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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双气旋

凌辰连受重创,已是毫无意识,被叶风临丢入云渡川后,就在江面上起起落落,云渡川所绵延的地带落差很大,在激荡的水流中,不知过了多久,凌辰被带到了云渡川的尽头,而尽头,是一处瀑布,凌辰就像落叶一般,在广阔瀑布的映衬下快速跌落。

叶风临这边,他身穿的红白衣服破了半边,左手还流着血,带着狼狈的模样,回到了刚才拿双刀的人这边,此时,他身旁还多了一位黑衣背剑的人。

见叶风临回来,拿双刀的人问道:“怎么样,解决了吗?嗯?你受伤了四弟。”

“二哥三哥,人我倒是杀了,只是拿短棍的困兽犹斗,会些特别的功法,想和我同归于尽,我差点就没命了,对了二哥,那女的如何?”叶风临脸上表情有些僵硬。

“哼,四弟,你每次抓女弟子,别总拿我当借口,你自己慢慢享受吧,我还得回去给长老们汇报情况,记得将那男的尸体带走,大哥和宗主就快要出关了。”

“是。”

……

江中流水问,人间多饮恨。生死一瞬间,化作天上仙。

悠扬的琴声,高亢的啸声,两种声音牵引着凌辰的意识,等缓缓睁眼,一切好像做梦一样。

“我这是,死了吗?”

呼吸了几下,凌辰感觉胸口疼痛,四肢无力,这时,门一推,走进一白发年轻人,看起来和自己年纪相仿,但生得眉清目秀,最明显的是他的眼睛那里有一道明显的纹身。

那人见到凌辰醒了,说道:“小兄弟,别乱动,你这五脏受损,经脉断裂,要不是碰上了我,你这恐怕早就去跟阎王爷报道了。”

“多谢前辈,敢问……”凌辰艰难的说道。

“欸,你别开口,我这个人最怕别人说感谢的话,人杀你我救你,再说,你现在还不是真正的活着,你的伤势随时都会死,所以,收起你的感谢吧,好好听着我接下来的问题。”

凌辰点了点头,那人问道:“你认为你是一个好人吗?”

凌辰想了一会儿,回答道:“前辈,我觉得虽然我还没有什么太大的善行,但是我相信我的善心。”

“哈哈哈哈,很好,第二个问题,你见过魔吗?”

“魔?前辈所言,可是南方的妖邪,晚辈现在见识浅陋,并未见过。”

“嗯,第三个问题,倘若你有了绝世的修为,你会杀害你的仇人吗?”

“视情况而定,仇人固然该杀,但是,以德报德,以直报怨,我会以正理而杀之,绝不会因为私情。”

听了凌辰的回答,那人说道:“哎呀呀,现在的年轻人怎么都爱说大话,你可知你的回答有多难做到,武林之中,你杀我来我杀你,那是每日发生,但有多少是因为正理,又有多少是因为私心呢?”

凌辰说道:“纵然晚辈武功低微,但我会尽力做到,将来一传十十传百,这样那些无意义的杀害不就停止了吗。”

“有趣有趣,你激起了我救你的兴趣,你叫什么名字。”那人问道。

“晚辈凌辰,飞云阁弟子。”

“我叫封千机,记好这个名字,小兄弟,”

之后的几个月,在封千机的医治下,凌辰逐渐恢复了身体,要说这人的医术也是高明,无论针灸丹药皆是手到擒来,驾轻就熟,三个月的时间,就基本上治好了凌辰的内伤。

三个月后,凌辰感觉恢复的差不多了,准备在今晚便向封千机辞行,然后去打探谢浩南,陶海的下落,以及调查到底发生了何事。

凌辰来到房门外的院子之中,院子中有很多药材,这些药材都整齐的排列在地上,封千机正埋着头整理药材。

凌辰还没开口,封千机抢先说出了他的意思:“是来告别的吧,不过你别急,来,随便使几招,让我看看你的资质如何。”说完手一指,一旁的石桌上有一把长刀。

凌辰拿起长刀,调整了几下呼吸,三个月没练功,这倒让凌辰感到有些不习惯了。

调整完之后,凌辰使出了奔流刀诀和飞星刃的第一式,封千机看了一遍,用力的摇了摇头,说道:“同你的志向比,你的功夫真是差远了,而且资质平庸,无论刀剑你均不可能有什么太高的造诣,不过嘛,就是要你这种人才有意思,资质平平,最后反而后来居上,成为绝代高手。”

凌辰不好回答,没有吭声。

封千机又说道:“小兄弟,最后一个问题,你认为人性究竟是善还是恶呢?”

