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你才是真的沈宝珠,她一个冒牌货回来又如何?”厉贝贝笑了一声,声音里透着股让沈宝珠都胆寒的冷意,“更何况,我确定她不会回来……”
“永远都不会回来。”
沈宝珠隐隐猜测到了什么,不禁打了个哆嗦,她想这些都是沈清欢罪有应得,谁让沈清欢霸占了原本属于她的位置,还卑鄙的找人强她断了她的后路。
就算是亲姐妹又如何,既然沈清欢不仁,那就别怪她不义。
这样想着,沈宝珠心头那本就少的可怜的罪恶感瞬间一扫而空,毫无心理负担的期盼起自己到厉家后的豪门少奶奶生活。
……
城郊之外,荒芜的山林间,沈清欢拼命的奔跑着,浓烈的铁锈味不断的涌上喉咙,呛的她连连咳嗽。
“站住!妈的臭娘们儿,让老子抓住你非抽你一顿不可!”
男人暴躁的叫骂声从身后传来,沈清欢回头不敢回头,咬了咬牙冲进了树木越来越密的林间。
——绝对不能被抓住。
——她还不想死。
半个小时之前,她试图拖住绑匪寻求一线生机奈何失败。
就在胖男人要再次对她动手的时候,一通电话将明显精明许多的瘦男人引开了。
她当即抓住机会,诱骗胖男人为她解开了脚上的绳子,趁其不备将人撞下一旁的矮坡逃了出来。
绑匪停车的地方很偏僻,像是某座山上,沈清欢分不清方向,只能凭着直觉不停的往前跑。
然而,她的运气并不好,很快就被听到动静的瘦男人追了上来。
“妈的,贱人……”瘦男人骂骂咧咧的声音紧随其后,不知道是不是沈清欢的错觉,她觉得那声音离她似乎更近了。
沈清欢心下一慌,没注意到脚下的路,突然踩空。
“大哥!那个女人摔下去了!”胖男人惊慌的指着沈清欢消失的方向,“怎么办!”
瘦男人喘着气,抬手就给了胖男人的脑袋一巴掌,“你他么是不是傻?这山上到处都是山崖,她要是自己跌下去摔死了不正合我们的意吗?”
“还不快滚过去看看,要是那崖不深,就把她拖上来收拾一顿再弄死。”
“他么的,敢对我兄弟动手……”
“是!大哥!”胖男人连忙点头,快步的走到不远处的崖边,探头向下看。
“怎么样?”瘦男人靠在树边抽烟,“那女人死了没?”
“不知道……我没看到那女的。”胖男人看着全是杂树的崖下,皱眉,“不过大哥,这山崖这么深,那女的摔下去肯定活不成。”
瘦男人不耐的“啧”了一声,快步走了过去,在确定那山崖的确如胖男人所说的那样才稍缓了脸色,“看来是不用我们再动一次手了,走吧。”
“大哥,雇主那边咱们怎么交代?”胖男人挠头,“雇主不是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吗?”
瘦男人将烟蒂丢到地上,冷哼一声,“我自有办法,你哪里那么多废话。”
“赶紧走,从这地方回去好几个小时,再不走天都要黑了。”
两人的声音渐渐远去,直到什么都听不见了,躲在山崖下一处巨石后面的沈清欢才一瘸一拐的站起来。
方才她摔下来的瞬间撞到这块巨石上,这才没有落到山崖之下,并且借此躲过了那两个绑匪的确认。
沈清欢一瘸一拐的爬上山崖,刚才她那一跤摔的很结实,胸腹之间连呼吸都阵阵的疼。
她顾不得去想自己是不是伤到内脏了,迅速的解开手上的身子去翻口袋里的手机求救。
然而,不知道是不是方才跌下山崖的时候被撞到了,手机的屏幕一片漆黑,任由她怎么按都没有反应。
想到方才那两个绑匪说的话,沈清欢咬了咬牙,硬着头皮撑起疼痛的身子,踉踉跄跄的往她记忆中的方向走。
山上的天黑的尤其的快,她得尽快在天黑之前找到人求救,否则以她现在的情况根本就不可能在山中过夜。
……
另一边,在收到了沈宝珠在经过抓心挠肝的等待之后,终于从医院出来“回”了心心念念的厉家。
“这就是厉家?”沈宝珠趴在车窗上,看着外面的大宅子,满眼的惊叹,“啧,不愧是北城的第一大家族,这房子得值多少钱呀……”
前排的厉贝贝眼底飞快的闪过一抹厌恶,然后扯出一个笑,下车,为她拉开车门,“嫂子,这以后就是你的家了。”
沈宝珠看着豪华的厉家,心中只后悔之前居然白白放弃了这么大好的机会。
能住进这么大的房子天天锦衣玉食的,嫁给一个植物人又如何?
当初她真是脑子被驴踢了才会把这种好事儿让给沈清欢。
“这画挺值钱吧?”
“啧,这花瓶不会是古董吧?”
“厉家就是厉家,这装修,这装饰,有品位。”
厉老太太刚走到楼梯的转角处,就听到一个熟悉却又陌生的声音聒噪的从客厅里传来。
在佣人的搀扶下快步下了楼,厉老太太看着在客厅里四处乱窜的人影皱起了眉,“沈宝珠?你在干什么?谁允许你在家里大吵大闹的!”
虽然上次慈善晚宴上的视频在之后厉霄霆已经拿出证据证明是假的,但是厉老太太对“沈宝珠”引起的风波还是十分不悦。
不过看在这段时间厉霄霆还用得着她的份上,厉老太太才没同她计较。
“这里是我家,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沈宝珠突然被训,当即粗鲁的回嘴,“关你什么事,臭老太婆。”
之前同厉家接洽婚事都是由沈振业出的面,所以沈宝珠这是第一次见厉老太太。
“你喊我什么?”厉老太太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看沈宝珠的眼神像是在看个疯子。”
“人年纪大了耳朵也不好了是不是?”沈宝珠在沙发上坐下,毫无形象的都这腿,挑衅的看着厉老太太,“死老太婆!”
厉老太太捂着胸口倒吸一口冷气,要不是厉贝贝上前扶住了她,她恐怕当场就气晕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