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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成功凝丹

微皱着眉头,凌锋轻轻摇了摇头,食指抵在下巴上思索了几秒钟,“试着现在凝丹。”

陈逸犹豫了一下,凌锋再怎么说也只是瞳系,根本无法和老师媲美炼药的资质,可是依据老师的做法又从来没成功过……

陈逸并非不信任凌锋,他只是感到恐惧,因为他承受不了更多的失败了。

药液从瓶内飞出,凝成圆球状分立在空中,构成了等边三角形的三个顶点,清澈的药滴随即从球心冒出,向三角形的中心处汇集。红骨花液在外,像一个甜甜圈,茶干叶液和灵蓝草液先行盘旋着融合,随后慢慢地渗入到红骨花液里,中心处的空气猛地颤动了起来,一股能量波从其中荡出。

“又到这里了。”陈逸的心咚咚地跳了起来。

看着天赋远不如自己的族人凝丹后无与伦比的兴奋,陈逸感到心中一阵刺痛,仿佛有无数把刀子在剜着他的心,高傲的他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焦虑的他昼夜不停疯狂地练习,却一次次以失败告终。

无尽的失败挫败着陈逸的信心,他根本看不到希望,这不仅仅让他对炼药丧失了热情,更严重的是使他对自己的能力产生了怀疑,他痛恨自己的无能,几近放弃。

“吱吱——”药液相互融合,冒出一股白烟,红骨花液慢慢向中心处收缩,隐约可见一个白色球体渐渐成形。

“又是这个声音!”陈逸心中冒出一股盲目无边的恐惧,失败的场景如潮水般涌上脑海,似投影一样在眼前依次浮现。

“嘭!”陈逸目光呆滞,满脸都是掩盖不住的失落,感到一种时空坍塌般的惊惶,似是灵魂出窍般,气馁地耷拉下了头。

无边的迷惘与空虚吞噬了陈逸,伴随而来的是深入骨髓的钝倦,陈逸仿佛身处无边的悬崖,永无停歇地向下坠落着,眼中的阳光一点点消失,等待他的只有无尽的黑暗。

为什么?问题究竟出现在哪里?

四周响起了幸灾乐祸的嗤笑声。

“哟,堂堂二少爷才这水平啊!”“二少爷,您看我这丹药炼的怎么样啊?”一名少年挑逗地将丹药在陈逸的眼前晃着,“说话啊!”“杂种就是杂种,永远都比不上大少爷的!”众人不停奚落着陈逸。

陈逸一言不发,像一摊烂泥一样呆坐在那里,丧魂落魄般垂着头,周围的一切仿佛都不存在了,麻木的心再也无法泛起任何波澜。

陈逸知晓,如果在最后一堂课上无法凝丹,那就彻底与炼药师无缘了。

“住嘴!”张维森严地吼道,从讲台上走下。底下的人立刻低下头,乖乖闭上了嘴,却仍然交换着眼神,脸上尽是嘲弄。

走到陈逸的面前,看着满地的粉末,张维心中一紧,仿佛被一只巨爪狠狠捏住。他不知道问题究竟出现在了哪一步,陈逸的资质明明远超其余人,可怎么会……

浓浓的内疚感占据了张维的心,无法凝丹必定会阻碍陈逸的修炼进程,甚至可能耽误陈逸理应无限光明的前程。而他,三阶炼药师,竟会对这种小小的问题束手无策。

“陈逸,你在这里签个字吧。”张维从档案中抽出一张纸铺在陈逸面前。

眼睛一扫,陈逸便看见炼药师那一栏“可以进修”的字样,这是他从小到大梦寐以求的时刻,可是现在,他只觉得耻辱,他痛恨被同情的感觉。

“我不需要!”陈逸大喊着,面色通红,将纸一扔,转身跌跌撞撞地跑出了教室。

直直地望着陈逸的背影,张维的脸上现出几分无奈。将纸捡起,替陈逸签了字,轻轻放回了档案袋里。“老师我,也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从那时起,陈逸便彻底丢掉了炼药的念头,他认定这是上天的安排。

直到凌锋说可以助他一臂之力,陈逸才得以鼓起勇气,尽管他以为时间可以抹去内心的胆怯,尽管他一直装作不在意的样子,可到头来,却发现自己依然无能为力。

受到心魔的困扰,陈逸双手颤抖,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滚落,陈逸闭上眼睛,疯狂地摇着脑袋,想将不堪的画面从脑中去除,可它们却越来越清晰。

火焰的温度瞬间不稳定起来,火苗上下剧烈抖动着,沸点较低的灵蓝草液一下子便蒸发了大半,白色球体上突然冒出了许多坑洼。

“不要慌!”发现陈逸的异常,凌锋一只手搭在陈逸肩上,紧忙喊道,“丹药已经成形,就要成功了!”

“你不用安慰我……”陈逸喃喃道,声音空洞,仿佛失去意识一般,“我的资质太平庸,不然也不会无法凝丹……我注定不会成为炼药师的。”

“你是陈逸,是我们团队的主攻手,是我们最赖以仰仗的攻击手段,”凌锋坚定地说道,“若你资质平庸,又怎么可能同时炼化三种药材,况且你看,丹药现在还好好的呢。”语气像是在安慰一个小孩。

“丹药还好,我还有机会,我还有机会……”陈逸不停地念叨着,紧绷着的面部一点点放松,呼吸也逐渐平静下来,火焰又重新趋于稳定。

“我来帮你一下。”凌锋拿出一株灵蓝草,轻轻丢入火焰中,在其融化的瞬间用灵气包裹住药液,随即竟蛮有些熟练地去除着其中的杂质。

药液轻轻舔舐着药丸,待将后者身上的坑洼尽数填平后,凌锋又用多余的药液不停冲刷着药身,只见药丸表面愈发润滑,光泽也更加晶莹透亮,在红艳的火焰中闪着洁白的光芒,仿佛一颗美轮美奂的夜明珠。

“陈逸,可以了。”

掌心火焰熄灭,陈逸缓缓睁开眼睛,却突然将右手挡在眼前,慢慢向一旁移去,只见一颗浑圆的白色药丸浮在面前。

药丸散发着安详的光芒,缓慢地旋转着,如一位唯美的芭蕾舞者,给人一种无可比拟的恬静与温存,陈逸高悬的心慢慢落了下来。

怔怔地瞪着药丸,陈逸微张着嘴,脸上逐渐露出略显僵硬的笑容。转头看着凌锋,又回头看看药丸,如此三四次,陈逸结结巴巴地问道:“我……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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