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墨城,李家。
新年刚过,偌大的李宅再次张灯结彩,全家上下一派喜气洋洋,恨不得再放几十响礼炮庆祝,根本没有人在意到李家的那个私生子不在了。
今天是李厚天继承家主之位的大喜之日,赵洁儿和丈夫李厚天站在家主大堂,欢喜地笑着,欢迎着每一位来到李家的客人。
穿着露胸沟礼服的赵洁儿偶尔花枝招展地一笑,半露在外面的峰峦跟着颤了几颤,惹得男性来客们不禁多看了几眼,暗暗咽了咽唾沫。
到这里的人也都是临墨城有头有脸的人物,李家家主继位,都得过来装个样子,以后生意上的事也好合作。
“陈家,送明末山水画一幅!”
“百达商贸公司,送贺金十万!”
......
惊呼声不断,李厚天夫妇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浓。
.......
雪已经停了。
大宅外的李长安看着那张灯结彩喜气洋洋的李家,眼中布满冰冷的寒霜,他抬腿便向大门走去,他身后的男人紧跟着李长安的步伐。
李家,准备奏响你们的安眠曲吧!
”站住!哪里来的乞丐!滚滚滚!“看守李家大门的两个保镖见来了个衣衫褴褛的人,身上的血迹都没擦干,便不耐烦地甩手驱赶着李长安。
李长安面无表情,没有停顿一下,继续走向大门。
”咦嘿!臭乞丐,没听到是吧!“
两人说着便走向李长安,其中一人伸手就要去抓李长安的衣领。
就在那人的手即将碰到李长安的衣领时,一道劲风袭过,只听噗嗤一声,那人伸向李长安的手,已经在空中飞起。
他的手,竟被一只刀齐齐地削断!
”啊啊啊啊!“
那人发出杀猪般的惨叫,手腕处向外汩汩地流血,像是决堤的洪流。额头冷汗瞬间密布,手腕处传来得巨大痛楚让他的嘴唇都被变得紫青。
那人捂着自己鲜血淋漓已没了手的手腕,抬头,终于看清了这人。
眼前的人俊美而清秀,如线条般勾勒出来的脸庞,轻轻笼罩着一层如纱般的寒霜。一双湛蓝色的眼眸,如钻石般明媚,却又透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
他拿着湛蓝色的刀,刀锋闪着嗜血的幽光,站在那里,如一座雪山,冰冷而凛冽,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义勇,走吧,大人物在后头呢。“
李长安说道。
他召唤出富冈义勇,不是为了杀这些小喽喽的。而且,这人和自己也没多大的仇,没必要滥杀无辜。
”是。“
富冈义勇收起自己的日轮刀,跟着李长安走了进去。
两个看门的保镖早已吓得浑身发颤,冷汗打湿了后背。
他们从未见过如此嚣张的人,今天是家主继位的日子,这家伙居然砍了李家人的手,还拿刀大摇大摆的走进李宅。
他们难道就不怕吗?
两人对视一眼,离开了李宅。
今天注定是李家成立以来,最不平凡的一天
......
”新欣集团总经理,送贺礼三十万!“
”哈哈哈,多谢老总多谢老总。"
"家主以后可要多照看照看小公司啊哈哈哈“
“赵家,送贺礼一百万!”
......
贺礼络绎不绝,赵家更是送了一百万贺礼,在人群中掀起一片惊涛骇浪。
不愧是和李家同起同坐的家族,一出手就是一百万!
金碧辉煌的大堂中皆是穿着西装礼服仪表堂堂的达官贵人,陈年的红酒在璀璨夺目的灯下妖媚而诱人,是腐朽不堪的灵魂,是道貌岸然的野兽。
就在众人欢声笑语 之时,大院中的李长安一步一步,走向大堂。
大堂前方,站了密密麻麻的西装保镖。
“义勇,两分钟解决所有保镖。”
李长安的脚步并没有因为前面冲向自己的几百个保镖而停下,他视他们如空气。
他就那么不紧不慢地走着,杀气滔天,一步未停,一步未顿。
“啊啊啊啊啊!”
“死来!”
.......
几百个保镖如见了落单的绵羊,大吼着冲向李长安二人。
哪里来的不长眼的家伙,到李家来捣乱?
