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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患

雨后,小河边涨满了雨水,路上都是水坑,空气中充满了泥土的芳香,荷花开的正盛,引得孩童们争相才摘。

夏小米等雨一停就闹着出去玩,门外还有其他小伙伴在喊他,夏母拗不过他,只好让他带着夏小渔和小伙伴一起出去玩。

一得到夏母的允许,他们就兴奋的往外跑,夏母在后面还在一直张望着提醒他们兄妹不要和其他小伙伴打闹,不要去水边玩耍。

还未走到河边,就先看到几个官兵拿着文书朝里正家走去,他们几个人便也跟着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那几个官兵不似平常那般凶恶,也由着旁人着瞧。

“近几年没有征收徭役了,怎么今年来的这般急。”里正满面愁容的看着官兵递给他的名册,又是水患,只希望今年能够平安无事。

其中带头的那个官兵回答道“今年多灾之年,要紧快修建河坝抵御洪水爆发,财力你们出不了,人力上就要多出一半。”

“唉”听完官兵的话里正只能长叹一声,送走了官兵。带着他们看热闹的孩子们也没有心情去玩闹了,散回了家。

第一次让夏小渔觉得灾难离的那么近,周围的村子多数都是依着河水,如果发生洪灾又能逃到哪里去呢?

修建河坝往往死伤无数,河水阴冷哪怕侥幸活了下来也有可能落下病根。

从得知夏父要去修建河坝开始,夏母就开始和夏李氏着手准备干粮,忙碌着磨玉米面,磨红薯面。然后烙了一布袋饼子。

“好好照顾好孩子们”夏父红着眼眶抱着夏小米和夏小渔。

过了好一会儿,夏父去爷爷奶奶屋里辞行,第二天一早便拿着行李和村里的壮力去修河坝。村子口围的里三层外三层的,全是送行的人。

等壮力们一走,留下一群妇孺们相对无言。平常最爱闹腾的夏小米也安静的拽着夏母的手。路过祖母屋子的时候看到一向身体硬朗的奶奶躺在床上,爷爷在门口靠着抽汉烟。

夏母让夏小渔和夏小米去陪着祖母说说话,自己则红着眼眶接着绣着帕子,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夏小米牵着着夏小渔去看奶奶。

“奶奶,我和妹妹来看你了”清澈的童音还未近门便透了过来。

夏李氏忙起身坐了起来,擦了擦眼角,理了理头发。“小米,小渔来了。”说着便又站了起来,从篮子里拿出了一把熟花生让他们两个吃。

夏小米和夏小渔用手接住花生,两个小手抓的满满的。一向爱吃的夏小米没了往常那般欢快。“奶奶你不不要不开心了,虎子哥哥说修河坝只要十几天就修好了,到时候爹爹就能够回家来了。”

夏李氏没有再说话,只是揉了揉夏小米的脑袋,又摸了一下正在一脸担忧的夏小渔的小脸。

现在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家里最大的劳动力又不在家,以后挑水砍材的可怎么办?柴米油盐酱醋茶样样都要铜板。

清晨,天还没亮就听到外面叽叽喳喳的吵闹声夹杂着哭闹声,夏母因为昨天熬夜绣花还在沉沉的睡着。夏小渔趁着月光穿好衣服,悄悄地跑到前院门口想要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

只见一个乞讨的妇人披头散发衣衫褴褛的跪在爷爷奶奶面前,嘴里不断的说着“求求你们了,行行好救救我的孩子吧”旁边柴火垛边还躺着一个小孩子。紧闭双眼,痛苦的哼唧着声音太弱听不清楚。

这时,奶奶突然瞅见了躲在门后面偷看的夏小渔。严肃的对夏小渔说:“快回屋睡觉去,别出来”。

夏小渔只好悻悻的回屋里去。等天亮了再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想着便又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在公鸡打鸣的啼叫声下,夏小渔悠悠转醒,看了看身旁就只有夏小米还在睡觉,夏母则在门外洗漱。

夏小渔也赶紧起身洗漱,拿着自己的竹杯跟着夏母一起洗漱。

“阿娘,今天早上天没亮就有人上咱家来乞讨了。还带了一个小孩”夏小渔轻皱着眉头说道。

夏母瞧了瞧前院的烟筒,果然正在冒着白烟,平时若是夏李氏先做完早饭便会来后院叫他们一起去吃。今天倒是有些反常,前院居然有个陌生妇人的声音。

一大早的居然还请郎中上门,想着夏母便朝前院走去,夏小渔也趁机跟着夏母身后去瞧。

夏母“吱呀”一声就打开了夏小渔未关紧的木门,只见前院里夏李氏和夏老汉和那个乞讨的女子围在屋里,里面正在给那个小女孩把脉的是村里唯一一位赤脚大夫章若浮。

见状,夏母也不好现在多嘴问发生了什么事情,只好牵着夏小渔在一旁慢慢等大夫怎么说那位小女孩的病情。

“这个小女娃只是受了惊吓,再加上淋了雨引起的发热,只须熬些姜汤发发汗就好了”章大夫对着夏李氏徐徐说道。

说完便要转身离去。夏李氏连忙拿了铜板递给章大夫。把他送到门外,这才缓缓走过来。

“婆婆,这一对母女是从哪里来的逃荒的?”夏母小声朝夏李氏问道。

夏李氏则同样小声回道:“她说是从沁阳县逃荒来的,在路上淋了雨那小女娃又受了惊吓就病倒了,刚好路过我们家。”

这年头好人难当,这小女娃要是没事还好,万一出了意外死在了家里,就怕那妇人倒搭一扒,赖在家门口不肯走,村子里的某些长舌妇又要在背后乱嚼舌根子。

得知那女娃的病并不是很严重,吃完早饭,夏老爷子便背着竹筐带着砍刀去后山砍柴去了。夏小米醒了之后躲在屋后看了那个小姑娘两眼,倒不是不敢进去看,实在是那个妇人一直守在那个小姑娘身边,紧握着那个小姑娘的手。

“喝点粥垫垫肚子,马上药就熬好了”夏李氏端着一碗粥粥了进来,看到夏小渔也在床角趴着,慈爱的挥了挥手,夏小渔识趣的跑了出去。

吃过早饭,夏母回到屋子里继续绣花,夏小米和小伙伴们去河边挖地龙喂鸡鸭鹅,夏小渔则和小月一起去割猪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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