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又看向谢隐,“你觉得我们的工匠能够做出来吗?”
谢隐拿在手上打量,又找人要来了灯笼,对着看了半天,摇了摇头:“有些困难,看得出来,里面机关小巧,如果想要知道关键,就需要把它拆开,但拆开之后能不能组装起来就是问题了,最好能够找到图纸,如果实在不行就只能拆开了。”
萧煜辰直接将强弩抢了过去,抱在怀中,“不能拆不能拆,这可是别人送我的礼物。”
“哟,还是礼物呢,什么人会送你这般贵重的礼物,萧公子说出来让大家听听。”
耿将军笑着问道,一旁的几个大老粗也都纷纷打趣着。
萧煜辰到底年纪小,被一众人打趣的满脸通红,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这些大老粗大多数都已经娶妻生子,一看萧煜辰的样子,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明显是春心动矣呀!
然后大家就纷纷好奇,是哪家小姐让他们的萧公子动了春心。
“萧公子,这东西该不会是哪家姑娘送给你的吧?”
“要你们管。”萧煜辰梗着脖子说道,嘴角还露出甜蜜蜜的笑意。
众人面面相觑,嘴角也露出了笑意,不过和萧煜辰的甜蜜不同,他们更多的是好奇与打趣。
“呦,萧公子这是有心上人了?”
“快跟我们大家伙说说,萧公子看上的是哪家姑娘啊?”
“就是就是,说出来我们也给你把把关。”
“……”
男人八卦起来丝毫不亚于女人,叽叽喳喳的就好像是菜市场。
“行了,天色不早了,你们都回去吧。”长公主慢悠悠的说,声音不是很重,却给人一种不可侵犯的高贵感。
原本还在热闹打趣的人神情一禀,连忙抱拳:“末将告退。”
耿将军看了一眼萧煜辰,路过他身边的时候,偷偷的拍了拍他的后脑勺。
萧煜辰气的抖了抖肩膀,其他人也想有样学样,萧煜辰直接躲到谢隐的身后。
他们敢跟萧煜辰开玩笑,却不敢跟谢隐开玩笑。
不说谢隐的功夫,就说长公主那边,他们也不敢啊!
等四周没人了,长公主才问道:“说吧,弓箭是谁给你的?”
萧煜辰迟疑着,抱住弓箭不撒手,长公主瞥了他一眼,“是不是杨安朵给你的?”
萧煜辰泄了一口气,小声的说道:“是她送我的礼物。”
“她怎么会做出这个东西来?”
别说军部的制造坊,就连工部擅长制作的工匠都很难做得出来如此灵巧的弓箭,杨安朵一个没有及笄的小姑娘,如何想得出来?
莫非背后有高人指点?
长公主倒不是怀疑杨安朵是朝廷的人,虽然没有查到杨安朵的出身来历,但是花姐的事情却基本已经证实她不是朝廷的人。
换个角度想,如果她真是的话,弓箭就不会出现在这里,只是这个小姑娘实在是太神秘了,神秘的让她有些担忧。
萧煜辰摸了摸脑袋:“我没问,送礼物就送礼物,问那么多干什么?”
谁收到礼物还会问对方礼物是怎么来的,忙着高兴还来不及呢。
长公主正要发怒,萧煜辰连忙说:“您别生气,朵朵她不是坏人,她就是聪明,不止会做弓箭,还懂得药材,还会看天象,对了,我回来的时候,她还提醒我要做好旱灾的准备。”
萧煜辰竭尽全力的帮杨安朵说好话,长公主却越发的担心了,才相处多长时间,见了几次面,就把对方当知心人了?
这小子自幼比同龄人懂事的早,很少有人能入他的眼,更别说让他如此魂牵梦萦。
长公主叹息一声,“过两天你就回古纪县去,务必把这东西的图纸拿回来,拿不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萧煜辰瘪了瘪嘴,小心地说,“您不是怀疑她居心不良吗?既然如此干嘛还让我去要图纸?”
