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往死里的打!”
一个穿着粗布衣个头壮大的女人眼睛死死的等着前方,她现在被气得青筋暴起死死的咬着牙,好似下一秒她的一口黄牙就要被咬碎了。
“你们他娘的没吃饭啊!”
粗布女人说着就一手夺过旁边婢女手上的粗木棍死死的打在眼前的女人的身上,也不管打在身上何处,只知道一个劲儿的往死里打,像是把人打死了都不解气。
旁边的婢女看着粗布女人这不要命的架势,终于带着几分担忧颤抖着轻声说
“潘,潘嬷嬷,这,再这样下去会死人的。”
没错,这个粗鲁的女人正是这个府里的嬷嬷,大夫人手底下的下等奴婢。
正在竭尽全力打人的潘嬷嬷还是听到了这蚊子声音大小的话,心中的怒气又添了不少,下一秒用尽全力的打了下去。
“啊!”
一声惨叫终于响起。
不过不是一直被打的人,而是那个说话的婢女。
说话的婢女被打得重重的摔倒在地上,五官因为疼痛扭曲在一起,她捂着被打断了的腿在地上蜷缩着。
潘嬷嬷看着这婢女冷笑了一下。
“什么玩意儿?还为着这个贱人说话!”
说完便生气地将手里的木棍扔到一旁,大步走出门去,还不忘吐一口痰在婢女身上嫌弃的看了她一眼。
柴房里再一次恢复如初的宁静,好像之前的事从未发生过一样。
地上的孩子从始至终都不曾吭一声,就像断气了一样。
没有,她只是早已麻木了而已。像这种毒打几乎是三两天一次小打十来天一次大打,打完了就又给她涂些劣质的膏药随便喝点粗糙的药汤,免得她死了。要不是她还是这府里的小姐,只怕是打死了也没人管。
她苦笑着。
回想着从出生到现在的日子,过得连最下等的奴婢都不如,好些的时候还能吃剩菜剩饭,有时候连剩菜剩饭都没有,就只能一直饿着,府里的下人受了气就到柴房来打她泄气,可以说比畜生还畜生。
她轻轻勾唇,缓缓的闭上眼,嘲笑着自己。
皆日。
殷迪被窗外射进来的第一缕阳光照醒了,她缓缓睁开了双眼,蓝色眼瞳,一双漂亮的丹凤眼打量着这生疏的房间。
这是哪?!
看着这简单而又齐全的房间,她意识到,她已经不在殷府了。
可这个将她带离殷府的人是谁?
又有何目的?!
她用手撑起身子,却惊的发现,她的身子并没有之前那么痛了,已经好了一大半。
看来这个将她带走的人并不会要她的命,她暂时也是安全的。
正当她准备下床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声音,
“姑娘暂时还是不要下床为好,免得落下病根。”
闻声是应该一个年龄三十岁左右的男人。
语气温和,说话不缓不快,看起来不太像是个坏人。
可坏人却偏偏是最擅长伪装的,这使殷迪不得不更加提高警惕,一把拔出发上的木簪子,紧紧握在手中藏进被子里,死死的盯着木门。
只要这个人会对殷迪不利,她也绝不仁慈。
即便这个人救过她。
门外的男人突然笑了,“姑娘,我若是会伤害你又怎会救你呢,你就是这样看待你的救命恩人的?我太伤心了。”
殷迪任然不为所动。
她现在不相信任何人,即便这个人救过他的命又怎样!
人心险恶,她不得不堤防。
门外传来脚步声,片刻木门被轻轻推开。
镶嵌着碧绿宝石的发冠将男子的长发高高竖起,墨绿色的衣裳显得他更加沉稳,精神,气质不一般,可以猜想出,此人并非凡人。
男子右手端着药向殷迪慢步走来,看着殷迪一脸警惕的盯着他不禁一笑,“姑娘可好些了,看起来精神不错。”
他讲手里的药放在床边的小桌子上,起势准备去扶起殷迪。
殷迪也意识到他要做什么,立马起身靠在床沿。过程中数个大大小小伤口就都被扯了一下,正常人必定疼的呲牙咧嘴,可殷迪只是微微皱眉。
不是殷迪不怕痛,只是这些疼痛比起之前简直是儿戏。
沐承顿了一下。
这小姑娘怎么还是那么戒备他?
难道他看起来就那么像坏人?
也罢。
他也不继续想太多,端起药碗递给殷迪:“看起来是可以自己动手了,那就自己喝吧。”
沐承也是被殷迪弄得有些不高兴,语气比之前冷淡了许些。
“哼!爷爷我再也不伺候你了。”
沐承心里想着。
殷迪结果药碗,知道沐承有些不高兴但是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就没管了。
“多谢。”
“嗯”
沐承轻轻应一声,等着殷迪喝完药,接过碗就出去了。
殷迪此时有点尴尬,别人好心救了她她还把别人给搞生气了,着实有些不妥。
要不要去道个歉?
毕竟人家救了我,还给我熬药。
“呼-”
殷迪长叹一口气,不停地摇头。
不行不行,现在追出去太丢人了。
反正她先在也没啥事做,病号一个,便又继续躺下,只是久久未合上眼。
从小我便没有娘亲,受尽折磨、侮辱
,爹爹也不曾管过我,所以,我到底是不是他们殷家的孩子?
“野种?!”
“呵”
真是太符合她了呢。
她不就是没人要的孩子吗?
“那我也太可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