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宇之外,神禁虚空,时间和空间的法则秩序之河交叉相融,静静地流淌,汇成一片混沌之海,亘古不变,无数个纪元在这片混沌海里生成,起浮,演化,毁灭,而海的对面,是一团幽暗静谧的黑雾,它是如此的摄人心魂,神秘可怕,在悄无声息地蔓延着,而被它沾染的一个个纪元竟是被吸干了能量,顷刻间飞灰烟灭,那能量也无意间一点点地壮大了黑雾,使得黑雾的蔓延吞噬其它纪元的速度有所加快,此时一艘朴实无华的木船却悄悄临近,船头的一盏微弱的油灯散发出淡淡的光,虽然不是很亮,却是无比的温暖,竟是使得黑雾也退散了几分,灯光里,一个身披蓑衣的年迈身影停止了划船的动作,那满面的皱纹,在看到这几乎占据了大半个混沌海,仍在壮大的黑雾后无疑又加深了几分,他不禁喃喃道:时间不多了,不多了,留给你的时间也不多了,当年留下的后手如果再不起作用,待这片混沌海消失殆尽时,这无数的生灵也就失去了活的希望,会永堕黑暗,我等也只会是一群失败的人罢了,可笑!可笑!这万古最大的变数,你究竟何时出现。。。
茫茫东荒,各种毒虫猛兽横行,强大的荒古异种占地为王,大大小小的蛮荒部落如漫天星斗林立着,他们号称诸神的弃民,世世代代刀耕火种,茹毛饮血。因为诸神从未把他们的一丁点荣光照耀在这片黑暗之地,从而导致这片广袤的大地是如此的贫瘠,族民的生存亦是如此的残酷且艰难。
东荒人的一生都是在与天斗,与地斗,甚至与人斗。胜者为王,败者,则被屠尽壮丁孩童,妇女被掳走,只留下了满地的尸体,静待野兽的啃食。东荒的历史无疑是一部血书。
东荒的夜本是寂静的,这一夜却似乎变了天,原先亘古不变的漫天星河,这时却突然躁动了,只见它们化为了一颗颗燃烧着的流星,纷纷从天空划过,汇成了一场延续不断的流星雨,把大地照的亮如白昼。这一夜有不少的人还在睡梦中,便因从天而降的陨石丢了性命,或者灭了族。
天象大变仿佛只是一个信号,与此同时,天下各地也生出了各种异像,有的地方凭空出现了一大片悬空楼阁,上有强大的封禁。有的地方多出了一条条血河,汇聚成海,里面仿佛有未知的存在。有的地方,平地而起了一座大山,高达万丈,云气缭绕,有的地方……总之这片天地开始变得陌生了。
东荒最大的教宗之一,道教深处,一位不知沉眠了多少岁月的老古董睁开了眼,细看这是一个麻衣老道,草冠破履,皮肤松弛,珠白无黑,竟是个瞎子!
他仰望这片不再平静的天地,喃喃自语“紫薇星动妖异出,此次不知会应在何处,数万载来最大的变局终还是到来了吗?我教该何去何从?天下万灵,这一纪的命运不知能否改写?”
老道沉吟片刻“不管如何,我教都要争得一争,三清,你为我教最优秀的传人,且入世,为我教搏得一个朗朗日月,一个未来。”语罢,老道又陷入到了沉眠入定中。
老道身后一个年轻的道人,向老道躬身行了一礼,便领命飘然而去。
西洲佛国灵隐寺,千佛菩提塔下,一个头皮剃的青亮,流里流气的和尚,正蹲在墙角处烤着一只鸡,撒上一把不知名的香料,顿时香气四溢。偶尔三三两两的僧人会从此路过,看见此状,不由掩鼻绕道,羞于与他为伍,临末了,还不忘暗骂一声败类。而这和尚还犹未知觉,只是聚精会神的盯着他的烤鸡,哈喇子都快要流到了地上。
良久,烤鸡终于烤好,正当和尚满脸幸福的要咬下去时,一只大手突然狠狠地拍在了他那光秃秃的头皮上,发出了清脆的“啪嗒”声,待大手挪开,那白呼呼的头皮上赫然留下了一个很红的巴掌印,可知这下用力不轻,和尚的脑袋被拍的嗡嗡响。
和尚还在眩晕中,两眼发黑,不由得开口大骂“哪个龟孙敢偷袭小爷我,看我恢复过来不整死你个瘪犊子玩意……”话音还未落完,便又挨了一巴掌,对方用劲更大了,和尚不服,接着骂,那手的主人便接着拍。一下比一下用力,宛如打铁,不知拍了多少下,和尚终于服软,乖乖闭嘴,那手的主人也停下了只邪恶的手,而和尚的那颗脑袋却也早已肿成了一颗大肉球,青青紫紫的。
和尚终于不再头晕,他正回过头打算找那人算账,却发现那人早已不见身影,只留下一道声音原地回响
“无缺,你本是佛前修罗,万法不忌,清规不守。不经磨难,终难得证果位,现天下大变,你且入世磨炼自身,寻得一番机缘,下山去吧”
无缺和尚肚里排诽,原来是师父个老不修,偷袭自己的事情也只有他能干得出来了。
一通埋怨后,他再次开心地看向了自己的烤鸡,却欲哭无泪,这次他终于忍不住了仰天咆哮“鸡呢,我的鸡呢?老东西还我鸡来!”
不远处,一个衣衫褴褛,满身油腻的光脚老和尚,正蹲在一尊佛像下抱着一只烤鸡大啃特啃,满嘴滋油,看着那道几欲疯魔的身影,发出了“嘿嘿”的坏笑,感叹道“年轻真好!不过话说这小子的头拍着肉感不错,要不哪天再……”
远处,满寺僧人不由得打了个冷颤感叹“上梁不正下梁歪,一对败类!为我佛默哀三分钟,门风不正啊。”
南域,剑阁地下火狱中,一少年正赤裸着上身盘坐在熊熊烈火中,竟是在引用这可焚化万物的烈焰淬炼自身,他旁边经过的师兄弟们不由的腹诽“变态,死变态。”再看到周围师妹们看那火中少年一脸崇拜的样子,于是在嫉妒的力量下骂的更狠了。
不知何时,一灰衣中年飘然来到此地,周围诸弟子见了连忙行礼,中年人看着火狱中倍受痛,眉眼却是丝毫未动的少年,不由的暗自赞赏,退下了周围诸弟子后。沉声道“李耀,老祖命你下山历练一番,与世间诸天骄争上一争,入世时间不限,你今日就速下山去吧!”少年这时才睁开了双眼,眼中一道亮光过。
北漠,一个破落小观,一个长的虎背熊腰的少年被人一脚从观中踹飞,少年以抛物线的姿势来了个平沙落雁式。落地姿势可谓十分不雅,少年也不在乎,顾不得擦去脸上沾的泥沙,大笑道“老家伙总算允许我出去了,有架打了,好激动,这回我要打死几个呢?要不来个横推?”
此时的少年沉浸在意淫中,一脸傻笑,活像个白痴。而破落小观中,一邋遢老头,一脸嫌弃道“这老天派来向我讨债的白痴终于走了,希望不要被人打死了,不过被打死了也好,这样他就不会那么狂了。”
中州,某圣地中,一华服青年擦了擦手中的长剑冷声道“此番出去,必无敌于人世间,以证吾道。”
诸如此类的现状不少,各教各圣地都派出了本派的最强传人出世磨炼,以求证得无敌道,在接下来的大变中抢的先机。
这场大变之中,却无人会注意到,将会从东荒边缘的一个小村中走出一位后来无敌于天上地下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