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林亦晴这么清闲。
但周氏和林富贵就吵翻天了,夫妻两人都冷战了好几天。
其实这,也算是林轻韵一直待在祠堂里不出来的原因,她想看看她爹到底会不会心疼她,到底会不会对林老夫人,林府失望。
孝顺长辈是件好事,但如果长辈不慈,还要盲目的孝顺她,这会让她变本加厉的祸害自己。
上辈子的他们不就是这样吗?一味的顺从林老夫人的要求,一味的听从她的安排,结果最后到了家破人亡的地步。
虽然林轻韵不是觉得她爹愚孝太蠢,但如果能让她爹认清现实,她还是愿意呆在这里逼一逼她的。
林轻韵这样的举动,林富贵心里是怎么想的,没人知道,但周氏已经跟他闹翻了,直言如果林富贵不同意分家,她就自请和离,带着林轻韵去投靠林妙昙。
一把年纪闹和离,说不出去都要被人笑死了,林富贵一脸黑色的拒绝。
他拒绝就算了,又不给周氏一个答复,气得周氏一连好几天都没有让他进过房门。
林妙昙掰了个橘子,递给周氏,安抚道:“娘,你也别气,我爹他是什么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
林妙昙怀孕,最近喜酸得很,尤其是手上的橘子,简直酸到要掉牙了,周氏光是看着,嘴里都不断分泌了唾液了,连忙摆手,表示自己不吃。
周氏不吃,林妙昙便一块一块送进嘴里,那酸酸的味道,好吃极了,也把腹中那股想吐想吐的感觉,给压了下去,身子好受多了。
自从怀孕一来,她都不知道吐了多少回了,也吃不进什么东西,所以光吐不进,整个人消瘦了不少。
也不知道林轻韵是从哪里找来的,这么酸的橘子,硬生生的把那股作呕的感觉给压了下去,再吃着她送来的保胎药,林妙昙这才缓了过来,身体总算恢复了过来,肚子也大了不少。
看她吃了一个又一个的橘子,周氏忍不住劝说道:“好了,别再吃了,东西再好吃,也凉,吃多了对身子也不好,也没让人跟你抢,留些明天再吃也不迟。”
“好吧。”林妙昙也知道橘子性凉,吃多了对胎儿也不好,只是有时候嘴巴淡淡的,总想找点东西吃罢了,也不是非吃不可,把最后一块送进嘴里后,拍拍手,便停了下来。
贴心的丫鬟立即递上一杯暖暖的茶水,林妙昙喝了一口,又说道:“娘,我爹他向来孝顺,你当初嫁给他,不就是瞧中了他这个性子吗?除非他彻底认清老夫人的真面目,否则我想,他不会愿意分府自立的。”
周氏指着祠堂的方向,气道:“你亲妹妹现在还没关在祠堂里,吃不好睡不好,这还没让他认清这个林府是个什么样吗?他女儿天天受欺负,他当父亲的难道看不见吗?”
周氏气得都快哭出来了,林妙昙连忙起身给她顺气,“娘,妹妹长大了,她也懂事,你别担心她。至于我爹,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们男人都不管内宅里的事情,你光这样逼着他没用,像现在,你这么逼他,他干脆就留在外头处理公务,不回府,我们就算想找他商量,也找不到人,岂不是只能干着急?”
周氏哽咽道:“是,他们男人不管内宅的事,所以就任由媳妇和女儿被欺压,什么都不管,好像女儿就我一个人的,就我一个人心疼她。”
想到在祠堂里受罚的林轻韵,周氏就心疼的眼泪直往下掉,林妙昙无奈,只好派人去找林富贵回来。
别人派去,林富贵可能不回来,但这个大女儿派的人,他不敢不回。
女儿的火爆脾气,他是知道的,生怕一个不顺意,林妙昙会亲自过来找他。
要是换做以前,他还没这么怕,但现在女儿怀孕了,万一有个什么闪失,他这个爹都不用当了。
林富贵赶回来的时候,林妙昙去了探望林轻韵,一回府就看到周氏坐在院子里垂泪。
林富贵叹了一口气,走过去安慰道:“夫人,你这是又何必呢,你忘了当年我爹临终前的嘱托吗?他希望我们一家人好好的。”
“那你忘了你娘是怎么死的吗?”周氏气狠了,都忘了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直接将林富贵心里最深的那根刺给拔了出来。
果然,话一出,林富贵的脸色就发黑了,“不是说好了不再提了吗?”
“我是不想提,我也想忘了。”周氏指着自己的胸口道,“可是我就是忘不了啊,那个女人害死了你娘,现在又这般伤害你的女儿,林富贵啊林富贵,你的心到底是怎么做的?那样的人,你居然还能不计前嫌的孝顺她,还能一味的顺从她,你是不是想等你的女儿,随你亲娘一块去了,你才会醒悟过来啊?”
“闭嘴。”想到亲娘的死,林富贵气得整个人都在发抖,“轻韵也是我的女儿,就你心疼她,难道我就不心疼吗?”
“你哪里心疼了?你告诉我,你心疼什么了?”周氏指着祠堂的方向,逼问道,“我女儿现在被关了好几天了,你去看过她一眼吗?你给她送过一顿饭吗?你有关心过她饿不饿,冷不冷吗?”
周氏越想越气,失望道:“没有,你什么都没有。你不仅没有,你还怕我问你,怕我逼你,一直呆在外面,连府都不回,既然这样,那你干脆把我们母女给请出去啊,这样我们就不用在这儿看别人的脸色过活,也不用再受气。”
林富贵被逼得摇头垂脑,抓着头说:“夫人,你让我再仔细想想,就算当真要分家,也得从长计议,你让我再好好想想,好好准备,可好?”
周氏却摆过头去,依旧冷着脸道:“希望这一次你不会再敷衍我。”
“夫人放心,我一定会仔细想想,你且在这儿休息,我去祠堂那,将咱们女儿接回来。”
周氏一听,又来气了,“哼,现在才想起你的女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