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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迷雾重重

翌日醒来,芸香还在熟睡中,没有叫醒她,凌冉就悄声的离开了。

慕容宸懿和采儿的马车早在城门下,慕容宸懿将李太医这个太医院的院士带着,心里也就放心了,马车上带了许多东西,都是采儿的。

本来采儿说去军营不用带什么,可慕容宸懿生怕委屈了她,怕她受到什么伤害似的,什么也不落的带着。

一见到凌冉,采儿就问他芸香如何,凌冉只说要调养身子,可是他感觉的出,芸香的身体很差,一旦战争结束,他一定立刻回来陪她。

可其实,凌冉走的时候,芸香就醒了,侍女过去给她洗漱,整整的污血吐进脸盆里,吓的侍女打翻了脸盆。

芸香虚弱无力的躺在床上,对婢女说道:“我不行了,不许告诉大人,拿着我的令牌去宫里,找太后娘娘,说我要见她最后一面,有话对她说,不要让任何人知道。”

“夫人,奴婢去叫大夫。”婢女吓的不轻。

“去宫里,不准任何人知道。”

“是。”

接过令牌,婢女便匆匆的走了。

芸香闭上双目,撑到现在,她实在再也撑不下去了,看着摇篮里熟睡的孩子,她心里总算有了一丝安慰,有了他,凌冉就不会再孤单了。

太后听到消息赶了过来,她知道芸香这个时候找她,必定对她有什么话说的。

她走过去看了孩子几眼,便走到芸香的床榻边坐着,对芸香说道:“你的孩子,很健康。”

“太后娘娘,奴婢深知身份卑微,不配当太后的义女,但是芸香想求太后一件事。”芸香虚弱的说道。

“什么事?”太后问道。

“芸香就快不行了,以后凌冉和孩子便没有人再照顾。我知道石竹现在还未嫁人,当年以为小姐死后,她得到宽待,离开了皇宫,但是,我知道,她也喜欢凌冉,所以还未曾许配人家。我想求太后,将石竹接到凌府照顾我的孩子,她有经验,这样,芸香走了,就不用担心念儿没人照顾。还有,我死了,千万不要告诉凌冉,否则耽误了军情就不好了。”

太后见芸香如此深明大义,便点了点头。

“太后,日后,若是凌冉胜仗归来,你一定要亲自下旨,让他娶石竹,石竹就是我孩子的母亲,这是我的遗愿,您一定要他答应。”

“你放心吧,这件事,哀家会帮你办妥的。”太后拍了拍她的手。

芸香随手将太后的手握住,“太后娘娘,芸香还有一事要告知您。当初,我娘,也就是月盈,她死前留给了我一个锦囊,她告诉我,您的孩子也就是大少爷,他没有死,娘还留了三十多个死士保护他,娘说,当初不是她的小姐要跟你争的,你们都是被南宫景利用了,她叫你小心南宫景,您的哥哥和婉柔,其实不是他的亲生女儿。”

“你说什么?”太后大吃一惊,“这是谁说的?”

“当初她和南宫婉柔听见了南宫景的谈话,婉柔是他捡来的,你的哥哥,你的哥哥才是是,才是是、、、”

“才是什么?”

未等太后问完,芸香已经没有意识了。太后的心里一团乱,但是又赶紧冷静下来,吩咐芸香临死前的遗嘱,未免这件事传到凌冉耳朵里,简单的办了一个丧礼,便匆忙下葬,堵住了众人的口舌。

见是芸香临死前的遗嘱,石竹也心甘情愿的替她照顾念儿,照顾整个凌府。她比玉竹都要先去王府,所以很早就认识凌冉了,就是因为喜欢凌冉,所以怕露了自己的心思,便很少和凌冉打过交道,知道他和芸香相爱,也是默默的替他们高兴。

可如今,哪知道会成这个样子。

她暗暗发誓,不论有没有名分,都会在凌府照顾凌冉父子,替芸香,也替自己。

太后一直想着芸香临死前的遗言,哥哥南宫博和南宫婉柔都不是南宫景的孩子,婉柔是捡来的,那南宫博呢?

这么多年来,南宫博一直像个傀儡一样对南宫景唯命是从,他说一,他不敢说二,后来索性还早早的就死了。倒是他的儿子南宫君让,还有自己的想法,知道违抗一下那个唯我独尊的南宫景。

这件事情太奇怪了,她也开始隐隐觉得不对劲。当初南宫景动用一切势力,一定要立司徒轩为太子,将最有希望的司徒赋拉了下去,她一直都觉得这件事很奇怪,司徒轩不过是一个宫女所生,至于废这么大的力,后来南宫家已掌握了北越的势力,为何非要将司徒衍找回去,重立新主,还要他一统江山。

现在,南宫景已经连她这个女儿都不认了,司徒衍已经受他的摆布,她要怎么去调查这件事呢?

