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董于唯而言,会长狄庞荣的名字她曾经听说过几回,但却从来没有见到过会长本人。
只知道公会的一切事务运转几乎都是由木子冥来主导,所谓会长更像是一个挂牌的吉祥物。
从不知道有什么作用。
在刘子明的引导下,董于唯七转八转,绕过条条小路,最后来到了一个偏僻安静的小木屋,房外野草丛生,苍蝇蚊虫飞舞不断,在人的耳边“嗡嗡”乱叫,赶走一只,又飞来两个,直吵的人心神不安。
董于唯忍无可忍的舞动星辰傀儡线,瞬间解决一片。
推门进屋,迎面而来一股潮湿的霉味,墙体上是随处可见的青苔,甚至有的地方油漆已经脱落,裂纹丛生。
不过是匆匆两眼,屋内景象就已经尽收眼底,这里除了一个小床外,再无其他多余的家具,勉强站下两三个人。
整个屋子看上去摇摇欲坠,似乎只要风轻轻一吹,就会骤然而倒。
董于唯没有准备,猛地吸入一口冷气,忍不住捂着嘴巴小声咳嗽起来,这哪里是人住的地方?!
“让你见笑。”刘子明不知所措的搓了搓手,脸上带着一丝尴尬,可是现在他也顾不上许多了。
“公会被其他几个帮派围剿,你和副会长不在,右护法骤然叛变,会长大人中毒,整个公会逃的逃、散的散,实在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去了。”
刘子明说着,床上突然传来一阵猛烈的咳嗽声,接着是一道男孩儿虚弱而稚嫩的声音。
“是谁来了?”床上之人弱弱的开口问道,他探了个头出来,“是木子冥么?”
“不,我是董于唯。”女子回答道。
“原来是小唯呀。”
这是董于唯第一次见到这个所谓的会长狄庞荣,当她看清楚男人的模样后,身子不由得一愣。
原因无他,只是因为狄庞荣长相太过于奇特,男人身子矮小,看上去犹如七八岁的儿童,脸上还有着未曾褪去的稚气,怎么看都只是个普通的孩子。
然而他此时此刻却双手捂着肚子,脸色痛苦的蜷缩在一个窄小坚硬的床榻上,嘴唇因为寒冷而被冻的青紫。
明明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男人却还要装作一副无事的模样撑着身子做起来。
听到来者不是木子冥,狄庞荣语气中带了丝低落,不过他还是努力的从中挤出一点儿欢快。
“是你也不错,你知道木子冥的下落么?”
“他已经死了。”
董于唯毫不留情,直白的宣布着男人的死讯,她看到狄庞荣明显一愣,目光溃散无神的看向了一边的刘子明,像是在询视着回复的真实性。
“木子冥在庞贝副本中,为了阻止魔君和主神朱庇特僵持不下,进而毁灭世界的纷争,以自己为容器,将他们永远封印,三相融为一体,他现在是一个全新的人类,已经不再是以前的那个木子冥了。”
“终于还是到了这一步么?”
狄庞荣喃喃自语的说道,面色沉重,“怪不得我总是觉得他身上少了点儿人气味,可惜啊可惜,若是他现在还在的话,应该可以重振公会的荣光。”
说着,狄庞荣突然病情发作,男人又是一阵猛烈的咳嗽,恨不得把五脏六腑都吐出来,甚至嘴角还带着一丝隐隐的血丝,看上去甚至惊人。
“会长,你怎么了?”刘子明一脸担忧的走了过去,伸手在男人背上轻轻安抚,希望可以借此减轻些痛苦。
“这究竟是什么毒?”董于唯皱了皱眉头,“竟然冲小孩子动手,真是太过分了。”
“噗”的一声,狄庞荣上一秒还因为病痛折磨,疼的咬牙切齿,在听到董于唯的这番话后,也顾不上难受了,脸上挤出一丝笑,像是自嘲。
“你觉得我是孩子?”狄庞荣抬眼,颇为无奈的看了一眼董于唯,摇了摇头,“我是木子冥的朋友,原本我俩一样大,可惜在某个游戏中我受了诅咒,被人变成这个模样。”
说到这儿,狄庞荣眼眸低垂,语气中带了一丝悲哀,“虽然游戏通关了,但是我却要永生背负着这个诅咒,永远停留在七岁,再也变不回去。”
“啊?!”
董于唯惊讶了,她还以为通关游戏就可以自然而然的解除一切负面影响,没想到竟然——
看来自己以后要更加小心了。
“我的这个毒,是霍怀如亲手下的,虽然我凭自身力量勉强压抑住它,又有刘子明给我施针治疗,但总归是不能根除。”
狄庞荣说道,“解铃还须系铃人,要拿解药,恐怕还是要找霍怀如。”
“事不宜迟,我这就去。”
董于唯心中有了底,甩手就要离开。临行前,她从木子冥送给自己的百宝袋中挑选了几个刘子明可能用的到的道具,交给他用来防身。
“你一个人没有问题么?”刘子明开心收下,在面对到董于唯后却是一脸担忧。
他没有忘记,董于唯作为一个新人,来到这个游戏里才只有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上次较量结果虽然胜出,却也是暗中用了别的伎俩。
真动起手来,董于唯绝对不是霍怀如的对手。
“放心吧。”
董于唯微微一笑,她这次在庞贝副本中经历了太多,也收获了不少,别的不说,实力提升了至少两个段位。
如今的她,已经可以正面应对傅灵芸了。更何况还有星辰傀儡线这个大杀器,简直不要太好用。
“你照顾好会长大人,我一有消息,马上就会来寻找你们。”
交代一番后,董于唯再不停留,径直朝着公会街的方向走去。
只留下身后刘子明一脸担忧的看看她渐行渐远。
董于唯根据自己这一路搜集而来的情报,得知霍怀如发动叛乱之后,迅速霸占了“哈哈哈,你去死吧”公会地盘,自己建山为王,改叫“霍家帮”,还收了一群小弟。
不仅如此,对于之前公会里的那群会员,霍怀如只收留了部分自己人,其他不服从的,竟有赶尽杀绝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