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侍立的小二唱了一声“喏!”就下去准备了。
不一会儿小二拿来了三种酒。介绍道:
“各位公子,这些就是弊店最好的三种酒。”
“分别是:绿蚁酒,剑南烧春,葡萄酿。”
“请各位公子慢用。”
李克用询问道:“各位兄弟,我们怎么喝?”
黄巢说:“我觉得可以随意选择,喜欢喝什么就喝什么。我喝剑南烧春。”
说着他转头问皮陆二人:“两位你们怎么说?”
两人对视了一眼,皮日休说:“绿蚁新醅酒,我就选绿蚁吧。”
陆龟蒙:“在下对农作物比较熟悉,而;葡萄自从西域引进之后,余独爱葡萄酿。”
最后李克用说:“那我喝黄兄一样喝剑南烧春。”
等大家都倒上酒后,黄巢举起酒杯,说:
“来来来,各位兄弟,今日我等有缘相聚,请满饮手中此杯。”
说着一仰脖喝光了杯中的酒,低呼一声:“好酒。”
四人也不管酒楼中其他人的咬文嚼字,谈天说地。
他们自顾自的推杯换盏,继续闲聊起来,是不是的爆发出一阵哄笑。
四人这种若无旁人的做法引起了周围其他人的不满。
“今日诗会,怎会有此等粗鄙之人,若无旁人在那里饮酒谈笑。”
有人在那里说了一句,引来周围一阵符合……
黄巢几人闻言还是无动于衷。
黄巢脸带嗤笑的说:
”我有个心得和在座各位分享一下。“
”有些事情只要咱们自己不觉得尴尬,那尴尬的就是别人。“
说着,端起酒杯轻轻啜了一口。
其他三人流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皮日休最先反应过来,举起酒杯开怀道:
“此言甚善,当浮一大白!”
说着喝空了酒杯。
其他两人也反应过来,也微笑着喝干了杯中酒。
看着三人的行动,黄巢也一饮而尽,口中低呼:“痛快!”
一个微胖的中年人这时走到酒楼大厅中央搭起的高台上。
四周略显嘈杂的声音顿时小了下去。
只听他沉声宣布:
“今日的长安诗会以‘酒’为题,请各位才俊多多努力,能为后世留下几篇可传唱的名作。”
“下面先由集雅居琴师冯淼淼,冯大家为各位献上一曲,为各位暖场。”
随着他的话音,一个头遮面纱,聘聘婷婷的身影,脚步婀娜的走到高台上的琴台后,坐了下来。
随着那双纤细的素手,慢慢抹上琴弦……
悠扬的琴声好似欢快的溪流,缓缓地流了过来……
不时调皮地激起一朵朵浪花,触碰下岸边的鹅卵石,打个招呼,说点悄悄话,又继续向远处流去……
众人沉浸在这清泉般的琴声中,久久不愿醒来……
谁也没有发现弹琴的冯大家已经香踪无迹了……
皮日休不愧是历史上晚唐著名的诗人,稍稍酝酿,就提笔写下一首七绝:
四弦才罢醉蛮奴,
醽醁馀香在翠炉。
夜半醒来红蜡短,
一枝寒泪作珊瑚。
陆龟蒙也不示弱,就比皮日休稍稍慢了半刻,提笔写下一阙五言:
摇摇倚青岸,远荡游人思。
风欹翠竹杠,雨澹香醪字。
才来隔烟见,已觉临江迟。
大旆非不荣,其如有王事。
黄巢则思考了半天,举杯自饮一口,缓缓写下:
清溪缱绻曲中生,
合饮琼浆玉露羹。
回首曲终人去处,
余音飘渺酒中烹。
李克用看着三人各自写下一阙诗,虽说他自己不怎么会写,但是身处唐朝这个时代,解读一下别人的诗还是可以的。他说:
“皮兄弟,你自谦的把你自己比作无知的蛮子听着琴声就醉了,只剩下酒香留在暖酒的翠炉里,到了半夜醒来才发现红烛都快烧完了,你这是醉了 多久呀!”
“皮兄弟,你这酒一口没喝还醉的那么厉害,还真就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呀!”
黄巢调侃道。
皮日休拱了拱手:“承让,承让!”
“陆兄弟,你写的是酒店外的店招幡在那里随风飘动,迎接着各地的来客,真是生动的写实啊……”
陆龟蒙也拱了拱手:“一般一般。”
“黄兄,你写的是你合着冯大家的琴曲,喝着美酒,还想看看大家的风姿,结果人影渺无踪迹,只能就着余音喝口酒了……”
皮陆两人开始起哄,调侃道: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黄兄,你要对冯大家有兴趣,可以直接去一寻访踪呀!”
黄巢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确实看身材体态,冯大家确实引人浮想联翩……难道你们敢说你们没感觉?”
“哈哈哈哈……”
几人爆发出男人之间都懂的笑声。
笑声暂歇,皮日休笑问李克用。
“你都说了我们的诗,那少都督你的大作怎么不亮亮相?”
“呵呵,不瞒二位兄弟,在下只是粗通笔墨,这次来参加诗会就是来多听多看的。”
李克用武人的性格,也没什么需要藏着掖着,照直说道。
三人点头表示好说好说。
在四人自娱自乐的时候,参加诗会的其他人也有写完的,在那里摇头晃脑的念道。
一杯两杯三四杯,
五杯六杯七八杯。
九杯十杯十一杯,
醉眼迷离玉人推。
“郑兄,好诗才啊!”有人恭维道。
“哪里哪里,李兄谬赞了!”姓郑的谦虚道。
“卢兄,你的高作写的如何?”有人问他身边人。
卢姓那人神秘一笑。
“你且听来!”
昨日狂饮不知醉,
指天骂地当街睡。
秽物满怀没知觉,
错把长街当天堂。
尿到身前已无路,
洒满裤裆遍地流。
手舞足飘往家走,
一路逍遥哪来愁。
“哇!卢兄真是写实派的代表啊!”
起先那人大拍马屁,接着念出了自己的诗。
豪饮半斤都没倒,
胡话说得也不少。
手足还在打着飘,
犹如云巅漫步摇。
到家已不知几时,
妻怒而奋力掐捏。
刹那时金刚练就,
又岂惧鹰爪神功?
……
这两人还真是半斤与八两,怪不得能混在一起。
四人听得如此诗作,面面相觑,不由感慨这诗会还真只有那大家弹得曲子还能听听。
这诗实在是不敢恭维。
难道就没一些能听的入耳的诗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