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要去告诉我家小姐,你竟然如此心肠狠毒,我不过是不小心进错了房间,你却故意将我烫伤”,逍遥呜咽着声音说道,她这一说,引得两名店小二围观过来,一会儿的功夫,连掌柜子也走了过来。
夜寒本过来与凌云门的属下商议事情,顺便尝一尝昨儿个青袅口中赞叹的美食,没想到竟然遇到了皇后身边的丫头,还惹出这种事情,他的行踪一向飘忽不定,只有在南宫煜需要的时候才会出现。
一般情况下他只隐匿在民间,可并不代表他喜欢暴漏在其他人面前。
眼下,连刚来的客人都朝着这边围观过来,更加让夜寒的脸发青。
“主子.......”,夜寒身边的两名属下脸色也很难看,他们看了看夜寒,问他是不是要赶紧离开。
夜寒的目光一直死死的盯着逍遥,许久,看了眼门外围满的人群,咬牙道:“走,把她也给我带上”,那咬牙切齿的劲头,仿佛要将逍遥扒皮剔骨般。
瑶光站在人群里,并没有追上去,反而望着逍遥被架走的背影,长叹一声。
看样子,那个男人似乎已经迈进了逍遥的圈套里而不自知啊。
她并不担心逍遥会吃亏,凭着她用毒的技巧,这江湖中还没几个人是她的对手,除非,她是心甘情愿。
宫门口,一辆普通的大马车停在那里,红缨向街边不断的张望,直到看到瑶光的身影,紧走几步迎上去,“怎么就你自己回来了?逍遥呢”?
瑶光摇摇头,苦笑一声说道:“她啊,唉”。
之后,瑶光便将逍遥的计划告诉了水涟月,水涟月听后也只是无奈的摇摇头:“她啊,恐怕这次,要吃亏了”。
瑶光与洛夕红缨不解的问道:“为什么”?
水涟月淡淡一笑道:“自从我第一次见到夜寒,就知道他绝非常人,那鸣斓草别说进入冰火两重天之地,便是采到了命也去了,可是他依旧做到了,不管他是用了什么办法,总归聪慧过人,逍遥的性子还有些浮躁,到了夜寒的手里,恐怕是要吃一些苦头的,瑶光,你去给忘忧传信,让她派几个人跟在逍遥身后,随时给她个照应”。
“是,小姐”。
马车缓慢的动了起来,朝着晏城城门驶去,南宫煜立在皇宫最高的阁楼上,望着渐行渐远的马车,心里却如同疼痛难舍。
五天的时间,不长,然而对于他来说,却真的是度日如年。
他收回思绪,将深深的思念埋藏在心底,黑眸渐渐深邃,杀气从他的眼睛里浓浓的散发出来,周身也围绕着浓重的煞气。
离开几日也好,月儿的心里所想,他暂时无法给予,终归是委屈了她,好在,还有时间,那么,就让他扫除一切屏障,待月儿归来之时,希望无忧的生活可以让她轻松一些,至少,也能安心一些。
马车离开晏城后,直奔密云峰,不多作停留。
可由于走得匆忙,轻装离开,也没有带干粮,无奈之下,临近黄昏,只好来到就近的苏州城内投宿。
原本也是不用投宿的,可无奈的是,带着辰沐儿赶夜路,实在让水涟月不放心。
苏州城内极为热闹,它是临近晏城最大的州城,现任苏州知府是焦广海的远房亲戚,算是旁支,自从南宫煜登基后,对整个金熙王朝进行了一次大改革,所任重要职位的人都是自己人,绝对的可靠。
水涟月几人选了一家看着还不错的客栈入住,用了些饭菜后,便各自回房歇息。
辰沐儿跟着水涟月一起睡,辰沐儿现在特别依赖水涟月,除了吃奶的时间以外,只要看到水涟月就会让她抱着,她身边的这几个丫头,就属洛夕抱着他不哭,其余的谁抱着他就开始哭闹不停。
月色朦胧,繁星点缀,几片乌云飘散在夜空中,水涟月辗转难眠,翻个身起来,看到辰沐儿嘴角流淌着晶莹的口水,不禁微微一笑,用丝帕为他擦去。
来到窗子前,望着有些压抑的夜空,她的心里开始有些想念南宫煜。
这是她第一次开始有了思念和想念,并清楚的体会到这滋味真不好受。
入夜,街道上空荡荡的,只有一队队巡逻的官兵。
“嘎”,一声细微的响动令水涟月顿时警惕起来,还没等她做出动作,只听到屋顶上传来一阵若有似无,软绵的声音,“你去过祜城对吗?是你,对吗”?
“呵呵,我知道是你,我总算找到你了”,声音飘荡在夜空中,泛着一抹不知名的淡淡忧伤,使得水涟月有些莫名其妙,但是听声音,她确信,这个人就是东朔国的大将军,北辰戎。
突地,一阵淡淡香醇的酒香飘荡下来,水涟月微微蹙眉,开口问道:“你一路跟着我做什么”?
“你知道”?北辰戎有些惊诧的问道。
水涟月轻哼一声,目光微冷的说道:“从我们离开晏城的时候,我就知道,你跟着我做什么”?
北辰戎突然失了声,换句话说,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水涟月的话,是啊,他跟着她做什么?便是想做什么,他又如何昧着良心,可........
屋顶突然没有了北辰戎的声音,水涟月有些拿不准了,毕竟,北辰戎跟了她们一路,却没有任何可疑之处,在他的身上也没有感觉到一丝一毫的杀气,她更不想去相信,这样一个温文如玉,却又内敛的男子,会是一个卑鄙无耻之徒。
“你的体质.......和我很像”,许久,北辰戎的声音再次响起。
北辰戎的话令水涟月一震,“你也是阴寒体质”?
“恩”。
水涟月更是难以置信,她面色有些发僵,洛夕告诉过她,在这个世上,除了她和她死去的娘亲冷天月是阴寒体质外,再无一人拥有这种特殊的体质。
而现在,北辰戎告诉她,他也是阴寒体质,那么是不是说明,水涟月这副身体还有兄长或者弟弟?
可是她的娘亲已经去世那么多年了,怎么可能?
寒玉姑姑也没有说过娘亲还有其他的孩子?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当水涟月想要继续追问,却发现屋顶上早已没有了北辰戎的影子,只留有香醇的酒香和淡淡的梅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