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乾点点头,现下也只能如此。到了主街上他才发现自己并不知道克莱顿旅馆到底在什么地方,只好随便招了一辆马车,马车带他到了克莱顿旅馆的门口停了下来。郑乾下了马车就想走,却被马夫拦了下来:
“这位先生,您这是要白坐我的马车吗?我看您也是一位绅士,没想到竟然能做出这样的举动!”马夫声音高昂洪亮,一脸义愤填膺,拉扯着郑乾的衣服,吓的他一大跳。
付钱?这游戏里坐马车吃饭都是要付钱的?搞什么鬼!
玩个游戏还要打工挣钱?
马车大声说着,很快就引来一群围观的人,大家对着他窃窃私语,看着他的表情就好像他是个无赖,想要坑骗广大劳苦大众。
郑乾尴尬的想原地消失。急忙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钱币也不管多少尽数塞进马夫的手里赶紧离开,也顾不得身后的马夫的连声道谢。
埋头冲进旅馆,在老板娘指示下匆匆回到自己的房间。旅馆的房间狭小而混乱,桌子上烟灰缸里落满了烟头,还摆着几个空酒瓶。郑乾站在房间里搜索片刻,便在角落里发现了自己的行李箱,里面有些行李,还翻找到一个钱包,打开一看,里面有一些英镑和便士。这让稍稍松了口气,看样子还有些钱。
但是。。。房间付过了呢?还会剩钱吗?
首次入游不应该送个大礼包什么的,差评!
郑乾一边乱想一边收拾好行李付清了房费,身上只剩下十英镑和零散的铜板。出了旅馆想伸手拦个马车去贝克街,犹豫了半天,还是拖着行李自己走,走了大约半个小时,终于来到了贝克街221号,夏洛克早已在路边街上等待他的到来。
两人把郑乾的行李搬上楼,他的房间早已经打扫干净。郑乾打开行李把自己的衣服挂到衣柜,自带的书籍放进书架上,又找夏洛克要了一些最近的报纸和墨水纸张放在书桌上。
收拾妥当,已经到了傍晚时分。
“晚餐吃些什么?”夏洛克站在郑乾的房门口,敲了敲房门,“楼下有家英国菜不错,还是让房东太太做一些送上来。”
郑乾想了想钱包里的十英镑,有些囊中羞涩:“我们还是让房东太太送一些上来吧。”
“好吧。”夏洛克点点头,“那我们明天再去尝试楼下的那家餐厅。”
郑乾点点头,算是表示认同。夏洛克下楼去找房东太太去准备晚餐,郑乾就坐在书桌前翻看的当地报纸-泰晤士日报
在这个信息闭塞落后的年代,新闻传递的主要途径就是泰晤士日报,当地发行量最大,最权威的官方报纸。
随手翻了翻,大都是一些商业信息、房屋出租和奇闻逸事。没有什么特别的内容。这其中的有一份报纸上公布了一则悬赏启示吸引了他的注意—一名叫波莉的女子在伦敦西区白教堂附近被杀害。现在正在寻找当天的目击证人和其家人。如有人当天有看到可疑人士可以去警察局提供线索。
郑乾看了一眼日期,报纸上显示的是1888年的8月31号,这是3天前的报纸。那时候他还没来到这个游戏里。
又仔细看了一眼那篇通讯文,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伦敦东区的白教堂他也不清楚离现在所处的贝克街远不远。想起来了客厅似乎有挂着一张伦敦的地图,郑乾便起身去客厅。
地图挂在夏洛克办公桌后面,郑乾绕过去仔细研究了一下:贝克街221号地处伦敦市中心,白教堂在东边,离他刚来的时候去的那间荷兰餐厅倒不是很远。而夏洛克的实验室正好在白教堂的相反方向,位于伦敦西区。怪不得他和秦瑶从餐馆去见夏洛克的那段路格外的漫长,因为他们几乎横穿了整个伦敦市区。
地图上还标记了克莱顿旅馆、莎莉太太的服装店、楼下的餐厅,分布于各个巷子内的小酒馆还有一些特殊的地点:像警察厅、律师事务所、医院和延申到地图边缘的私人庄园。
“在找什么?”夏洛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上了楼,看见郑乾正全神贯注的盯着地图研究。
“没什么,想看看白教堂在哪里。”郑乾把视线从地图上收了回来,走到壁炉前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沙发松软舒服,郑乾坐下去就立刻被软软的包围了起来,紧绷了一天的心情此刻终于感到了稍微的放松。
“哦,你是看到了报纸上那个白教堂凶杀案?”夏洛克也坐了下来,同样发出一声叹息,“这个沙发正是舒服啊。”
“嗯,”郑乾半阖上眼睛,躺在沙发上,“你也知道这个案件。”
“这个案子发生的时候我正和另一个华生医生在白教堂附近喝酒,刚好碰到格里森警长出警。我们就跟着一起去了现场。”夏洛克啧啧嘴,“那场面只能用四个字形容——惨绝人寰。”
“那女人是在德尔码头被杀的,离码头工人的居住地也不过就五百米左右的距离。”夏洛克举起手,转头看向郑乾,“你知道她被砍了多少刀吗?”
“三十九刀。整整三十九刀。”夏洛克用手比了个三十九,郑乾睁开半阖的眼,看着他。
“有2刀在大动脉,是致命的。全身上下几乎都被割开了,肚子,乳房,胳膊,小腹。那女人肚子里还有个孩子,肠子和死婴一起被拖了出来。现场除了血迹就是零碎的人肉。清洁工据说冲洗了两天两夜都没有洗掉地上的血迹。”
夏洛克回想起当时的场面,仍旧是满脸心有余悸。
郑乾的脑海中已然已经清晰的浮现出那个血肉模糊的景象,连肚子里的孩子都不放过,死了还要从母体中拽出来。这个凶手不是和这个女人有深仇大恨就是个心理变态杀人狂。
“说起来,当时的场面我和格里森都要吐了,之前的华生医生倒是面色如常。”
“他。。不害怕?”郑乾有些好奇,常理推测任何人看到这种场面都会感到不适。
“没有,我问了他,他说他想到都是假的,就觉得不那么可怕了。”
“大概平常就是个性格冷漠,比较理智的人吧。我和他相处了四天,昨天傍晚出门之后就消失了,再来就是你出现了。”夏洛克补充道。
这个华生的行为很令人怀疑,冷漠和理智都不是一个人在面对巨大视觉冲击时候毫无反应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