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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孟太白

三十年后。

岚星,神州帝国的附属国。

孟太城内。

清晨,天刚蒙蒙亮,一个瘦小的身影却早早地在垃圾堆上下来回忙碌着,那是只有五、六岁大的孩子,稚嫩白皙的皮肤,天生的爆炸头,一身暗黄色的布衣,屁股上还贴了一大块补丁。

也许与他同龄的孩子,这个时间还躺在床上呼呼大睡,但是奇怪的是,他却没有一点抱怨或委屈,反倒是一脸的惬意。

小男孩拿着笤帚将垃圾扫进簸箕里,然后一点点的往其他地方搬,如果太重的话,他就会停下来喘口气。

叮~

一枚金色的硬币从簸箕里滚落下来,不偏不倚地撞在他的脚指头上。

“亚币!亚币!”嗯啊!

孟太白高兴地捡起地上的亚币,狠狠地亲了一口。

坑内的老人闻声。

“太白,你干吗呢?吵吵闹闹的。”

孟太白急匆匆地跑到坑里,小手攥得紧紧的。

“爷爷,你看!”

小手张开,竟是一枚沾满泥巴的金亚币。

老人露出贪婪的神情,但是他又不好意思从孟太白手里抢过来,这枚金亚币对于他们来说,实在是太重要了。

于是……

“太白,你看缸里没米了,爷爷的酒、菜……”

孟太白打小就聪明,他知道爷爷想要手里的金亚币,虽然还不知道这个东西是干什么用的,但这东西对爷爷来说似乎很重要。

“爷爷,给!”

老人尴尬地笑了一下,慢悠悠地从孟太白手里拿了过来。

自从自己有意识开始,就在这垃圾坑里生活,听爷爷说,这里原本是人家焚烧垃圾的地方,后来被爷爷用几根横梁横在上面,然后再盖上几片铁皮,就成了现在自己的家。

但是让孟太白十分懊恼的事,老人似乎有某种奇怪的洁癖,他睡觉从来不用床,而是宛若一只蝙蝠般倒挂在横梁上。

老人趁着孟太白出去的空当,拿着金亚币来到外面,对着太阳,反复揣摩。

“好久没见过这东西了,看来这孩子没白养。”

老人的思绪仿佛又回到了五年前。

五年前,老人刚流浪到孟太城,当时他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看见能吃的,他都会往嘴巴里塞。

也就是在这堆垃圾里,他捡到了一个被人遗弃的婴儿,他本来不想管的,但是他累了,他再也不想过着这种逃亡的生活了,于是他决定将孩子养大成人。

“爷爷,你在想什么呢?”

孟太白扯了扯老人的衣角。

老人回过神。

“爷爷要去孟太城买米咯,你在家里等着爷爷!”

“是用这个东西买吗?”

孟太白指着老人手里的金亚币。

老人点了点头,用嘶哑的声音回答道:“是啊,这东西叫亚币,一枚金亚币可以换十枚银亚币,一百枚铜亚币。亚币在我们艾卡西亚大陆是极其珍贵的,所有交易都离不开它。”

老人走后,孟太白喃喃自语。

“以后一定要好好赚亚币,给爷爷买好吃的,买干净的衣服。”

……

孟太城里,老人佝偻着腰,手扶拐杖,气喘吁吁地走到米店门口。

“老人家,买米吗?”老板问道。

“买一袋!”

老板犹豫了一下。

“老人家,一袋大米要五十枚银亚币,你有吗?”

“我有!”老人从口袋里掏出一枚金亚币。

米店老板板着的脸,瞬间变得和蔼可亲,看来是自己格局小了,在这个世界上,有钱就是大爷,不管是谁都一样。

殊不知,门外三个身影早已盯着店里的老人很久了,就在刚才,他们经过门口的时候,清清楚楚地看到老人从口袋里掏出一枚金亚币。

一个乞丐竟然有钱买米,而且还是用的金亚币,肯定是有钱人,所以他们决定顺藤摸瓜,到老人家里好好捞一把。

一袋大米有一百多斤,看到老人一直扛不上肩膀,老板也替他着急。

“来我帮你吧!”

