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刘博文看到卧铺车厢的门动了一下突然愣住。
“啪!”王唯突然把门推开,深切的看了看眼前的故人,脸庞还和以前一样,瓜子脸上淡淡的柳眉,他突然觉得有些激动,但有很快压制下来,尽量让自己淡淡的一笑:“没有但是。新星是一个光环,它不能在公平公正的考核下给我带来除了压力以外的东西。”他顿了顿才道:“你,还好吗?”
她微微点头,愣愣的看着王唯的眼睛,似乎想要对视,却被王唯避开。她苦笑了一下,有些难受的说道:“你现在的语气和你走的那天一摸一样。一点都没变。”
王唯突然感觉到心似乎咯噔跳了一下,很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但他很快稳住情绪:“考核给每个人的机会都是一样的,他们把握住了,而我,没有把握住,就是……”
“不!”她突然打断王唯的说话,紧紧看着王唯的眼神显得有些激动却又被惯性的冷静给压了下来,她缓缓说道:“我想了很久,终于想明白了,是你习惯了!你习惯了一遇到选择你就退缩,你就放弃,你就让着别人。” 眼睁睁的看着王唯把脸别向墙壁,她苦笑了一下,直到泪水灌满了眼眶,虽然被尽量含着,但最终还是掉了下来:“可是你知道被你让出去的人心里有什么感受吗?你在乎过吗?你明知道他争强好胜,他只为在任何事情上和你比出高下,你却处处都让着他,你把他逼疯了,你把我逼疯了。”
王唯突然觉得脑子似乎篷的一下炸开了,他突然想到了新兵全能王许文强了,临走的那天许文强单独找到王唯,问:“我知道你有独孤九剑,你知道我有如来神掌,他们一个个学的无一不是武林绝学,但你为什么不用呢?”问完过后,许文强没有等着王唯的答案直接转身走了,回到欢送老兵退伍的队列中去,直到登上火车再也没有和王唯说过一句话。
沉默了,狭小的空间里挤了五个人,却突然沉默了,静,静得只能听见一二三四五个悠长的呼吸声。每个人都死死的盯着他,王唯突然觉得现在的自己是一个罪人,虽然刘博文闭上眼睛静静的养神,但他心里的那双眼睛时刻注视着周围的情况,比双眼死死的把人瞪着更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仅仅一分钟,王唯再也人手不住沉寂的气氛夺门而出,随着砰的一声关上门,车厢里立刻传来她的哭声。她很坚强,除了走的那天,王唯知道的,这是第二次。
哭声让人感觉到心里特别的烦闷,王唯连忙找到最近的窗口,把头伸出去,心中不停的默念:“好好吹吹风,看看外面的风景,很快就好了,很快就好了!”
“他妈的,我日。”看到窗外的情况,一向斯文的他忍不住骂出了久违的脏话。窗外此时正聚集着大量的旅客,他们似乎都知道,那个英勇奋战了一整个上午,带着队伍从氧城陷阱里逃亡出来的那位支队长就暂住在这节车厢里。突然看到伸出头来的王唯,旅客们忍不住纷纷伸出自己金贵的食指,对着王唯身上的每一个部位不停的指指点点。
王唯突然觉得自己似乎快要疯了,真的要疯了,世界在进入这节该死的包箱的时候就全都疯了,每个人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为什么?为什么锋芒内敛也是一种错?忍让也能让人忌恨,让人时刻记得你?许文强临走时说的那些话在耳畔不停的萦绕着,他蜷缩起来,抱着头,“她哭得很伤心,真的很伤心,声音开始变得嘶哑,还有他,他在临走的时候对着走远的客车大声的喊:我要打败你,战胜你,你有什么了不起的?他们为什么这么做?我错了吗?”
突然,包厢里的哭声渐渐停了下来,王唯没有听见有人安慰的声音,自从他从那包厢里出来过后,那包厢里除了哭声再也没有其他的任何声音传出来。王唯突然松了一口气,她终于想通了,不再哭下去。
过了半晌,一切似乎都已经冷静下来。
“唯子。”
刘博志推门出来,神情似乎有些低落,王唯似乎突然忘记了心烦,连忙问道:“大哥怎么样?”
刘博志冷笑道:“大哥没事,你现在站起来。”王唯应声站起,刘博志突然挥起手臂狠狠的一耳光打在王唯脸上,“啪!”,王唯愣了一下,窗外的旅客也都愣了一下却都没有出声。
刘博志严肃的看着王唯,一字一句的说道:“男人,为了兄弟朋友,功名利禄什么都可以让,唯独感情,不行!”最后不行两个字刘博志几乎是涨红了脖子吼出来,他顿了顿,试着平复了一下情绪,但是失败了,他质问的说道:“你他妈的有什么了不起?用十倍的努力换来一分的成绩谁他妈不会?老子也是这样拼来的,凭什么你他妈的就藏着掖着就是不愿意拿出来见人?大考核的时候你输了,一个团的人都知道你是窝囊废。完了还装得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害得老子以为你当真有什么真本事,不然现在被淘汰的就是你和他们里面其中一个。我日!团里算是把你淘汰对了,部队不是窝囊废躲窝的地方。”
刘博志伸手摸了摸,发现没有带烟,又问道:“带烟没。” 王唯沉默了,他默默的掏出来抽出两根各自点上,不过随即一笑:“博志,你丫的装不了严肃那玩意儿。”
刘博志微微一愣,深深的抽了两口,然后狠狠的吐了一口气,轻轻的笑了一声,说道:“老子就他妈的粗人,说出来两句人话都还是我太太太太太爷爷临时告诉我的。妈的,男人可以是猪,可以当狗,甚至是猪狗不如。就别当乌龟!”
王唯无奈的笑笑,道:“我知道,你那太太太太太爷爷是清朝时候的县令,除了你丫的,你们家其他人都是书香世家的子弟。”
“别拐着弯的骂我粗,我太爷爷抗战的时候还当过军长呢,生的就是军种。”
“我知道你很粗。”说着王唯似乎带有深意的看了看刘博志的下半身。
刘博志突然愣了一下,然后立刻反应过来:“别老把话题往我身上扯,说说,你跟她怎么回事。”
“我和她?她是我以前的女朋友。”王唯讪讪的干笑,计谋被一个胸无大字的莽汉给识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