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渊突然觉得和这么一个从天上坠落到土磕里的废物计较,原来是件很非常可笑的事,他司马渊可是正宗堂堂一个大晋王朝的一等皇子。
他也要打道回健康城了,目的已经达到,心愿已了,此地不宜久留。刘裕和他手下八大金刚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因为这个舅父的反叛,他的母后都被牵连下入冷宫。哪一天这个舅父突然翻脸,怕也是连他这个外甥都六亲不认。
健康城皇宫内寝宫门内,司马渊热汗涔涔,恭敬站立,静候父皇旨意。司马邺端坐龙椅,面色略有悲戚之色。
“可惜了我的九皇儿啊!一身才华未等展露就夭折了。”说到此处,不进潸然泪下。一旁的内务太监刘公公连忙劝解。
“父皇,九弟已落入此番地步,都是谢家的错,不如让儿臣带人去处理谢家的事”,司马渊道。
“你怎么处理,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不就是惦记谢家谢凌儿吗?一个为儿女情长纠结的皇子,不思量如何灭杀你反叛的舅舅刘裕,解我大晋社稷安危,将来能接父皇的位置吗?”司马邺有些许怒意。
司马渊的小算盘被司马邺昭然揭露,面色瞬间发热,慌忙伏地不断扣头认错,这个父皇老奸巨猾,他可得规矩做人,少越雷池。
“九皇儿现在的处境也是生不如死啊!朕心痛啊”。司马邺长叹一声,竟然潸然落下几滴眼泪。接着又说道,“你下去吧,为父累了,要去休息了”,说完意味深长的瞅了一眼身旁拱手垂立的刘公公,甩袖离去。
司马渊敷了一把脸上的热汗,不知所措的恭送父皇司马邺。
“刘公公,父皇这是何意?望刘公公指点迷津”,说完,从袖子里拽出一张一万两的银票,很恭敬的递了过去。
“四皇子,这可使不得,四皇子你的事就是老奴的事,这不是折煞老奴了,如果四皇子真的看重老奴,等有朝一日面南背北,还望提携关照一下,其他老奴真不敢奢望”,刘公公连忙推托。
“不过四皇子可否听明白皇上最后一句话的含义?”刘公公混浊的眼神在司马渊身上骨碌碌乱转,意味颇深。
司马渊一脸茫然的盯着刘公公那张干瘪皱巴巴的老脸,“哪句?”
“九皇儿的处境是生不如死啊,你可懂,四皇子?老奴最近还听闻了几件事,还恭请四皇子琢磨琢磨。福王司马呙临城兵马司一职被其弟司马玮顶替,他可是皇家的五虎将,而且和司马呙意见从来都是相左,司马呙手下的五千死侍被吾皇下令解散收编。还有一件就是九皇子的母妃林贵妃和她妹妹静安公主被移入安阳宫,那可是相当于冷宫那,还需要四皇子自己思量定夺……”,说完刘公公对四皇子意味深长一笑,再不多言,拱手而去。
“生不如死?难道九弟的生死比平刘裕反叛还重要?”,对于司马渊这种天资聪慧,精于事故的人,也迷糊了。不过他倏然间恍然大悟,原来这个九皇子在父皇的内心还是终究还是昙花一现,过眼烟云,还是不如父皇看重自己,从刘公公的言语间也能品出一二,更或者说是父皇故意暗示刘公公点播自己。大晋王朝的未来看来极有可能还是他四皇子司马渊。
他急匆匆走出内殿,内心却碧日晴空,如花绽放,美得差点鼻涕冒泡。
下一步的计划,他要及早开展,这已经不是他的私事,而是上升到大晋王朝皇帝司马邺的事了。阴霾遮掩的愁绪顷刻挥散了,等待自己的将是一片光明的锦绣前程……
此时的司马逊依靠着墙根,眼角斜睨着又一波针对他的暗杀,见惯了狼烟遍地,尸山血海,这点血腥,对他来说可谓置若罔闻,波澜不惊。
“九皇子,你这是得罪谁了,下这么大的本钱,你这才落地三天,就已经是第六波暗杀了”。北府军玉面金刚孙勇喘着粗气,拄着满是血迹的长刀,对司马逊说道。
司马邺莞尔一笑,不置可否。
洛阳城皇宫大殿,刘裕来回踱步,眉头紧促,听着玉面金刚孙勇的汇报。“挺有意思,看护紧了,一定要保全司马逊的性命,区区一个废材竟然有人这么看重他,有意思,我倒是有继续看下去色兴致了”。
刘裕嘴角微扬,吩咐道:“夜间小心箭矢,一百码以内的隐蔽处,一定要肃清”。他刘裕可是一个身经百战的老将,夜间弓箭偷袭那可是防不胜防,沙场经验丰富老到的他立马想到了这个问题。
“王掌柜,我饿了”,司马逊伸出脏兮兮的手在王掌柜包子铺热气腾腾的屉笼上快速拿了两个包子。这几日全靠王掌柜施舍包子才能苟活。奇怪的是包子铺的王掌柜的吝啬可是远近闻名,却唯独对九皇子破例,想吃多少就吃多少,敞开肚皮造。
司马逊也不去思量太多,沦为废
人的他其实早已万念俱灰,原本打算在这街角安安静静的逝去,可连日来的暗杀,不禁让他疑惑不解,是四皇子要他的命?不至于了,他一个沦落乞讨地步的废物,已经失去被人掌控的资本。
那又能是谁?谢家?王家?赫连家?单于家?他得罪的人通通过筛一遍。
这包子铺的王掌柜,头一天跟他讨一个掉在地上浸漫灰尘的包子都舍不得给他,这种小人难道会有什么良心发现?不能,那又是谁让他让自己这么敞亮大方?他的紧皱的内心也开始活泛了。
小雨连绵不绝,送来丝丝凉意。司马逊斜依在屋檐下,享受这片刻的宁静,嘴里叽里咕噜的哼唱几句,聊以寂寞。
突然间他眼神一凝,注视着前方那在细雨朦胧中一身白衣胜雪的少年,神经豁然绷紧,不禁失声道,“大哥,司马呙?你怎么会来这里?”。一种不好的感觉在心头油然而生。
那是司马呙。在司马家族中他最好的兄弟。司马呙的父亲是福王司马晟,是司马逊父皇的一母同胞。司马晟死后司马呙继任福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