老板直接抓起袋子往老人的肩膀一放,结果老人屎都险些被压出来了。

老板皱眉,这可怎么办,不可能让自己帮他搬回去吧。

就在这时,店门口的三个男人开口了。

“我们来帮你把它搬回去吧!”

说着两个人就开始抬放另外一个人的肩膀上,也不管老人同没同意。

“好人啊,谢谢你们!”

老人给三人行了个礼。

老板诡笑,暗道:“你都不知道人家是干吗的,就说人家是好人,万一人家给你抢走了呢。看这三个家伙就不像好人,一副贼眉鼠眼的样子,不过呢,已经离开自己的店里,丢了那也不是自己的责任了。”

……

很快三人就轮流着背到坑外,一看是个垃圾坑,三人本来微笑的脸,瞬间变得狰狞了起来。

“进来坐坐?”

老人邀请三人到坑里坐,直接被回绝。

突然。

“大哥,你快看,我们也不是没有收获!”

三人正贪婪的看着坐在地上玩蝈蝈的孟太白。

原来三人并不是什么好人,以拐卖孩子为生,但是最近几年人们的意识逐渐提高,加上政府大力的管控,他们已经很难得手了。

三人走后。

“爷爷,他们是谁啊?”

“他们是好人啊,帮爷爷把米扛了回来。”

孟太白不解,好人长这样的吗,三个人,两个瘦得跟猴子似的,另外一个脸上还一条长长的刀疤痕一直延伸到后颈。

突然,一堆垃圾从两人的头顶倾泻而下,不过他们两早就习惯了,这里本来就是垃圾堆,只要三天不清理,自家门口就会被堵死。

夜里。

爷俩坐在门口,望着璀璨的星空。

“爷爷,我想去那里!”

孟太白指着遥远的天边。

“等你长大了就可以去了,到时候爷爷就不能陪你了。”

……

鸡刚鸣,孟太白就跳下床,熟练地将被子叠成豆腐形。

戳了一把水在脸上后,孟太白拿起破铜鼎,走到米缸前,这是他第一次看到米缸满溢的样子,淘米、将鼎架在炉子上,一气呵成。

等老人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一个翻滚,老人平稳地落在孟太白面前。

“爷爷,今天我要和你一起去工作!”

老人斜眼看着孟太白,孟太白所说的工作就是乞讨,当然这也是自己教他的,逢人就说乞讨的话,那既不是太没面子了。

“去就去呗,但是你可别乱跑,小心被人贩子抓走了。”

“知道了,爷爷!”

出门前,老人拿了一只大碗,一只小碗揣在怀里,身上背着一个破麻袋。

孟太城比较大,但是热闹的地方却很少,除了青红街、几个菜市场、还有那几条巷子人流比较多之外,其他地方都是比较少的。

乞讨当然是要选人多的地方。

所以老人就选择在最大的菜市场门口。

“来,你跪这!”

老人指着地上一个坑洼的小水坑。

爷孙俩就那样低着头,路过的人偶尔也会丢几枚铜亚币,但是很快孟太白就熬不住了,一直在打瞌睡,一个劲地猛点着头。

而另外一边,刀疤一伙人就在不远处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大哥,那老家伙一直在他旁边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上!”

三人走到孟太白身后,一麻袋直接套了上去。

还在睡梦中的孟太白,突然一脸懵逼。

“怎么一下子就到晚上了?不对啊,快放我出去……”

一路上孟太白一个劲地踢着袋子,而且还大喊大叫。

实在忍无可忍的刀疤,直接一拳轰在袋子上,里面也安静了起来。

袋子里的孟太白一脸的痛苦,刚才那一拳险些要了自己的小命,头晕晕,眼朦胧,为了保命他再也不敢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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