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宇王朝,青海州,衡山村
村内闪烁着几盏忽明忽灭的灯光,随着时辰的推移也慢慢的暗淡下去,整个村内此时都寂静无声,只有村南头杀猪的刘屠户偶尔会传出几声几声响如雷鸣的呼噜声,巡视在此打更的王乞丐忽的被吓了一跳,手中的燃香也随即掉落在地上,骂骂咧咧的将燃香拾起重新点上火后,猛的用梆子敲响了锣鼓伴随着“咚-咚咚”一慢两快的声音响起,王乞丐立马扯着尖利的嗓子喊了起来“三更天喽!”说罢老乞丐头也不回的朝村北头跑去时不时的还回头张望着什么,似是怕惊醒睡梦中的刘屠户但随着屋内传来均匀的呼噜声,王乞丐的脚步才逐渐慢了下来,往脚下啐了口唾沫“狗日的小刘屠户,年纪轻轻的咋呼噜声这般响亮呢”话音还未落,却听见不远的巷子内传来一阵婴儿的啼哭声。
“哇,哇,哇”王乞丐循着声找去已是在村外的二里开外的羊肠小道上,黑夜之中只见倒在路边的一位身着铠甲的男子胸前斜挎着一个蓝色的布包裹,上面沾染着点滴血渍。身后突然传来一阵破风声,两道身影缓缓从黑夜中浮现。
老乞丐头也没回仍然打量着面前的男子和婴儿
“王师兄,这里是什么情况?”开口的是一位面相白皙的女子,如果村内的人在此的话,就能认出这是在村南头做些蔬菜买卖的徐大姐。
王乞丐仍旧盯着眼前的铠甲男子,眉头紧紧的皱起,倒是另一位年轻的男子随手将包裹拿下,熟练度将包裹中的孩子放入了挂在腰间的一杆称内,盯着称上的刻度表,又掏出了油腻腻的大手往婴儿的大腿上摸了摸“八斤八两,骨龄应该是刚足月”
此时的王乞丐终是缓缓的开口道:“我观此人的甲胄应该是八百里外牧禹州的士兵,而且此人身材壮硕且头顶的头盔说足有三根翎羽,放在军中也是千夫长一类的好手,而且这孩子应该是出生在名门望族内,可是八百里外的人怎么会出现在此呢?莫非是牧禹州内的某一城失守了吗?”
“刘师弟,还请你走一趟牧禹州打听一下情况,如若真是这般情况那我青海州也不见的能够如此太平下去了,村内的肉铺我和徐师妹会帮你照看一二。”屠户面露难色,似是不舍在村内难得打下来的根基,好半响在嗡声的说到:“肉钱一斤是二十文,如若需要加工的话可是得另收三文钱的加工费”说罢将手中婴儿递与徐姓师妹,朝西方疾驰而去。
“哇,哇,哇哇,”刚已入眠的婴儿此时又哭了出来但声音明显不如之前有气力。
王乞丐挠了挠头,年纪半百的他并无后人子嗣他的目光缓缓的在婴儿与徐师妹的胸脯上打量“师妹,这小毛孩子兴许是饿了。”
风韵犹存的徐师妹还在逗弄着怀中的婴儿,并未发觉大王乞丐此时捉摸不定的眼神和寓意非凡的话语。咳咳,老乞丐此时故意咳嗽了两声“师妹,你看要不就喂这小孩子几口奶吧,一直哭哭啼啼的总归不好”说罢眼神又在女人的胸脯之间来回游离。
徐师妹逗弄婴儿的动作忽然僵住,不可置信的瞪着眼睛死死的盯着眼前所谓的王师兄“王师兄,你这般言语是真的吗?”王乞丐却只顾着盯着师妹的胸脯并未对师妹的质问进行回复,而此时徐师妹也注意到了前者目光,又羞又恼之下甩手丢出三根银针朝前者疾驰而去。
“噗噗噗”王乞丐吃痛,抬手将三枚银针击落,却也在手臂上留下了针眼大的伤口,王乞丐将地上的银针捡起后,眼见已不见徐师妹的身影,低头看了看早已没了生息的铠甲男子暗道一声罪过,从怀中摸出一张符箓丢向此人,火光冲天四起在黑夜中照亮了一片大地片刻后火光缓缓湮灭,收拾好遗留的物品后王乞丐转身朝村内走去。
寂静的夜中仿佛什么也没发生,只能依稀的听见远远传来的一句又一句叹息。
远远的终于追了徐师妹,王乞丐将手中的银针递给了后者“贴身的武器还是不要丢弃的好,在这偏远的地方这些东西可就真是用一次少一次了,我看这孩子依旧哭闹不止兴许是真的饿了,师妹你当真要如此铁石心肠的对待一个刚足月的娃娃吗?”
徐姓师妹本想接过前者递来的寒铁钢针,却没有料到此人还是如此语出惊人当下直接化掌为拳狠狠的击在王乞丐胸膛上,猝不及防之下王乞丐摔了个大屁股墩却依旧不依不挠“上天有好生之德,更何况我武道山的宗旨不就是入世修行,在红尘中经历各种苦难吗”
徐师妹听见他的此般言语一阵无言,感叹道小师叔组座下弟子皆是如此中二吗“王师兄,我入世修行与我哺乳小孩又有何干系,我又何曾说过不理这稚嫩小娃的死活,不然我将他丢弃与这荒野郊外,何苦自己带回村内?况且师兄当真不知,师妹并未与旁人结为连理何来这般...这般哺乳的能力”话说完,徐师妹已是满面通红,偏偏此刻王乞丐再次一语惊人:“弄了半天原来是师妹你不行”言语落,只见师妹将怀中婴儿丢与老王头手中,并乘前者思虑之际恶狠狠的将踩踏在足上,这一脚用上了十成十的功力,痛的王乞丐差点将手中的婴儿抛飞出去,回神之际也只见四周空荡一片,哪里还能寻的到师妹的踪迹?怀中的婴儿饿的没了气力,瞪着小小双眼看着王乞丐,红红的嘴角旁还挂着些许涎水。一老一少就这样直愣愣的看着对方,终于在娃娃再次准备开始哭泣时,老王头终于是想起了刘师弟家中还有一头产奶的小牛犊子,待一老一少赶到刘屠户家中时,屋内的灯火已是亮起,吱呀的一声房门打开只见徐师妹缓缓从屋中走出,手中还拿着一只圆木碗,碗中乳白的液体还腾腾的冒着热气,后者示意王乞丐将手中婴儿递与她,就这般坐在屋外的门槛上一勺一勺的将碗中的奶轻吹送于婴儿口中,婴儿兴许是饿急了来者不拒将这乳白的液体全部咽下去,不多时一碗奶便尽数入了这婴儿的肚内,婴儿饱了也不开始哭闹反而直勾勾的盯着眼前的女人傻笑,惹得后者一阵怜爱,反倒是手足无措站在一旁的王乞丐,此时成了多余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