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在梦里总是这个样呢...”“我至少....想知道她的名字...”
刚从梦里醒来的少年,极其烦闷可又无可奈何地这么想.....
“知道了”,少年听了班长的吩咐,来到三楼打扫卫生,他像往常一样拖着扫帚,悄悄确认了眼没人看着,便慢悠悠地干起了活来。周五,是个正常人都会觉得兴奋,楼下全是拖着行李准备回家享受周末的人们,甚至还有更激动的人,直接扛起行李就跑了。
少年看着这些都已习以为常,内心无动于衷,虽说他是个善于独处的人,遇事冷静,但.....
“你干嘛,那是我的豆腐,想拿点就悄悄干,整盘都给我顺了,你这是碗里还没吃,锅先给端了啊?”少年将误以为是垃圾的一盘不明物体放回了柜子上,一时间气氛变得很微妙,少年最不擅长应付这种情况,被人突然逼问然后心忙意乱。“就那盘长得跟鹌鹑蛋一样的转基因豆腐是人能吃的么(脸部表情:无语).....”但少年总能在关键时刻想出不让他处于劣势的语言并加上面部表情来掩盖内心。与其说是不擅长应对,倒不如说是认为碰上这种场面也不错,给无聊的时间中增添一丝活趣,但又可能会因为突然紧张而口不对心。
少年回过眼来,因刚才脑里在寻找应付这种场景的语句而没有仔细观察过面前这位女孩,仔细一看,黑色短发,犀利而又不失天真的眼睛,被少年怼回去无言以对而嘟着的嘴,站立在少年面前,女孩身后可以俯瞰到整个操场,整个人与背后的风景再加上即将到来的夕阳,此刻展示在少年面前的风景,“倒也不错。”他心里这样想着。话说这标志性的短发跟眼神,让少年想起了他初中喜欢了三年的女孩,虽然最后也只不过是个念想罢了.....
少年像往常一样,装作满不在意的样子准备继续做自己的事....虽然他确实满不在意.....在心里体验了短暂了愉悦之后。
“我说你,诶?”女孩欲言又止,盯着少年打量了一番,好像是想把少年刚才观察她的那一瞬间以同样的方式给弥补回来。少年习惯性地回了一句
“嗯?”
女孩朝楼梯方向走了,看样子是要离开,少年自然也不好再追问。便继续慢悠悠地打扫起了卫生。此时又回到了一个人的时间,少年周围安静的空气跟楼下热闹的人海,就好像你一个人独自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一般.....
少年终于干完了活,回过神来才发现柜子上放着的那盘...“这不是那人的转基因豆腐蛋么。”喜欢主动摊上麻烦事的少年顺手把那盘未知食物给顺走了。
少年来到了楼下,此时校门口也不像刚才那么拥挤了,少年一拐弯便看到一个女孩背影,让他感觉很熟悉,女孩右手横拿着手机在玩三国杀,作为三国杀大佬的少年一眼便看出了这是2v2排位。女孩左肘边上搂着两瓶柠檬水,有一瓶已经在喝了,少年好奇地贴近观察....
“这关平会不会玩,但凡多给一次技能这局早赢了”少年心里是这样想的。
这时一名很慌的同学骑着小电驴就从女孩旁边擦地跑了,碰到了女孩,一个没站稳就要摔倒。
少年本能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住女孩左肩顺势将书包滑下来将女孩以逆时针方向扔到自己右手处用书包接住了女孩“你...诶?”并顺手接住了女孩手机并迅速的观察了游戏里的战局,通过出事前的观察,少年知道了下家的四号位有闪,因为刚才的万箭齐发四号犹豫了,没有出闪选择掉血为了防止现在的三号位来个酒杀准备小人一波,身为老手的少年直接铁索连环队友加四号位,一个酒火杀向队友打去,这样就能传导伤害,效率的解决对面最后一人,只见队友缓缓打出一个“闪”
少年沉默了,虽然他好像一直都在沉默.....此时他才看到女孩还紧紧抱着那两瓶柠檬汁,还漏出了一丝不好意思的表情,少年回过神来,确实挺尴尬的,把手松开....然后....
