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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不再直视

天空中炽热的雪片纷纷落下。

妖魔化的林生矗立在街道上,宛如一座大山不可侵犯。

“云......云烨晗......”沙哑的声音从他的口中传出,眼中闪烁着绝望,忽的振动背后的六对翅膀中的三对,以难以辨识的速度向着北方向飞去。

“呼——”玉颤抖着,绝望地瘫倒在地上,失神地望向天空。

“看来还是来晚了些啊。”玉的身后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但他此时却无力回看。

“唔——那就先看看事情会如何展开吧。”声音未落,玉的身体一震,昏倒在街上。

随后,那道声音的主人慢慢走出,是一名身穿白袍的白须弓腰老者,是圣王朝的帝师。

“将他带走。”苍老的声音再度发出。

随即,老人的身后走出一名身穿黑风衣的男子,那黑风衣男子露出面貌,竟赫然是林生的祓魔课老师——吴阳朝。

只见他先是悲悯地看了倒在地上的玉一眼,随后毕恭毕敬地朝着帝师鞠了一躬,之后便带着玉离开了。

......

山城18号基地,这里是圣王朝所设的一处秘密祓魔师基地,负责北区大部分地区的祓魔活动,这里的祓魔师起步都是灰衣巅峰,却不知为何,这里也没有接收到妖力信号,仍处于和平常无异的运作之中。

“轰——”

林生的身躯轰然出现在基地上空,庞大的的身躯仿佛要遮住太阳。

“在,这儿——”嘶哑的声音再度从他口中传出,随即,一道道黑色妖气凝聚成的闪电在他的身边如士兵般列阵。

此时,整个基地的雷达也才检测到这股已经兵临城下的妖力。

“敌袭!敌袭!——”防空警报在基地的上空盘旋,基地的总指挥官此时也出现在地堡之中,正在下达紧急命令,可惜,为时已晚!

巨大的黑色火焰从天而降,如同密布的蝗虫一般,像是要将天空遮蔽,可是,奇异的是,这火焰并不带来热浪,反而有一股寒意。

“轰隆隆——”

许多防空战车还未能启动就已经被火焰硬生生地砸毁,一些祓魔师想聚集在一起施展出群体咒术进行防御,但也因时间不足,最终被黑色火焰吞噬,最终只余下一滩灰烬代表他曾经来过这个世界。

一时间,哀嚎声,惨叫声抑扬不绝。

“报告总指挥官,我方军队近乎溃散,未能挡下敌方第一轮攻击,请继续下达指示。”一旁的战报员声色不乱的喊道。

“很好!通知全体将士!此战!只死无生!”指挥官用手帕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淡淡地说道。“小张,把我的战袍拿来。”

“将军,您这是要......”战战报员几乎脱口而出,眼中满是震惊和担忧。地堡里的其他两名指挥官也皆是如此。

被叫做“将军”的指挥官朝他咧嘴一笑,并没有说什么,他心里清楚,自己在这个军区养了这么多年的老,也是时候去见自己在黄泉之下的战友了。

战报员小张朝他点点头,一路小跑,为他取回一件布满灰尘的战衣,将军默然着披上,快步走入甬道,就要走出地堡。

小张快步跟上,低声喊了一句:“将军。”

将军毫无防备的回头,却看到一道黑影从他的胸口穿过。

气管破了,发,发不出声。

将军绝望着,无力地倒下,看着眼前的“小张”。

“可不要随便给自己加戏啊,将军~”“小张”手臂一抖,将军的头颅落下,落地一旋,飞到了他的手中。

“小张”颇有而趣味地打量了一下手里的玩物,随后转头向地堡中走去。

“咔嚓!”只见“小张”毫无声息地来到另两名指挥官背后,面无表情地在眨眼间拧掉了二人脖子,鲜血喷涌而出,洒满了指挥室。

随后,见他拎着三人的头颅快步走到了一处保险柜样式的地方,将他们三人的头颅甩在地上,然后掐诀,一股黑气分三缕,从三人的头颅中钻进又钻出,各携带着一股白气进入了那保险柜样式的东西。

“黑中之黑,密中之密。凭此三人本源爻力,应该就可以打开了。”“小张”面对着缓缓开启的保险柜,迅速地从里面掏出了一个装着按钮的盒子。

“小张”邪笑着,按下了按钮,随后化为一团黑气消失。

“再见了,将军。再见了,这六千名人类。”

“轰隆隆!!——”

基地的地面猛地被一股强烈的冲击波轰开,随后冒出红黑色的火焰,随即这股火焰吞噬这个基地。

强烈的热浪和冲击波席卷方圆数十里,高楼的玻璃墙面完全震碎,就连小汽车也被掀飞。

林生身体一怔,迅速朝下方飞去,转瞬之间,也消失在火焰之中。

“唔——是这样的展开吗?”

远处的高楼之上,一名身穿白衣的白须老者弓着腰站立着,无视着。

他静静地看着远处还在不断的翻腾着的火焰,嘴角露出一丝难以捉摸的微笑。

突然间,他好像感受到了什么,抬头看向天空,只见在原来林生所浮空的地方,劈开了一道黑色的裂缝,裂缝中仿佛是虚空,又仿佛有着星空。

有他熟悉的气息。

“原来是这样。”

随后,那裂缝越开越大,却慢慢地从中走出一个人影。

“不对,这可不能发生。”帝师突然面色一变,一挥白袍,爻力涌泻而出,他的身体竟直接朝着那裂缝飞去。

云烨晗睁开眼睛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这一切,虽然不知道是谁灌输了她这些讯息,虽然不知道是谁治疗好了她的身体,但一切的一切,在她经过亲眼的确认之后,就不再是问题。

林生夺取了数以千计的无辜人的生命,更摧毁了数十万人的生活,哪怕是为了她自己,也不行。她内心守护弱小的梦想吞噬着对林生的情感,她内心的梦想让她闭上了双眼,不再去直视,那道光明。

自相遇的那一天起,我就知道我喜欢上了你,你改变了我的生活,你是特殊而平凡的,我是平凡而特殊的。

与你一起聊过的天,与你一起吃过的饭,与你一起看过的烟花,都随你一起,在这尘世之间,消散吧。

“林生,对不起......”云烨晗痛苦地又闭上了眼睛,只见她从袖口里取出一只印有奇异花纹的匕首,猛地朝自己的心口扎去。

“祓魔开式,以血为镇。天行乾道,我心不悔。”随即,一道道血色印记从天空之中生长出来,疯狂的爻力纠缠着难以名状的能量涌泻而出。

她要以自己为镇物,祓除林生。

火焰之中,林生跪伏在地,血色印记逐渐爬上他的身体,六对翅膀被印记扭曲折断,撕毁。

“云......云烨晗......”

最后,他们都闭上了眼睛,不再去直视那道属于彼此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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