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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孩子的问题

千寻感到自己紧张得不能呼吸了。

“林叔,把孙少奶奶的燕窝端上来吧。”朱雪英交待林叔。

“燕窝?”千寻一头雾水。

“是啊,这些燕窝就是为你准备的,只要你把身体调理好,才有可能尽快怀孕啊。”

“妈妈……”千寻无脸见人了。

“别害羞了,快来趁热喝了吧。”朱雪英拉着千寻走到桌边,亲手把佣人端上来的燕窝递到千寻的手里。

“妈妈……”千寻受宠若惊。

“快喝吧。”

千寻看着婆婆,犹豫不决地把燕窝喝了。

“妈妈,爷爷怎么样了?”千寻问。

“他现在可开心了。”

“为什么?”

“因为我们抱孙子有希望了。你和浩天的事,我们都告诉爷爷了。”

“妈妈……”千寻气得满脸通红。

千寻依旧每天到医院陪伴林洪,他时常问起千寻的肚子有没有动静的问题。

千寻其实非常担心自己会意外怀孕,因为她不确定林浩天是否会喜欢孩子,不确定他会给予孩子什么样的爱。两个形同陌路的夫妻,如果真的要因为一个孩子而绑在一起,那是非常勉强的。

两个星期后林洪出院了,为了防止复发,出院后没有马上回南部。

回到林家的日子,千寻每天都陪林洪到后院散步,以一个亲人的身份细心地照顾他。

即使祖父在家,林浩天也不经常回家。而且每次回来的时间都是在深夜,只有早上一家人吃早餐的时候,长辈才有机会见到他。

那一晚,千寻终于问到林浩天关于孩子的问题,虽然她知道这样的做法很愚蠢。

林浩天一向不喜欢束缚,如果他想要孩子,那么两个人同房的时候,他就不会每次都做足安全措施以防未患。

那天晚上的天气同她第一次喝香槟的那晚一样,下着很大的雨。今年的夏天,雨水的频率似乎比往年高很多。

“浩天,能不能再陪我喝一次香槟?”千寻鼓起勇气开门见山。

“为什么?”他脱下外套,扯开领带,似笑非笑地说。

千寻没有回答他,直接从酒柜里拿出香槟和两只杯子,然后往上面倒香槟。

“这算什么,不容我拒绝?”他嗤笑。

“我们结婚以来,总是我在向你妥协,你就不能向我妥协一次吗?”千寻拿起桌上的两只杯子,把其中一只递给他。

“啧啧,你终于学会跟我谈条件了。”林浩天再次嗤笑。

“喝一杯酒,很为难你吗?”千寻把香槟倒向了嘴里。

“你今晚很特别,跟那晚的一样。”林浩天的笑容非常诡异。

“特别?那晚?”千寻被他诡异的笑容弄得一头雾水。

“你大概忘了,那晚你勾引我的事。”林浩天似笑非笑。

千寻的脸涨得满脸通红。“那晚的事,我已经不记得了。”为掩饰不安,她又把香槟往嘴里倒。

几口酒下肚,她感到自己的脸颊像火烧一样滚烫。

“明知道自己不会喝酒,就不要喝那么多。”他抢过她的酒杯。

“人在做很多事之前,往往都需要一种冲动。”

“你的意思是,今晚的行为也是一种冲动?”

“今晚的天气,很适合喝酒。”她答非所问,又抢过他的酒杯。

“适合喝酒,还是适合睡觉?”他的笑容不怀好意。

千寻低下头假装听不懂他的话,继续喝酒。

直到千寻把杯子里的香槟都喝完的时候,终于出现醉意。

而林浩天酒杯里的香槟却一口都没有动过。

他奇怪今晚她的举动。

“浩天,你有想过要孩子吗?”借着醉意,千寻鼓起勇气问他。

“这就是你所谓的冲动?”他嗤笑。

“长辈们似乎很想要一个孩子,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孩子的事,我从来没有想过。”他冷漠,决绝地回答她。

“难道你一辈子都不准备要孩子吗?”

“如果我没记错,你今年22岁,据说女人最佳的生育年龄是24到28岁。”

“可是你已经到了而立之年……”

“卓别林最小的儿子在他70岁的时候出生,男人在要孩子这件事情上,向来可以随心所欲。”

她借着醉意和冲动,鼓起勇气想要知道的答案,竟然是他漫不经心的“随心所欲”。

千寻又把酒瓶往杯子里倒。

“你已经醉了。”他阻止她。

“放开我,你这个自私鬼。”千寻欲想流泪。

“自私?”他迷惑。

“你总是随心所欲,从来不会顾及旁人的感受……”

“这个世界上根本不存在所谓的公平。”

千寻拿开他的手,又把酒灌下肚。

“也对,你是呼风唤雨的人,怎么可能会在乎别人的感受?”千寻凄婉地笑了。

“你怪我?”

“我想我没有资格怪你……”她醉意熏熏。

他笃定地看着她那张脆弱不安的脸,黑着脸孔沉默着。

“你醉了,你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林浩天的语气很冷漠。

“我没有醉,难道你没有听说过酒后吐真言吗?”千寻很清醒地告诉他。

“你用酒后吐真言的行为告诉我,你其实很想满足长辈的心愿?”林浩天耐着性子问。

“女人想要孩子,是基于天性。虽然我很想要,但是我总是担心你会不喜欢,我夹在长辈和你之间,非常为难,你能明白我的心情吗?”千寻的大脑烧得很厉害,此时说着话的她,根本就不清楚哪些话应该说,哪些话不应该说。

林浩天看着醉意熏熏的千寻,黑着脸孔沉默着。

“孩子那么可爱,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不喜欢他们……”千寻继续吐字不清地说着梦话。

“孩子对于男人来说,在某种程度上,构成束缚的威胁。”林浩天绝情地打击千寻。

“如果每个男人都像你这样想,那么世间的循环就会从此中断,地球也会罕无人迹,毫无生气。”

“人终会在有限的时间里死去,至于千秋后代是否可持续发展,似乎和我们没有半点的关系。”

“浩天,你好自私……”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难题,我的精力有限,不可能做到对每个人都公平,即使你是我的妻子。”

他冷漠,决绝的话,彻底地伤到了她。

在他心里,她依然一点分量都没有。

“我希望你做的事,全都在你的能力范围之内,我从来没有强迫你。难道伤害别人,你觉得一点都无所谓?”

“你醉了,我送你回房。”林浩天已经失去耐性,不由分说地把她抱回她的房间。

“浩天,你怎么可以这么自私?”千寻紧闭双眼,不停地呢喃自语。

林浩天不为所动。

他把她放下床,替她盖好被子后,悄然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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