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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发现了

还好熬到了天蒙蒙亮,少聪支着脑袋靠在床边睡着,迷糊见听见嫣儿摸索找水喝的声音,他赶紧爬起来去倒水,把嫣儿半搀起来慢慢把水喂到了嘴边。应该是汗出得太多,嫣儿就着少聪的手咕咚咕咚喝了有大半杯,出了一夜的汗又加上少聪不断地涂抹白酒散热,嫣儿虽然身子虚弱但是已经退烧了,而少聪还没有缓过劲儿来,关心地询问嫣儿饿不饿?要不要吃东西?又拿来干净的衣服,要帮她把浸过汗的衣物换下来,看着如此忙碌的少聪,嫣儿心中从刚刚的迷惑渐渐得出了一个结论:少聪根本就不是个傻子。从他的眼神,才他的话语,从他的行为来看,这根本就是个正常人,嫣儿抑压不住心中的疑惑,望着少聪问道:“是不是我烧糊涂了?我怎么觉得你与平日不一样了?”少聪正要端起茶杯离开,听到嫣儿的问话顿时愣在了原地,又装得轻松道:“哪有,一样的一样的。”嫣儿撑起身子拉住他的衣襟,倔强地说道:“不对,就不一样,你根本就不傻。”可能是说急了,突然嫣儿不住的咳嗽,咳得整个人都要虚脱似的,少聪连忙赶过来拍打嫣儿的背,帮她顺气。嫣儿还想再说话,可就是不止地咳嗽,但手却没有放松,紧紧拽住少聪的衣襟。少聪赶忙安抚她道:“先别说话,顺顺气,一会儿再说啊。”

喂了她几口水,又抚了好一会儿的背,嫣儿才压住了咳嗽。嫣儿拽住了少聪,虚弱地说:“你别以为我病着,就糊涂,我心里清醒得很,你要不告诉我,我就去找夫人问个明白。”

少聪心里很慌乱,忙让她躺下,哄道:“你快躺下,我告诉你,这样硬撑着起来,你也受不住。”嫣儿软棉棉地躺下,无力地躺在床上,虚弱地喘着气,唯有眼睛定定地望着少聪,少聪也不知道该说与否,走到门边看看外面的情形,又磨磨蹭蹭地走到床边,缓缓坐下,他犹豫不决地揉搓着双手,嫣儿见他如此,心里甚是着急,问道:“你为什么要装傻?”少聪看着嫣儿疑惑的眼神回答:“为了活命。”

这句话让嫣儿有点迷糊了:“谁要害你?”少聪说:“我堂哥。”嫣儿不禁问道:“你堂哥?他也住在你家吗?怎么没有见过?”少聪说:“他在南边照看生意,不定会回来报账。”嫣儿想不明白,又问:“那他为什么害你呢?”少聪叹了口气道:“这就远了,得说道上辈的事情了,我大伯就是救我娘死的,我堂哥就剩一人了,后来我娘把他接过来照顾,连着他家的生意也都合到我家一起做,我娘的意思是,等我哥长大成人后,把生意交还回去。也许是出于这个原因,他便有了恨意。”

嫣儿继续问:“那他是怎么伤害你的呢?从什么时候你察觉的呢?”少聪拧起眉回想起来:“说来也怪,他在我家养了好几年,一直没有异常,那年我娘带他从老家祭奠回来,整个人就不一样了,不爱说笑了,总在屋子里,有天他来找我,带了点心,说是新做的,让我尝尝,结果我吃完后就肚子绞痛,昏死了过去,那一次真是险些被毒死,我娘把仅剩的还魂丹给我吃了,才救回了一条命。那时我还在昏睡,有天夜里,我堂哥偷偷过来,他站在床边看着我,我当时已经醒了,但我不敢出声,我怕他,结果他死死地捂住我的嘴,当时我又急又怕,后来是照顾我的老妈妈起夜,他怕隔壁听到,便收手走了日子抗不过去了,待我醒后我便装傻,大夫也瞧不出是怎么回事,只说是中毒过深,心智受损。”

嫣儿听完,疑惑道:“那你为何不告诉你娘?”少聪叹气道:“我也想告诉我娘,只是我堂哥素日温和善良,在大家面前乖巧得很,谁也不相信他会如此歹毒,而且我娘对他有点愧疚,他爹就是为救我娘死的,所以我娘对他很是疼爱,很多时候比我更甚,我怕我说了,饶是我娘不信,还会疑我,宠爱不均,心生嫉妒,所以透露过一些,看看我娘的反应。”

嫣儿急忙问:“是怎么说的呢?”少聪回忆说:“当时我已经身体大好了,我娘来看我时便问我怎么好好的就中毒了呢?我告诉她,我只记得吃了点心,后来就不记得了。我娘就问我:‘是谁给的点心?’我故意使劲回想说:‘是哥哥给的点心,他说很好吃,让我尝尝。’我娘思索了会自言道:‘不会是他,定是吃了别的东西。’我看在眼里,心里冰凉,她连怀疑都没有,我试着再告诉她,‘娘,还在我昏睡的夜里,有个人死死地掐住我的脖子,要不张妈妈起夜,他就把我掐死了。’

“我娘听完就怒了,问道有没有看清人,我故作回想了会说:‘夜里看得不清晰,但身量小,劲也不太大,不像是个大人,倒像是……哥哥。’我娘怔住了,她在犹豫,她也在怀疑,但她也没有说些什么,只是让我好好休息。后来就派我堂哥去管南边的生意,虽然不常在家,也没有薄待,时时还回来,让我换到了这个院子,离我娘近,周围都是家丁。”

嫣儿静静地听着他说,突然觉得他好可怜,虽然吃穿不愁,但安身立命都要受到威胁,便开解他说:“你也不用伤感,照我说,夫人也没有不信你,她把你堂哥支走,把你保护起来,就是信你了,也许夫人没有证据,也许她有自己的苦衷,才不能将你堂哥正法……你打算要怎样?”

少聪没有说话,嫣儿继续问:“他又试图伤害你了吗?”少聪说:“我病好的那段日子,他也觉出了我娘的用意,倒是没有明目张胆地残害,只是四下无人时,便会言语试探,我一味地装傻充愣,他也是怀疑,日子久了,便慢慢放下警惕。”

嫣儿听完也沉默了,她不知道为什么夫人当时没有除掉那个坏人,夫人也不像是心慈善念的人啊,她也不清楚怎么帮到少聪,如果那个人还在,那么他的危险还存在一天,嫣儿推断,那个堂哥是看上莫家家产,才下此狠手,再加上自己的父亲因为他娘才死的,家破人亡,他怎能不恨,不报复呢?夫人怎么就看不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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