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天宇痴痴地,重新坐回了座位上,看着眼前的不斜歪着的空酒瓶,脑子里一片凌乱。他低喃:“为什么?为什么……我也好想知道,都是为什么……”
他何尝不是有好多好多的问号,好多好多的茫然……
眼皮太沉太重,身体也疲倦不已。顾天宇闭上双眼,趴在了桌子上。
汤美田眼角还滑着泪痕,她轻轻抬脚走到顾天宇身边,伸出双手拥着顾天宇的背脊,在他耳边轻悠悠地道:“天宇,因为我爱你……”
空寂的房间里,苏沐靠在床上,手里握着顾天宇送她的情侣手机,苏沐低头看着,心里沉痛不已。吊坠在掌心已经起了温度,一张阿狸红扑扑的笑脸永远显得那么可爱。只是苏沐忘了,阿狸跟桃子终究会分开。苏沐吸深一口气,或者是该分开,这段关系让她感到那么的无力,那么心伤,吐出一口气后,她的心才稍稍能够舒畅些。
苏沐今天没有懒床,起得也很早。正确来说,她一夜没有睡着。
苏妈妈有些惊色,见苏沐弯身在柜子里,箱子里翻腾着,将衣服一一叠好,不禁问道:“小沐,是收拾房间吗?别忙了,一会儿等妈来收拾吧。”
苏沐将叠好的衣服放进别一个箱子里,淡淡地苏妈妈道:“不用了,今天我想自己收拾,妈,我饿了,你去做早餐吧。”
“哦,好。”苏妈妈虚惊了一下,兀自低喃道:“还好,知道饿就好。”
早餐做得很丰富,荷包蛋煎饼配豆浆。
苏沐看起来真的很饿,吃完三份喝了一大杯豆浆,拿起盘子又递给苏妈妈道:“妈,我还没吃饱。”
苏妈妈皱眉问:“你这孩子没事吧?今天这么反常?以前从没有见过你这么吃早餐的。”
苏沐顿了顿,望着爸妈平淡道:“爸,妈,我想离开家一般时间。想着可能会很久吃不上老妈做的荷包蛋煎饼,就想多吃一点。”
苏保全凝重地问:“别想哪出是哪出。你想去哪儿啊?”
苏妈妈也有些诧异道:“原来你一大早在房间里捣腾,就是在收拾行李啊。”
“老爸,老妈。”苏沐平抚了两老的情绪,认真道:“我不是心血来潮的,昨晚上想了很久的。我应该离开一段时间,像韩进说的出去散散心。他明天会被公司派遣到英国公司任职,我想跟他一起去英国,一方面避开一些人跟事,一方面想锻炼锻炼自己。”
苏妈妈担忧道:“怎么去英国那么远啊?锻炼自己哪都能去啊。”
苏沐微微低头,坚定道:“我已经决定了。”
苏妈妈还有话要话,苏保全忽然抬手制止了她口里的话。只缓缓地开口道:“既然你想好了,就去吧。记得要常打电话回来。”
苏沐点笑,应道:“知道了,我会的。”
苏妈妈一想到突然要跟女儿离开一段时间,心里多少不舍,接过女儿心里的盘子,平静道:“你要走了也不知道多久会吃不到老妈的做的东西了,老妈再给你做一份儿。”
“嗯,老妈,你真好。”
落地窗户的阳光一层一层透进房间里。
顾天宇缓缓醒来,只觉得头异常沉痛。紧皱了皱眉,才悠悠睁开眼睛,首先看到的是自已房间的天花板,扭转过头,这才探视到自己床头趴睡在沿边的汤美田。
昨晚应该是她送他回来的吧。顾天宇轻轻移动着身躯,也不积道她趴在这里多久,有没有感冒?顾天宇扯着一角宽宽松松的被子,想替她盖上给些温度。
汤美田这时却蒙胧中抬起头,睁开了离迷的双眼望着顾天宇,睡意在存道:“你醒了?”
顾天宇略有些欠疚地点点头,柔声道:“你怎么在这儿就睡着了?不怕感冒。”
汤美田扯露着甜甜地笑,摇摇头道:“没事。还不是因为你昨晚喝得太多,吐得到处都是。我不放心,就留下照顾你了。”
顾天宇由衷地道一声:“谢谢。”
汤美田只是冲他微笑着,表示不介怀。忽然闻到自己身上一股酸臭,才记起道:“呀!你昨晚啊,还吐了我一身,都没时间彻底清冼一下。你现在醒了,我可以征求人你本人的同意,用一下你的浴室吗?”
顾天宇无奈地笑笑,点点头道:“去吧。我让余嫂替你找换洗的衣服穿。”
汤美田‘嗯’了一声,起身朝浴室走去。刚开始起身时,双脚还有些麻站不稳。顾天宇见状扯开被子,伸手一把搂起她,才让她不至于跌倒。
久久片刻的温存,让汤美田心生一动。
“还好吗?”
汤美田笑逐颜开道:“没事,就是起身的时候有点麻。现在好了。”
顾天宇讪讪扯笑,很自然地松开扶在她腰间的手。汤美田会意,踏着高根鞋朝房间内的浴室走去。
顾天宇走到房间外,冲楼下唤着余嫂让她去找找夫人的房间有没有合适汤美田穿的衣服,送过来给汤美田应救一下。
很快余嫂找来的衣服,给浴室里的汤美田送去后,又追问了下顾天宇想吃点什么。顾天宇着实没有胃口,想到汤美田照顾了自己整晚,便道:“做美田上次说的菱角粥,她挺喜欢的。”
余嫂会意一笑,点点头走了出去。
顾天宇坐在床头,心里总带着一种抚不平的浮燥,总觉得似乎有件什么事情,在他内心扶不去,也想避开。
“叮叮叮……”是汤美田的手机铃声。
顾天宇望了望哗哗水声的浴室,知道汤美田这会儿也出不来,便也不去理会。
手机仍在响着,有种契而不舍的急迫。
顾天宇忽然想到,会不会是汤总来的电话,因为自己女儿一晚上照顾他,而没有回家。这么一想,顾天宇闻声找到沙发一角,汤美田的包包。找开里面的包包,找到电话。电话是汤总打过来的,可以吸引住顾天宇双眼的确是另一张单薄如翼的纸张。
浴室内,汤美田早就关了水。穿好了衣服,吹着淋湿的头发。
汤美田将头发吹干后走出浴室。第一眼看到顾天宇时,也惊慌地发现他手中的那张化验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