对了,南宫君让,虽然他和慕容宸懿有过节,但是毕竟玉竹还在,而且自己也相信这个外甥,会辩是非,会懂得轻重。

随手便修书一封,命人秘密送往北越。

军营里,到处都是火光,为避免麻烦,采儿穿的是士兵的衣服,和檀香一起,成了慕容宸懿的随从。

凌冉离开了凌府,就一直觉得不安,三天过去了,总觉得像发生了什么事,派人回去大听,只说太后将当初的石竹接到了凌府,照看凌府,其他的就没多说。不过想到有石竹照应,他也算是放心了。

说也奇怪,采儿倒是很喜欢军营的生活,每天喝完李太医熬的药,就跟着慕容宸懿去看操练军队。浅浅地她开始崇拜起了苏裴震,苏裴震知道她失忆了,也没多说什么,只是每天都会和她话家长。

长者还在军营里,也替她看过。但是说她也许是自己选择忘记,能不能记起,要看缘分。

不过,他们都不愿她在记起,虽然开始听到上官家没了,她是很打击,但是这种听,总比自己亲身经历的好,现在的采儿比以前开心多了,他们也希望她能一直保持这样。

“娘娘呀,您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您以前是做过将军的妹妹,不记得他喜欢吃什么吗?”这是檀香第无数次问她了。

“我说檀香呀,第一,不要叫我娘娘,这儿是军营,再说我也不习惯。第二,你喜欢苏将军就跟他说嘛。”采儿无奈道。

“谁说我喜欢他了。”檀香小声嘀咕着。

“不喜欢呀,那就好。”采儿很认真的坐到她的面前,“你确定以前我是娘娘,是苏将军的妹妹,没弄反吗?照理说,我应该会喜欢苏将军这种又温柔,又有男子气概的男人才对呀?”

“娘娘你?”檀香脸色大变,“苏将军也只对娘娘你温柔,不过,娘娘,你可不能乱说话,你怎么会喜欢苏将军呀?”

军营里,两个小小的身影透过军帐里的火光透出。

“我可没瞎说,你看我们来的这些时日,苏将军对我真好,而且他操练军队的时候,真的是英姿飒飒,我以前真的不是喜欢他?”采儿一副情窦初开的样子。

“娘娘,您可别乱说,要是被皇上知道了,可就不得了了。”檀香着急地说道。

采儿倒在榻上,“我知道了,我是娘娘嘛。”

“知道就好。”檀香嘀咕着,这个娘娘失忆就算了,要是随便瞎喜欢人就不好了,虽然她知道苏裴震一直喜欢采儿,她也不介意有人喜欢苏裴震,可是,他们一个是娘娘,一个是将军,怎么可以?

采儿蒙着头,为什么自己现在连喜欢一个人的权利都没有,慕容宸懿对她是很好,可是就是太好了,恨不得捧在手心里,让她很不习惯,但是苏裴震的好,就不一样,他没有说什么,只是偶尔会表示出来。唉,自己都有孩子了,就不多想了。

“檀香姑娘,你们睡了没?”

外面传来声音,采儿猛地坐起身来,欣喜的对檀香说道:“是苏将军。”

檀香也是高兴,但又想起采儿刚刚说的话,忙道:“娘娘您歇着,奴婢去看看。”

檀香走过去掀开帐幕,采儿伸过头去,也见不到影子,便乖乖的躺下,侧着耳朵听他们说些什么。

“将军这晚前来有什么事吗?”檀香的声音很温柔。

“刚刚和皇上商议完要是,皇上还在忙,这是木大夫熬得莲子粥,特意端来,让姑娘和娘娘品尝。”

“有劳将军了。”接过木盘,檀香就道,”娘娘已经睡了,将军没事,就先回去休息吧。”

“谁说我睡了?”采儿实在是忍不住了,没想到他还送莲子粥来了,这是她最爱喝的粥。

她赶紧起身去请苏裴震进去,苏裴震犹犹豫豫还是忍不住进去了。

三人坐在帐篷里,倒是有些尴尬,采儿端起莲子粥,就不顾形象的喝了起来,“苏将军怎么知道我最喜欢喝莲子粥了?”

采儿随意地说道,苏裴震听了,倒有些不好意思。

“奴婢早就跟娘娘说了,您是苏将军的妹妹,将军当然知道了。”檀香赶紧说道。

这话里有话,苏裴震当然清楚,他没有做声。

“苏将军,下个星期和北越在边界的那场仗,能不能带上我呀?我好想看苏将军杀敌,肯定好勇猛。”

苏裴震一个恍惚,要是以前的采儿能够这样,该有多好,那么就有很多事情不会发生了,可是,这是不可能。

“娘娘,您瞎说什么,您现在怀有龙嗣,一来不安全,二来见不得血腥,怎能如此?您是娘娘,不要再忘了您自己的身份,对吧,苏将军?”檀香直直地盯着苏裴震。

苏裴震点了点头,也知道檀香的意思,“檀香姑娘说的对,您还是留在军营,没事的话,末将就先告退了。”

“喂、、、”

见苏裴震头也不回的离去,采儿瞪着檀香就说道:“你不是喜欢他,干嘛赶他走呀,不跟你说了。”

到头就去睡,可心里不知在盘算什么。

檀香看了看采儿,皱着眉头,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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