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咸在成长的过程中,店小二这个身份是他的性格养成过程中不可或缺的一环,机灵和察言观色,能言会道知道什么人喜欢听什么话,见识也会更多,毕竟什么三教九流都能接触到,而练就出圆滑市井的性格单纯靠着住在牛背山上的那个老头是不能教出来的,或者这原本就是老头的想法。
王咸见到的第一场江湖比试是两个剑客之间的矛盾,大概同行是冤家的缘故,剑客的对手往往都是剑客,刀手就喜欢挑战另一个刷刀的高手,毕竟譬如什么江南第一剑客的名头,你不能去把江南私塾里的书生都捅死然后就说自己是第一剑客了吧,总得盯着都是用剑的砍,砍得多了才能慢慢变得名气大。所以两个素不相识的剑客就是因为在酒桌上有了眼神的接触而碰撞出火花……
王咸看到剑客甲狠狠的一口闷了碗里的酒,用挑衅的眼神看着另外对面桌子上的同行剑客乙,说道:“早就听说你是这里剑法最好的,择日不如撞日,今天我想领教领教!”剑客乙冷漠的抱了抱拳:“请!”
剑客甲看着似乎有四十出头了,胡子拉碴的一副邋遢的样子,似乎还有点醉熏熏的样子。剑客乙一身青衫,修长的身材修长的手指修长的眼睛还有……修长的脸,应该就是俗话说的那种马脸,导致不看脸的话玉是一副树临风,风流倜傥的大侠模样,看了脸就是:卧槽好家伙,驴子精么?
王咸赶紧放下手里的抹布,跟着人群看热闹去了。现在江湖风气是大部分切磋干架都会有些语言上的交流,比如剑客甲开口了“我练剑三十年又零五天,和人过招一千二百一十五场,我现在还能站在这里和你比剑,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吧?”
王咸眼睛发亮了,这绝逼是个高手,打了那么多场还能活着,这得多高的高手?
剑客乙没搭话。
剑客甲又说:“我手中这剑,重八斤六两,和我出生时的重量一样,剑名南蝉。”说完后等着剑客乙回话。
剑客抱着剑,还是没回话。
王咸听了心里倒是有话想说:八斤六两,生你的时候一定挺难的,难怪叫难产……
剑客甲继续说:“且看我这一剑,我观大漠炊烟悟出来的一招,大漠孤烟直。说**胸口就绝对不会捅你肚子!”似乎对手的不搭理让他有点不高兴了,语气中带着情绪了。
剑客乙还依然没说话。
“啊呀,你还不说话?我真捅了啊!这要是放在十年前你身上没有十个也有八个洞了,像你这样的我在年轻的时候拔剑就戳死了你知道么?”
“老子行走江湖这么多年,风里来雨里去的剑不离身,一直以人狠话不多剑快性子急著称!今天和你说这么多是因为听说你剑法不错,怕等下万一失手把你杀了,让你在临死前留下点遗言!”
“看不出来你还挺棍气?真没什么要说的么,我出招了啊……”剑客甲一连串说了几段话,剑客乙都没吱声。
王咸心想这不是两个江湖骗子在演戏吧?这还打不打了?说时迟那时快,只听一声龙吟般的宝剑出鞘声传来,王咸还没看清什么情况,剑客甲的剑尖已经出现在剑客乙的胸前不到三寸的距离,再往前踏一步就真正捅进胸口了,然而这一步现在看来是踏不出去,因为长脸剑客的剑横在胸前挡住那致命一击。
王咸眼睛看到的只是剑尖抵着剑身,耳朵却听到了一串叮叮叮的金属打击声,王咸不知道那是因为剑客们出剑的速度太快,肉眼看到的已经是静止的姿势,其实剑客甲已经连着戳了数百下之多,而长脸剑客也是全部挡住了。
没劲,雷声大雨点小啊这是!王咸觉得挺失望的,这也算决斗?然而下一刻,剑客乙纵身一跃飞到天空,似乎直冲云霄中而去,还隐约传来一个结结巴巴的声音“你,你你你也吃我,我,我,我,我,我这一一招天天外飞……仙”
原来是个结巴,难怪不说话!王咸恍然大悟,刚刚还一直觉得剑客就该像他那样冷酷,显得特别有风范。
剑客乙结结巴巴的说出了剑招名,而后如携天雷破空之势,一剑自天上而来。一时间地面瞬起狂风,烈日当空王咸却感觉瞬间有寒气逼人,一种直入骨髓的冷意让他打了个冷颤。“来的好,哈哈哈哈”剑客甲双腿就地一蹬,持剑跳起来迎了上去……然后两人就在半空噼里啪啦打的火花四射,飞向远处不知所踪。
围观群众纷纷讨论起来了。“刚刚那两个剑客绝对是大有来头的,谁认识么?”“大漠孤烟直好像是塞北第一剑的绝技啊?”“天外飞仙好像是大雪山上的招式?”掌柜的最为焦急的大喊:“你们有谁认识他们么?谁知道快说啊……”
王咸以为掌柜的也被刚刚两个高手给折服了,迫切的想知道他们的身份,又听到掌柜的大喊“那两个杀千刀的啊!帐还没结就跑了!”
最后王咸被扣了工钱,理由是看热闹被客人逃单了。王咸暗暗发誓总有一天我也要用这一招把被扣的工钱给吃回来!而这招比武逃单在他以后行走江湖的岁月里似乎还真的用了很多次……
自那以后,也有一些其他的江湖人因为各种原因在客栈外面大打出手。,他们有用棍的耍枪的,有扔飞镖甩流星锤的,有泼毒粉遛毒蛇的,还见过两个都是练铁布衫的拿着石头抱在一起互相砸脑袋扣眼珠的,但是再也没有见过能媲美那两个剑客的战斗,见识越多越能感觉那两个剑客的厉害。王咸心中种下了一颗种子:我要练剑。
老头知道王咸的想法后表示了一下看法:练剑可以练,最基本前提是你得有柄剑,随便一把中等的剑也不是你能买得起的吧,所以还是努力赚钱,先继续安心的做你那份有“钱”途的店小二,要存够了银子买到剑再说练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