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伤了我儿子?”曾夫人听得眼睛都瞪大了,心跳也控制不住的猛跳起来,“我儿子不是参加御林军选拔吗?”听说还得了魁首,准备加官晋级,可她等了两天,都不见她儿子回来报喜事,正觉得奇怪呢。
高绰有苦说不出,记得眼睛都红了,不知道怎么解释。
这个时候顾学凯终于张开几乎干得要裂开的嘴唇道:“夫人恕罪,是我输给了陈公子,心生妒忌,一时之间被妒忌蒙住了双眼,做出了对不起尊夫人的事,险些害了陈公子丢失性命。”
曾夫人一听,顿时头晕眼花,差点晕倒,幸好丫鬟及时将她扶助,颤抖着声音问道:“你的意思是说?你打伤了我儿子?差点害了他的性命?”
顾学凯低头不语,但他的神色已经在说明一切。
曾夫人指着大门口,极度愤怒,气到话都差点说不出来,“滚,给我滚,我们尚书府不欢迎尔等仇人。”又朝管家吼道,“给我将他们赶出去,世人怕你们国公府,我不怕,滚,我要去找皇上,我要皇上给我评理,我儿子好端端的,赢了比赛,却要被你们害了性命。”
想到儿子可能遇害没了性命,曾夫人大哭起来,捶着胸口道:“我可怜的儿子啊,你怎么这么命苦啊,好不容易赢了比赛,可官还没有当上,就要被人给害死了...”
看着管家真的带人,拿着扫把来赶他们,高绰急道:“夫人请慢,陈公子无事,已经被抢救下来了,过不久等公子的伤势稳定了,小的一定安全将公子送回府中。”
顾学凯听了,眼睛定定的看向高绰,脑海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而曾夫人听到自己的儿子没事,哭声停住了,但心中的那块大石头却落不下来,“你是说我儿子现在没事了?他伤得如何?伤到哪里了?他现在人在哪里?你带我去见他。”
说着就要起身,高绰更着急的说:“夫人请慢,陈公子现在...”
“请慢请慢,你除了说慢,还能说点啥吗?告诉本夫人,我的儿子现在到底在哪,要是说不出来,我亲自带人到贵府上找。”曾夫人激动地拍打桌子,因为激动,脸色都红了,也忍不住咳嗽起来,越咳越红。
高绰很想告诉她陈文东的位置,但他不能说,只能告诉她陈文东现在很安全,已经脱离危险了,并且保证不久就会送他回来。
高绰诚恳道:“国公爷命令我等将世子送来给夫人赔罪,而他已经进宫面圣,向皇上请罪,定会给贵府一个交代。”
曾夫人坐下来,气狠狠道:“那我就在这儿等你家国公爷过来给我一个说法。”
起初她还怕顾学凯失血过多会死在她的府上,可是现在她还怕什么,就怕她的儿子真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死的是自己的儿子。
至于顾学凯,随他去吧,就算真的死在这儿,也与她无关。
顾行止进宫向皇上说明此事,皇上也很生气,气得都想拿桌面上的砚台砸他,忍了又忍,才没动起手,但也忍不住劝说:“毕竟不是自己的孩子,教也不好教,何况那孩子过继到你府中的时候,也已经开智了,有自己的想法,你想管也不好管。”
顾行止跪下来道:“是臣的失责,没能好好教导他成人,请皇上责怪。”
皇上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起身下来扶他起来,“你啊你,当初就不该过继这个孩子,当时你本身就是个孩子,过继个孩子又有何用呢?”
那时候皇上还劝过顾行止,不过那是人家族里的事,他身为一国之君,也不好插手臣子的事。
“事情的经过,朕也晓得一些,所以并没有给他太多的责权,至于御林军统领的位置,朕也留给兵部尚书家的二公子,而学凯位居第二,也算是给他一个教训吧。”自己费尽心思换来的责权,结果到头来还要当别人的手下,听从别人的差遣,要是顾学凯现在知道了,说不定会吐血三升吧。
要是陈文东是个好相处的,他尚且过得如意。
可若是人家是个记仇的,分分钟能弄死他一百八十回。
但毕竟是过命交集,就算人家心底再善良,也不能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吧。
等顾行止从皇宫出来,再赶到兵部尚书府的时候,兵部尚书大人也听闻府里小厮的传信,急匆匆的赶了回来。
“老爷,老爷你终于回来了,你知道吗?我们的东儿他遇害了。”兵部尚书大人不在的时候,曾夫人还能努力撑住,可当依靠来了,她就忍不住痛哭起来。
一向坚强开朗的夫人,哭成这样,兵部尚书大人也心疼不已,“夫人莫哭,我们的东儿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平安无事的,不哭不哭哈!”
看向地上伤害自己儿子的人,陈大人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了,可是他什么都不能做,因为他跟地上的人的父亲同在一朝做事,就算要打要杀,他也要等到那人的父亲来了,给了他一个说法,他才能泄恨。
正想着,一个下人跑进来说:“回老爷夫人,顾国公来了。”
兵部尚书大人扶着曾夫人坐下,自己等着顾行止进来。
顾行止一进来,就看到陈大人一脸黑色的看着自己,心里再怎么不愿,也只能硬着头皮上前赔礼,“陈大人,陈夫人,顾某管教不当,这逆子犯了如此大事,在下对不起你们二位了。”
曾夫人捏着手帕低声哭泣,看着顾止行想要哭诉,却忍了下来。
陈大人则丝毫不给面子的说:“顾国公客气,是我儿不懂事,抢了世子的头衔,他罪有应得,倘若他还有命回来,我定会教导他,只要是世子要的东西,他定当双手奉上,离世子远些。”
顾行止一脚踹到顾学凯的背上,将已经伤到极致的顾学凯,再度重伤,倒地不起,“是这个逆子不懂事,实力不济陈公子,就会出这些阴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