凌辰没有犹豫,坚定地回答道:“非善非恶,人性当是向善,恻隐之心,人皆有之。”

“好。”一声赞叹,封千机右手指天,左手指地,一股强悍霸道威压释放而出,“天上地下,归葬四方,日月并行,刀剑归真。”随后,封千机脚步一动,瞬间接近凌辰,凌辰还没反应过来,左右手便被紧紧抓住,当凌辰和封千机交接那一刻,凌辰自身运转的真元被吸收一空,取而代之的,竟是汹涌澎湃的魔气。

凌辰承受不住这强悍的魔气,因此身体顿时膨胀起来,封千机松开凌辰双手,运动魔功,在他丹田上猛烈一掌,巨大的疼痛感让凌辰昏死过去。

一切完成,封千机便停了手,将凌辰抱回房内床上。

看着躺在床上,再次失去意识的凌辰,封千机嘴角扬起了微笑,不自觉地感叹道:“看你能将我给你东西发挥到何种地步了,凌辰,我们有缘再见。”

随后,封千机走出房门,消失在夜幕之中。

……

又不知过了多久,凌辰猛然惊醒过来,像做了一场噩梦一样,检查了一下自己的状态,本来还需要时间恢复的内伤竟已经全然好了,而且,此刻凌辰再催动转元功,竟毫无感觉。

凌辰此刻猛然想起封千机一掌打在自己的丹田上,莫不是已经废了自己的修为,想到这里,凌辰有些慌了,这一点功底虽然不值一提,但也是自己没日没夜的辛苦修炼来的,要是丹田真被废了,那以后还怎么继续武道的修炼。

凌辰连忙盘腿而坐,闭眼凝神,施展内视之法,观察自己经脉和丹田的状况,看了一圈,结果却出乎自己的意料。

自己的周身经脉完好无损,丹田也没有任何异常,只是丹田里的真元发生了变化。

原本正常的修炼就是通过内功心法不断地化纳天地灵气,扩充丹田气海,有了更广阔的真元,就能催动更高级的武学。一般人的丹田里都是纯粹的真元,但经过封千机的秘法,凌辰体内的真元竟然一分为二,在丹田里呈现两个气旋。

两个气旋一黑一白,白色的就是正常的真元,而黑色的,凌辰对照看来,就是封千机给他的魔气,两股气旋相比,黑色的要比白色的多得多,这差异很难形容,就像出生的婴儿和已经垂垂老矣老人那样。

凌辰见催动转元功无效,便试着引动那股黑色气旋,没想到这黑色气旋强悍无比,根本不听凌辰指挥,凌辰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从黑色气旋中拉出了一点。

这奇异的变化,让凌辰大为惊讶,之后又经过了数次尝试,怎么都是那一点,不过凌辰发现,只要调动了黑色气旋,从里面分出来的魔气会和白色真元融合,融合之后再催动转元功,就可以像原来那样调动自如。

又经过了数次尝试,凌辰渐渐熟悉了调动魔气的方法,之后,凌辰走出房门,拿起遗留在地下的长刀,再次使出奔流刀诀,没想到经过融合后的真元威力强悍,一套刀法使出,只听见破空之声啪啪响起,这套基础的刀法威力被增强了数倍不止。

凌辰想道:“我体内这魔气浩瀚,但我无法催动,真元稀薄,却是引导魔气的关键,如果我不断提高自身实力,那不是就可以调动更多魔气来和真元结合。”

想到这里,凌辰不由得有些兴奋,这样特殊的方法,他之前在飞云阁可是闻所未闻,对于魔气和真元结合之后的这个东西,凌辰觉得该给它起个新的名字,思来想去,觉得两者结合玄妙无比,“就叫玄元吧,这套功法乃封千机前辈所赐,既然他没有告诉我这功法叫什么,那我把两者名字结合一下,就叫玄元千机要诀。”

随后的几天,凌辰不断的提炼魔气,使之与真元结合,再通过转元功扩充玄元,在魔气的加成下,短短数天内,凌辰突破原先瓶颈,迈入淬体期后期圆满,只要再进一步,就可以进入通灵境界。

境界提升的凌辰,再次使出飞星刃的“流星逐月”之招,相比过去,不光是威力提升了不少,而且因为玄元的增加,发招的时候更是随心所欲。

凌辰走出院子,院子的四周都是竹林,凌辰右手持刀,在竹林中挥洒自如,一招“流星逐月”使出,一片竹林被横腰斩断。

“看来刀气已经收放自如了,不过,现在想来封千机前辈的话,他说我在刀剑之上均不可能有极高造诣,但在他念的四句口诀中,又有刀剑归真这句话,真是奇怪。”

凌辰又在这里调整了数日,用来稳定境界,练习刀法,在不懈的苦练之下,飞星刃的第二式凌辰也已经基本掌握。

眼见在停留下去也是无益,凌辰决定第二天就离开这里,出发去完成该为之事。

第二天,太阳缓缓升起,日光驱散黑暗,此时的凌辰,盘腿闭眼静坐于竹林之中,随着太阳渐攀,凌辰结束运功,背上长刀,向着竹林之外走去。

“应该也过去几个月了,现在事态未明,我还是先别回宗门,先以弄清发生何事为要,嗯。”

凌辰身负长刀,踏着更加稳健的步伐,其身影,也渐消失于树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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