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一间蓝顶的铁皮小屋,墙面的漆皮已经脱落大半,几辆近乎报废的自行车停靠在门外,黄亮且满是杂草的土地上,几只流浪狗小心翼翼地躲到了草丛当中,地上还有着散发着恶臭的不知名物体,时不时的还有几只苍蝇飘在上面。
韩承宗站在门外,按下手电筒的开关,一道刺眼的光柱照射进了屋内,里面布满了蜘蛛网,污垢以及锈迹。
庞德俯视山下的孙家桥镇,一间间红瓦白墙的民居,屋内散发着微弱的光芒,用望远镜仔细观察着周围的地形,庞德不得不佩服他们选址的严谨性,孙家桥镇错综复杂,后山小屋有树林遮掩极难发现,想要买东西也很方便,下了山便有小卖部,还有饭店之类的,虽说只是个小镇,但日常所需应有尽有,实在是个不错的藏身处。
“打算在这里住多久?”陈卫东咬了一口手上的黄瓜。
“黄瓜甜吗?”陆鸿州没有理会陈卫东的问题。
“甜。”陈卫东两口便吃完了一整根黄瓜,随手从口袋里又抻出来一根黄瓜,用衣袖擦了擦递了过去。
“看你吃的挺香,我尝尝。”说着便接过了黄瓜咬了一口,吃起来有点涩,有点儿苦,但是透着一股甘甜。
韩承宗看了看四周,周围一片荒凉,就像是核弹爆炸后的末日一般,草地枯黄,隐约可见几条流浪狗潜伏在草丛当中,眼神凶狠地盯着他们,似乎这里是他们的领地。
“那几条畜生看着咱们呢。”庞德的眼睛一眯,伸出手指向了那几条流浪狗。
“你是不是跟我想到一起去了?”陈卫东摩拳擦掌,嘴边儿流着哈喇子,他直盯着那几条流浪狗,脑海当中已经开始幻想着他们上桌时的样子了。
“好了,多余的话等会儿再说,咱们先进屋吧。”沈艺打断了陈卫东的幻想,伸手握住了门把,由于门锁生锈,无论她如何用力都没有拽开铁门,经过了好几次的尝试,这才将铁门打开。
沈艺举着手电筒在房间中观察,发现只有一张折叠床,还有瘸腿掉漆的方桌,桌上摆放着几张床单,还有一些日用杂品,牙刷牙膏,香皂面盆这些早已不知放了多久,已经积累了一层厚厚的灰尘的废品。
这里也仅仅是临时的藏身所,毕竟以这样的条件是根本无法度过冬天的严寒。在经过一番简单的清扫过后,虽然与舒适并不沾边,但相比之前要好上不少。
“大家也忙了一天了,吃点东西早点儿休息吧。”沈艺提出建议,拿出了从庞德旅馆当中取来的八宝粥与橄榄菜,大家围坐在桌前打开了面前的罐头,简单地吃了几口,但陈卫东却对此不太满意,将眼前的罐头往前一推。
“有狗还吃罐头?”陈卫东倒也不是挑剔,只是在这种压抑的环境当中,想要以食物来慰籍自己,支撑过接下来更加难挨的日子,这是人类的共性。
“嗯……也好,就当是多一道菜吧。”沈艺也没有阻拦,只是草草地吃了几口便倒在床上休息去了,只要对方不是做太出格的事情,她没有理由去阻止。
“走!”陈卫东一使眼色,庞德便跟在身后,二人跑到了门外,在周围寻找了好久,就连草丛都不肯放过,为此还被蚊子叮了几个大包,陈卫东挠着后腰,像饿急眼的狼犬一般紧盯着周围的一草一木,生怕错漏了什么
“跑哪儿去了?”陈卫东找了很久,都没有看到那几条狗的行踪,二人分散开来寻找。
陈卫东走远了一些,站在一处小突破上有些沮丧,正在此时他忽然感觉背后涌上来一股寒意,隐隐约约的能在身后听到一阵很轻很轻的脚步声,陈卫东猛然转身,就在这一瞬间!脚步声忽然变得狂乱起来,一只狼狗迅速地从草丛当中冲了出来,冲着陈卫东便飞扑了过去!锐利的牙齿刚一触及到陈卫东的手臂,他便立马反应过来,伸手一把扼住狗的下巴,狠狠地朝地上摔去,只听砰的一声闷响,狗哀嚎一声,夹着尾巴向后跑去。
手臂上一排清晰可见的牙印,上面还渗着鲜血,陈卫东没有顾得上伤势,向那只狼犬的方向追去!不知跑了多远,那只狼犬最终停在了林后,一人一狗站在原地对视着,夜幕之中,隐约可见林中有一双双赤红色的双眼,正片林子里都回响着狗群的低吼,那声音带着愤怒与嗜血,已经做好了准备与陈卫东做殊死一搏。
“咔!”陈卫东抽出弹簧刀,群狗飞扑而出,张开血盆大口,对准了陈卫东的各个部位咬了下去!陈卫东飞身闪过,他蹲伏在地上眼神冰冷地看着狗群,在他的眼中,他们不过是餐桌上的一道菜罢了!
狗群仰着脸盯着陈卫东,在周围来回打转,陈卫东可不会跟他们消耗下去,只见他向前翻滚,一只手搂住一条狗的脖子,弹簧刀高高举起,噗!一刀没入脖颈,在一阵剧烈的挣扎当中,逐渐没了喘息……
狼犬看着陈卫东的眼神充满了恐惧,他们夹着尾巴不断地向后倒退,陈卫东也没有对他们赶尽杀绝的意思,默默地将死去的狼犬扛在肩上,向着小屋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