瞳耀心中一喜,有了孙大人这句话,凌封总算是能平安潜伏进帝宫。
这时,孙大人忽然将手中暗晶朝前一递:“这暗晶你快去给族长送去,他在锁魂殿,你去找他吧。”
瞳耀赶忙接过,又给凌封一个让他放心的眼神,这才躬身一拜,转身走出了帝宫。
金色身影很快消失在吞噬万物的走廊尽头,凌封心里更是没底,也不敢主动说话,怕露出马脚。好在孙大人率先开口:“凌封,你是什么修为?”
“我……我是引胚。”凌封想了想,还是决定隐藏自己修成元婴的事实。
“引胚……”默念一声,孙大人不免皱了皱眉头:“修为太低了点,不知道能不能承受得住武力。”
不待凌封开口,孙大人眼中精光一现,忽然疾步走向前方案几,在凌封惊讶的注视下,拿起毛笔,挥毫泼墨一番,几个行云流水的墨字便呈现在凌封面前。
“你拿着这张通行证去找睚眦,他会告诉你怎么样成为一名合格的判官。”说着,他伸手指向最左边的一个通道,万物吞噬的黑暗中,在那通道内,好像凝聚着无限冤魂,在挣扎着想要逃离出去。
凌封接过孙大人递来的通行证,上面极为潇洒的写着四个大字:“孙龙岩”
想来这应该就是孙大人的姓名,凌封不敢在此逗留,赶忙写了谢,朝着最左边的通道猫腰进去。”
见到凌封走进去之后,孙大人善意的脸庞忽然腾升出一抹狞笑:“桀桀,引胚就想当判官?能活着出来就算你有本事。”
走在这让人发毛的黑暗环境下,凌封连呼吸都尽量做到最轻微,大气都不敢喘,他自从刚刚进入通道,就老感觉有千万只眼睛在狠狠盯着自己,阴森的环境,配上鼻间有些腥臭的气味,一切的征兆都让他心中升腾起不好的预感。
凌封知道青龙现在隐藏起了气息,所以也没有开口问他,他很想好好的将这里查探一下,看清楚这里究竟是有什么魍魉鬼怪,会让自己这么不舒服,全身汗毛恨不得竖成针尖,这让本就紧张的他极为难受。
不但如此,从前方不知名的出口,竟还吹来一阵阵阴凉的寒风,越往前走就越冷,到最后竟然是刺骨冰寒,如果不是凌封有异火护体的话,早就冻成冰块了。
裹着衣服,靠着墙壁,一步步的朝着黑暗中未知的恐惧走去,沿途还响起声声鸟兽的鬼叫,但都被凌封无视了,见过了那么多大风大浪,现在恐怕就算是蹦出来一堆妖魔,凌封也会毫不犹豫的冲上去与其死斗。
就这么提心吊胆的走了差不多二十分钟,前方通道终于算是有了光亮,但也很微弱,不过对于处在黑暗中那么久的凌封来说,无疑是希望之光。
毫不迟疑加快步伐,凌封大步前冲,而就在他离开通道的一刹那,面前出现的景象让他欣喜心情忽然一怔,随即立刻转变为垂垂惊恐。
“这,这……是哪啊?”
展现在凌封面前的是一处绝壁峡谷,先不说满目都是狰狰黑暗,从峡谷下方吹来的寒风,竟就差点将他吹翻在地,凌封赶忙抱住身旁的一块巨石,这才勉强稳住身形。
天空,峡谷,左右两边全部被黑暗所笼罩,阴伐与狰狞的气息将这里填满,到处充满着令人臣服的恐惧,像是一处无人知晓的巨大墓地,存在的只有无限的死亡气息,天空被烦躁的黑暗因子所堆砌,偶尔透出的缝隙似的微弱的阳光可以渗入,但阳光中却都透着些许残忍的血腥,让人瑟瑟发抖。
两旁的黑暗中,好像藏匿着无数只凶残巨兽,此刻正虎视眈眈的盯着自己,发出狞色的笑容,而如猎物一般的自己,在这黑暗的包围下,连一丝反抗的能量都没有,像个靶子一样,就这么杵在原地。
还有一点,就是这里的灵力极为稀薄,几乎为零,但相对的,这里充斥的武力却是丰富到了极点,若不是他拼力的抑制体内蓬勃愈发的武力,恐怕现在早就将全部武力爆涌出来。
虽然很冷,但凌封还是用力擦了擦额头上细细的密汗,试探性的伸出手,想要触摸面前的黑暗,但一缕凉风让他立刻清醒过来,愕然想到这里是帝宫,是世界上最凶残可怕的地方,如果稍有不慎,可能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嘶吼……”一声怒吼轰然在侧边爆响,凌封耳边炸起,脑袋轰的白了,立刻扭身凝视,身体在一瞬间达到警惕巅峰,任何一丝细微的异动,他都会在第一时间给予回击。
前方,先是虚无到极点的黑暗,慢慢的,一抹异红色宛如昊日一般浮现,速度极慢的先是探出一丝赤红,还没等凌封看清,好像黑暗渐渐消散,周边都被红光侵染了似的,一点点的显露出它狰狞的容貌。
这是什么东西啊?只见它有龙一样的身躯,长百丈有余,片片红色的龙鳞反射出血腥意味,此刻盘旋在空中,威严至极,但它昂首在身躯中间的头颅,却是犹如豺豹一般,怒目圆瞪,獠牙腥长。
而在它獠牙中,竟然还含着一柄通红色的宝剑,从上面散发出的血光与戾气来看,凌封完全有理由相信这把剑已经残杀了无数的生命。
这豹头龙身的怪物还在徐徐的朝着凌封飞来,所携带的无形压力让凌封胸口一疼,双腿阵阵发麻,几乎无法站立,他剧烈的喘息一口,这才是扶着岩石,勉强站立。
“你是谁?”空洞的声音自黑暗中响彻,凌封自然知道是面前的这只怪兽所说,咽了一口干裂的唾沫,他忙道:“我是从暗罂山的一名矿工,因为采到一块品质上好的暗晶,所以被选中来这里修炼,成为……成为一名判官。”
凌封说话断断续续,脸上还带着一副很惊恐惧怕的表情,一半是装出来故意示弱,而另一半则是这只怪兽实在太过恐怖,他心里确实有些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