保镖的吼声震耳欲聋,大大堂中的众人也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好奇地向大堂门外看去。
“水之呼吸,叁之型,流流舞。”
李长安身后的富冈义勇,拔出三尺长刀,使出流流舞。
湛蓝的刀身之上充满如星河一般的水流。义勇如流水一般在几百人中穿梭,不断变换步伐挥刀,如在水中起舞的鱼,动作行云流水。
一招使出,已经倒下密密麻麻一片人,在地上不停的打滚惨叫。
要不是李长安不想滥杀无辜,现在大堂的李宅大院,已经血流成河。
剩下的保镖也都被这骇人听闻的场面震慑住,始终不敢再上前,只能死死地盯着一步一步走向大堂的李长安。
李长安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走到大堂门口,
”义勇,站在门口,堵住那些保镖,别让他们烦人。"
“是,主人。”
地球上的武者有五大境界,战士,战将,战王,战皇和战神。
每一境界又细分为初期,小成,大成和巅峰。
李长安的父亲李天龙,只差步就能到达战神级别。
而记忆中,李家在明面上就有数十位战士大成的打手和几位战士巅峰的打手。
呵呵,小小的临墨城而已,不堪一击。
李长安眼中闪过一丝不屑。
大堂中的众人看着李长安目瞪口呆,在李家大喜的日子,大摇大摆地走进李家,打伤李家几百位保镖,还能有比这更不要命的做法?
赵洁儿此刻用手捂着张大了的嘴巴,浓墨重彩的脸上充满了如见了鬼一般的匪夷所思和难以置信,贱种李长安不是已经被她派人斩喉了吗!怎么可能还活着!
”你你你,怎么可能还活着!!!“
赵洁儿大惊失色,指着李长安尖叫。
”呵,很惊讶吗。”
”想不到我李长安这么命大是吗。“
”想不到你这还没杀死我是吗。“
李长安抬起手指指向赵洁儿,
“你这个没死,我又怎么可能先死。“
李长安冷冷一笑,这个心狠手辣的蛇蝎恶妇,他恨不得立马杀了她,留她给个屁的好脸!
赵洁儿此刻脸都被气绿了,长这么大还没人骂过她!
”你这个....“
”别吵!“
赵洁儿正准备破口大骂,一旁的李厚天突然出声打断。
李厚天此刻火冒三丈,好好的宴会,突然横生变故被他爸跟婢女生的这贱种捣乱!
"李长安!家主继承大会,你来捣什么乱!想让客人们笑我李家无规矩吗!“
李厚天强压着心中的怒火,在这么多人面前,不能失了风度。
而且,站在门口的那个刀客,深不可测,他没有把握家里的打手可以把那个人拿下,他不敢赌。
”哈,家主继承大会,我为何不能来?“李长安一笑,这李厚天,属实是蠢。
看不出来他来者不善吗。
没等李厚天吐话,大堂里的众人唾沫星子飞起。
“你个穷乞丐也配参加李家的宴会?”
“哈哈哈,穿得跟野人一样,还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人物。”
“在场的各位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你算个什么东西!”
.......
仪表堂堂的他们,仿佛高高在上的神!
李厚天突然邪魅一笑,看向门口的李长安。
”第一,我李家从不受婢女的种子“
”第二,参加宴会,你拿了什么贺礼?“
”第三,我才是李家的家主!我说你不能来,你就乖乖滚开!“
李厚天脸上有着藏不住的嘲讽和灰扑扑地肮脏。
婢女?贺礼?身份?
脑子不行,揭人伤疤的本事倒是一流。
不出所料,李厚天的话音刚落,大堂里的众人有开始了唧唧歪歪的谩骂。
”婢女的种子?哈哈哈,原来是婢女的种子!“
”滚出去吧,别脏了这个地方!“
”一点贺礼都没有就妄想参加大会,也不嫌丢人!“
........
呵,
李长安的眼神逐渐冰冷,杀意更盛。
这具身体的母亲,
她曾在怀上李长安的时候,东躲西藏地将他生下。
她曾在没有母乳的时候,跪下向别人求那一包奶粉。
她曾在寒风凛冽的冬天,将唯一的棉袄套在他的身上。
她曾在饥肠辘辘饿得几近晕倒的时候,把攒了十几天的饼干塞到他的嘴里。
她曾在全家上下要她们死的时候,死死地将她护在身下。
记忆汹涌,爱如潮水,将李长安的内心填满。
他的眼眶通红,拳头紧握,浑身都在颤抖。
“都给老子闭嘴!”
李长安暴吼一声,浑身杀气腾腾,仿佛一座爆发的火山。
他不容许,有人辱她!
他们貌似忘了刚才的义勇,貌似不知道,自己是来干什么的!
杀气凛然的怒吼,将这些唧唧歪歪的人,浑身猛地一震,一时竟都闭上了嘴巴。
“你们貌似不知道,我是来干什么的。”
李长安沉沉地说道,杀气腾腾地声音在大堂里回荡,所有的目光都投向这个衣衫褴褛的少年。
李长安拿起旁边的蛋糕,猛地扔到李厚天的脸上。
满满的奶油将李厚天糊得像一个小丑。
“现在我便告诉你们,我是来干什么的。”
“我,”
"来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