不是自打嘴巴吗?
“……”大公主瞪眼:“还敢顶嘴?”
萧煜辰缩了缩脖子,躲到谢隐的身后。
谢隐正色的说:“我也跟他一起去,想必罗大人也快收网了。”
长公主略微一思考,扫了一眼萧煜辰的方向,谢隐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朝着她郑重地点头。
长公主的面色和缓了不少。
就在这时,匆忙的脚步从远处传来,婢女金珠附在长公主的耳边耳语了几声。
长公主的面色以肉眼可见的难看起来。
谢隐试探的问道,“可是出事了?”
“皇帝在行宫被人行刺了。”
……
老杨家的地不少,分布的也很杂,好在家里人多,比村子大多数人都收的快些。
老杨头粗粗算过了,除去交给官府的粮食,还有自家留的,足够吃一年了。
“老二,你不是说富春酒楼的掌柜说会收咱家的粮食,价格比粮店要合适一些吗?明天你就把晒好的粮食带过去几袋子。”
杨二郎闻言抬头点了点头。
庄氏说:“今年多留两袋子粮食,朵朵之前说今年可能会大旱,未来几个月都不会下雨,到时候这粮食可不好买。”
老杨头没什么意见,反正现在五郎的学费也凑齐了,家里还有几百文的现钱,也不差这一袋子两袋子的。
不多时,杨大郎和杨三郎跑了回来。
老杨头忙问:“怎么样?选上了吗?”
杨大郎喘着粗气地说:“选上了,明天就可以去上工了,其他人一个月是一百文钱,给我们两个的是一个月一百二十文,白家的管事还让我们不许告诉别人,好像是白地主特意嘱咐过的。”
老杨头就笑了,看样子前几日送的肉没白送,一个人多二十文,两个人就多四十文,可不少。
老杨头还有些后悔,要早知这么容易就能选上,以前他也应该多给白地主家送点礼,算起来损失了多少?
杨大郎喝了碗凉水,小心翼翼地问:“爹,这干活的钱是不是还按照之前的办法分啊?”
老杨头:“……”
“分什么分,都是家里的。”老杨头气呼呼的说。
杨大郎杨三郎脸上就有些不太高兴,这也太偏心了!
就连儿媳妇张氏和方氏也都露出了不太欢愉的表情。
庄氏上前拍了老杨头一巴掌,“什么叫都是家里的,你们自己挣的就是你们的,按照之前所分配的六成归家里,剩下的四成是你们自己的。”
“多谢娘。”两兄弟齐呵呵的乐了。
张氏和方氏也都高兴了起来。
这段时间老二挣钱了,老四也挣钱了,就他们大房和三房没什么进项,两房人面上不说,心里还是有些急的,这下好了,终于要有进项了。
老杨头不太高兴,瞪了一眼庄氏,气鼓鼓的回屋子了。
庄氏让儿子儿媳妇继续晒粮食,回屋一看,老杨头坐在床边大口大口的抽着烟袋锅子,一会儿的功夫屋子里已经腾云驾雾了。
“生气啦?”
“……”老杨头扭着头不看她。
庄氏用肩膀撞了他一下。
老杨头没说话,只是脸色不像之前那么臭了,想到庄氏不喜欢闻烟袋的味道,磕了两下放在一旁。
“分钱的办法早就说好了,怎么能说变就变呢?你刚刚没看到,老大媳妇和老三媳妇脸色当时就变了吗?再说了,都是一家人,老四和朵朵都是按照四六分上交的,其他人要是不一样,时间长了不得有意见呀。”
“他们吃家里的住家里的,有什么意见?”老杨头大声的说,恨不得整个院子的人都听到。
庄氏气得拧他:“小点声,怎么没意见,大郎孩子都四个了,平时给孩子买零嘴的钱都没有,像什么样子,朵朵说了,什么令什么改是大忌讳,你想这个家散了咋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