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于唯瞥了一眼屋外痛哭流涕的曲文萱,缓缓蹲下身子,双眼紧紧的盯着徐峰,见他愁眉不展,压低了声音问道,“这件事你怎么看?”
“安旭阳这个畜生!”徐峰气的直跳脚,“我当初就不应该相信他的鬼话,原本以为他只是想把玩骨牙之链,没想到竟然是为了偷溜回来做这丑事。”
“你是说,阿依莲是被安旭阳杀的?”
徐峰点了点头,无奈的补充道,“而且是先奸后杀。”
闻言,董于唯沉默来了,“那安旭阳呢?”
“我不知道。”徐峰摆了摆手,明显不愿意再提这件事,“可能是被系统制裁了吧,他咎由自取,怎么死都不为过。”
“这里只有我们四个人。”董于唯面色平静,仿佛只是在叙述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安旭阳被利器所伤,我记得我和斑纹恶犬战斗时,匕首脱手,最后是被曲文萱捡走的。”
徐峰一愣,“你怀疑是我们自己人动的手?”
“难道你有更好的解释?”董于唯反问,“她比我们晚来了好久,而且之前又遇到过这种阴影,很有可能就是安旭阳犯事被她看到,然后——”
不等董于唯说完,徐峰便冷冷打断,“现在是逃离学校的紧要关头,我不想在没有证据的前提下无端怀疑任何人,也许这是游戏故意设置的一环,目的就是让我们自相残杀。”
“你可真是——”董于唯咬了咬牙,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徐峰,脸上一副无可奈何,“我该说你是单纯还是傻。”
“你们怎么了?”曲文萱好不容易平复了心情,从外面走进来,刚一进屋,就看到徐峰和董于唯两个人怒目而视,一副谁也不服谁的样子,空气中隐隐弥漫着一股火药味。
“大家都是自己人,干嘛要闹不愉快呢?”曲文萱走上来劝和,“现在安旭阳死了,咱们三个人应该更团结才是。”
曲文萱一脸真诚的拉过徐峰和董于唯的手,撒娇的眼神飘向了徐峰,男子的神色瞬间变得柔和了起来。
董于唯冷眼旁观,见徐峰对曲文萱深信不疑,也只好不再言语。
“虽然安旭阳死了,不过好在他拿到了那四分之一钥匙,咱们先出去吧。”徐峰说道,“下一步就是解决电网。”
“不先把钥匙合起来吗?”曲文萱眨了眨眼睛,“每个人都拿着四分之一,万一不小心丢了,岂不是前功尽弃,还是早早把钥匙合为一体,交给我——”
曲文萱张了张口,正想把责任揽过来,就听到徐峰开口。
“给我吧。”
“你?”
“你!”
曲文萱和董于唯两个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不过是短短一瞬间,一连串想法在脑海中一闪而过。
“好。”
董于唯率先交出了自己的一份,接着,全场的目光便都聚焦在了曲文萱一人的身上,他们不吭也不动,就光是站在那里静默的看着,便已然是一份无声的压迫了。
曲文萱攥紧了拳头,心中似有千言万语,然而涌到嘴边,在两人的注视下,也只能默默吞咽回去,颇为不甘的交出了自己的那份。
四份钥匙合为一体,由徐峰收入意识领域中。
银色的光束飞流直上,从地底一股脑儿的冲出,耀眼的光芒连太阳都不可与之媲美,然而它只是昙花一现,逐渐褪去后,三个人形遗留在了地面。
董于唯用力的揉了揉眼睛,再睁开时,赫然发现自己重新回到了地上。
“一、二、三。”
环顾左右,董于唯默默数了数几遍,这才沉重的告诉自己,安旭阳是真的死了。
虽然她对那个男人没有什么好感,甚至还被他各种骚操作坑到,但这毕竟是自己的同伴,说不伤心难过是不可能的。
“快看,那个是不是配电室!”曲文萱大声喊道。
董于唯抬头,顺着曲文萱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只见原本空旷的操场上,现如今却坐落着一个房子,旁边站立两个战士模样的土著人,身披铠甲,威风凛凛,一个手持长枪,一个肩背弓箭,面前摆着两个绞刑架。
“他们是什么人,不会对我们动手把?”
“放心吧,我的技能卡冷却时间已经结束了,真有什么不测,我一个人完全可以对付的。”徐峰说道。
虽然这么说,三个人还是小心谨慎的走到门口,然而两边的侍卫静静站立,动也不动,仔细一看才发现那只是一副空荡荡的盔甲。
但是石门却紧闭不开,饶是徐峰用尽了力气,额头上青筋暴起,也不能推动分毫。
“真是见鬼了,这要怎么进去?”徐峰擦了擦汗,累的气喘吁吁。
“快看,这里有字。”
董于唯绕着房子走了走,眼尖的在墙壁上看到一行小字。
石重千斤,蛮力难动,
一人进屋,二人上架。
门不两开,时不再来。
擅自移位,玉石俱焚。
曲文萱手撑着脑袋,一脸疑惑的问道,“第一句和第三句我能明白,是说石门千斤重,只能开一次。但是第二句和第四句又是什么意思?”
“会不会是这个?”董于唯指了指那两个绞刑架,“只能有一个人进屋,剩下两个人要上去绞刑架。”
此言一出,不光曲文萱,就连徐峰脸色也变了。
上去绞刑架,稍有差错,就可能会闹出人命,而屋内也不知道潜藏着什么样的危险。
他自己倒是无所谓,但是让这两个女生一起冒险,徐峰有些于心不忍。
徐峰张了张嘴,正要开口时,曲文萱突然哎呦了一声,一只手捂着肚子,面色痛苦的倒在地上,另一只手则是死死地抓住徐峰。
董于唯冷眼旁观,“你怎么了?”
“我有些不舒服,小唯,你是咱们几个中身手最好的,要不你进去瞧瞧吧。”曲文萱说道。
董于唯看了看徐峰,虽然男人嘴上没有说什么,但是看向曲文萱的眼神中的那股关心是遮掩不住的。
地上曲文萱疼的直打滚,不住嚷嚷。
董于唯心头一软,“好吧,你们两个在外面等着,我一个人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