女孩就啪的一声摔地上了。。得亏有少年的书包垫着,只是里面的东西恐怕凶多吉少了。女孩此时多么希望自己是长发而遮住自己那无语的脸。
少年嘴角微微上扬。“真是个憨批。”少年心里这样想着。伸手去拉女孩起来,这种电视剧里的作风少年可不会干,因为他认为这不过只是耍帅罢了。
女孩无语地朝右边翻了个身,用右手把自己撑了起来,并用右手顺手将少年的书包提了起来挂在少年肩上,只是没拍灰尘,少年也将手机还了回去,女孩接过看了一眼,顿时眉头一皱,随后以少年的视角,女孩朝漏出无语有无奈的眼神,然后又看向少年仿佛在说“我真是谢谢你”。一切,都仿佛在演哑剧一样。
“所以,你.....”“给!”还没等少年说完,女孩将手里另一瓶还没喝过的柠檬水强塞到少年手上。“她怎么知道我喜欢喝这种。”少年脑里这样想到,之前兰兄给了少年跟另一名同学喝了一次柠檬水,少年便喜欢上了这个味道,正直夏日,这种冰凉酸爽的味道便再好喝不过了。
“你是通校生吧。”女孩有一丝得意地说。少年有一丝疑惑但似乎并不意外女孩会知道。上文少年想说的是“那盘不像人类能吃的东西不是你的吧,你找上我是为什么?”因为少年在打扫完卫生看见那东西还在原位的时候,便已经知道了这事不简单,女孩问他时并没有直接拿走,反倒是一顿颇有趣味的聊天然后离开,站在校门口附近蹲少年的举动更是应证了少年的想法。
女孩应该也知道少年要说什么,所以便以此岔开了话题,毕竟双方的心理交流远超语言交流,少年也不好再追问。
“莫非你也是?”少年应付地回答道。“大家都忙着早点回家,就你慢吞吞地跟个大爷一样,说你不是通校生,难道还是我吗?”女孩语速有些快,跌宕起伏,说完便摆出一副得意的脸。女孩其实在楼道已经注意到少年了,观察了一下后发现正好少年拿着的不明食物可以帮她演个戏来达成某种想法。为什么不直接上去说呢,因为女孩也跟少年一样,不喜欢电视剧里那样世俗的想法,她更喜欢一步一步计划,而少年也确实并非等闲人,这一点,在阳台上少年观察她的时候她便已经知晓。
随后准备离开从少年的举动推测出他这种不嫌事小又暗藏深机的人应该喜欢和柠檬水便一直在校门口玩着三国杀等少年下来找她。
少年既也已知女孩的想法,便和女孩一边走着一边聊天,因为这种事情极度少有,以至于少年忘记了自己的自行车还拴着。此时少年脑子里想先问女孩的名字已经是哪个专业,但转念一想,这样的问题太没有意境,并且,少年与别人谈话,绝不会问别人名字,因为可以事后再了解,但这次的想法,是个例外。
“走这条路的话,你家应该离学校不远吧,我想想,嗯?大概撑死走个二十分钟的路程。”女孩不知觉地跟着少年一起走了同一条路并将目光投向前方进行了一番推理。而少年从刚才起就一边斜眼看着女孩,一边喝着柠檬水,似乎有些走神。回过神来,少年也并不奇怪她的推理如此准确。
“是呀,不过你看起来也不像通校生,为什么会对我感兴趣?”“噢,你怎么知道?”“熟悉地形的人通常不会选择去买学校对面的难以保证质量的东西,难道你想说,是为了方便么?”“可能是吧... 因为你看起来不像一般人,又经过我的试验,觉得你这人应该挺有趣的。”女孩的语气逐渐变得比较平常。“我确实是一班的人。”少年笑着回答。“此一般非彼一班纳....”女孩似乎有些小高兴。
不过很快...女孩的语气变得有些低沉。“你看起来总是一个人....我也是...所以我...”少年认为她直说对了一半,如果要说的话,在他初中的时候确实如此,但也不是没有朋友,只是少年在那些朋友里,除了一个人以外,其它的都不打少年当重要的朋友,反倒是现在,少年已经通过某种机缘巧合,成了班上的名人,虽然有不少应势的,但真心朋友总归比之前多了不少。
少年也意识到,女孩应该是跟自己初中时一样性格的人。再看着女孩,此时四目相对,叫少年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女孩则表现出一股诧异的表情。
说起来,两人又聊起了三国杀,互相惊叹竟能以这样的形式碰见杀友,边一路畅谈了起来。不知觉,这条小路已经走到一个小卖铺面前,少年买了两袋他喜欢吃的胡豆,并且递给女孩一袋,一边打开自己的那袋吃着一边说“回家路上吃吧,还能给家里老人下酒吃呢。”女孩噗嗤了一声,接过。
“这一袋才一块,你要还我人情的话,得还十袋呢。”女孩开起玩笑来。“要不你陪我再回去买,咱故地重游一次行不行啊?”少年笑着回答。
少年意识到小路即将走到尽头,但双方却一致地放慢了许多脚步。似乎像即将离别的......
“内个....你觉得有朋友是个什么感觉?”“有朋友啊,那种感觉就像是..嗯...现在我身边有你一样吧。”“哈哈哈....”女孩笑了,但似乎一些复杂的情绪,这点少年不难看出来。在这之前,双方留了电话,用来联系出来玩。
路就快到尽头了。“喂!.....你....有喜欢的人吗?”“曾经有过。”“那你现在还惦记吗?”“不了,生活该往前看。”左边的少年头仰天空平静地一一回答道右边的双手背在后面头微微朝下的女孩的问题。女孩似乎看穿了女孩的回答。“想要就去做呀,与其干等,不如大胆搏一搏,或许,单车就变摩托了呢。”女孩用平缓的语气说道。“搏一搏,单车都没了。”少年似乎看懂女孩的暗示,但并没有正面回应,他还在犹豫。女孩没有作声。
两人沉默了一阵,走到了路的尽头。“要分开了呢....”女孩朝十字口的左边缓缓走去,转过头来,满脸的不舍,眼眶似乎湿润了。少年没有回头,因为他怕看见那张脸,他的眼眶也会瞬间湿润,少年从小便是受到一点刺激就会控制不住地流泪,以致于大家都嘲笑他,让着他。尽管他这几年已经没发生过这种事了。
可这回,少年却不像往常那样竭力控制住,而是想爆发出来,可惜碍于面子,他只能默默流下一丁点不舍的泪珠,路开始变得扭曲,少年瞬间意识到了什么,视野也在慢慢变得模糊,少年已经知道了,但他不愿意相信,即使.....这是不可改变的事实,他也不愿去相信.....他急忙拿出手机给女孩打电话,可....通了,但是电话的另一头听不见女孩的声音,只有很难发觉的抽泣声。周围开始崩坏,少年直至最后也不愿相信,此时他那因不愿相信事实而已泪流满面的脸.....他掉头拼命往回跑,却只是.....掉入崩坏后的虚无空间....
梦....醒了。
“我真的.....好想知道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