才但是没有帅德,在南边的那些日子里边,他积极敛财,对自己的亲信很好,但是二十万人他哪里照顾得过来,所以二十万的军队也不满之处。”
“那么臣去他们带回来?”王翦试探着问道
“哈哈哈哈哈,王翦你太聪明了,你就是不会装傻。”秦皇看着王翦道。
王翦沉默,他自然知道,秦皇不会让他去带回这些人,不然当年也不会将这二十万人派出去了。
他也料定了章邯此人的秉性不能服众,要不是他此次可能谋划了百越的暴动,他很可能还是不会对章邯动手。
“你应该猜到这一次的事情最为合适的人选,是吗?”秦皇笑着道
“一定要如此吗?我王家都淡出朝野了,你还要穷追不舍吗?”王翦的聪明正如秦皇所说。
秦皇皱着眉头:“他老实吗?不见得吧!”
“嬴政!他还是孩子,你当年那个年纪会甘心活在别人的阴影当中吗?”王翦挺直了腰板道。
“王翦,你放肆。”秦皇从来不喜提起当年的事情。
王翦虽然不忿,但是还是放缓了语气,拱手道:“秦皇息怒,此事没有转圜的余地了吗,我可以付出相应的代价。”
秦皇笑道:“如果让你去死呢。”
王翦看着秦皇眼睛正要说话的时候。
秦皇摆了摆手道:“这件事情我心意已决,不用再说了。”
王翦沮丧地离开了这偌大的宫殿。
王贲等在宫殿的外边,看见王翦从秦皇的宫殿了走了出来。
他有些忧心地说道:“果真如此吗。”
王翦点了点头。似乎有些点劳累了,不愿意多说什么。一步一步地向着外边走去。
王贲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他有些懊悔,当初把西市口的地方告诉了王一墨。如果没有西市口的那些人才, 大概王一墨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扎眼了。
王翦有些颓唐道:“今天晚饭记得回家吃饭。多准备点好吃的,去了南边,有些东西就不好吃到了。”
王贲有些沉重地应了一声是。
入夜。
王一墨如同以前一般,天完全黑了下来的时候才到了家里边。
但是以前不同,以前他回到的家里边,一边都是一片漆黑,没有人气的模样。
这倒是让王一墨来了兴趣,他这个场景他倒是想到过无数次,无论在上一世还是在这一世。
他走进了门。
深秋的风吹来还有些微微的凉意。
冲着正厅他走了过去。
正厅的门关着。
王一墨轻轻地推开了门。
他的父亲和哥哥都坐在正厅当中。饭菜还冒着热气。
想来是了解过了王一墨的作息,特意安排的时间。
王一墨轻轻唤了一声:“父亲,大哥。”
两人同时看向了王一墨。不约而同地微微一笑随后道:“一墨来了呀,先坐下吃饭吧,这菜都快凉了。”
王一墨有些犹豫地坐了下来,这样的一幕多少有些反常。
上次这样的时候是他要去上任税课大使的时候,这让他有种不祥的预感。
王贲拍了拍桌子上边的坛子道:“一墨还没有喝过酒吧。”
王一墨微微点了点头,虽然在上一世他是喝过,但是这一世还真是没有怎么喝过酒。
见王一墨点头,王贲笑着道:“来吧,这是我酒窖里边最好的几坛酒,那可是绝好的佳酿。今天我们爷三儿,不醉不许睡!”
“好呀,你小子上次和我喝酒也还是好几年前了。”王翦应和道。
王一墨被这爷俩弄迷糊。
这就入口是比不上前世的酒的。茅台什么的就不用说了。连酒精度也不过如此。
不过酒不醉人人自醉,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
王一墨都没喝多少,这两人就把自己给喝多了。
叽里咕噜说了一大堆,王一墨也没有太听懂。唯一捕捉到了信息点,就是自己要去黄河以南,平定百越的信息,而且此去危险万分,最为危险的就是章邯的部队。
王一墨皱了皱眉头,这对于他来说确实是个不太好的消息,自己好不容易在京城发展起来了势力,这秦皇就把自己支远了,这事情着实麻烦,这又发展不起来了呀。
至于章邯他倒是不是太担心。
虽然南方的事情极为复杂,但是王一墨自认还是有自保的资本的。
看着两个醉倒在酒桌上边的大汉。他第一次感受到家人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