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百亿生灵性命？你这厮老头好大口气！我这些年二弟心花怒放满打满算闹出也不止几百亿人命，我看你这老头也老大不小了，还干这种闹人命的活？”
小伙觉得沾了水的衣服穿在身子上不舒服，也不管那糟老头子，麻溜地脱了个精光。
刚下过雨，有点偏凉，老天爷不由吹起一阵冷风，小伙缩了缩肩膀，觉得鼻尖发酸，打了个大喷嚏。
那老头不知从哪里寻来一身白色的长袍，扔向小伙。
小伙披在身上，像粽子一样把自己包起来，看起来有点滑稽可笑。这长袍倒也暖和，没一会儿功夫便察觉不到冷意了。
小伙想跟老头道谢，发现老头正坐在地上，手上拿着那根破竹竿在河面上晃悠。
小伙看到那竹竿别说鱼钩了，连个鱼线竟都没有，这厮老头还说在钓鱼。
小伙在老头旁边坐下，那老头也不搭理，坐了半天还是撑着竹竿一动不动。
“老头，你在钓鱼吗？”小伙见那老头眼皮快贴到下眼眶了，不由好奇问答。
老头不说话，只是摸着花白胡子轻点了下头。
“我见你这竹竿，一无鱼线，二无鱼钩，三无鱼饵，拿什么钓鱼？”小伙刚说完，见那破竹竿甩到自己头上，实打实吃了一击。小伙跳了起来，捂着脑袋对着那老头破口大骂。
“你这倚老卖老的老家伙，还拿你破竹竿敲我脑袋，我的手脚可不知轻重，别打坏了你这破旧身子！”
小伙怒发冲天，抡起拳头就要揍向老头，那老头也不躲。小伙不由心慌，怕自己出手太重伤了那老头身子，便收了一半力。
突然感觉脚底吃了一击重击，身子支撑不住，失去平衡，脸朝前倒了下去，摔了个狗吃屎。
小伙爬了起来，捂着发疼的鼻子，忍住没让那泪珠子流下来。
那老头晃着那竹竿，笑眯眯地看着他。
小伙气不打一处来，又准备拿起拳头时，手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小伙缩回手，看到手背上多了一道红色的痕迹。
小伙看不清有什么东西敲在自己身上，只能听见那夸张的破风声，一会儿功夫，自己便吃了十几道敲击。小伙抱住脑袋，像猴子一样跳来跳去，龇牙咧嘴。
许久，只见那小伙像死尸一样趴在地上，浑身大大小小几百道伤痕，在那白袍反衬下极其醒目。
那老头站在他前面，摸着花白胡子笑眯眯看着他。
小伙现在很想把这糟老头的胡子扯下来，然后给他几大巴掌，但奈何浑身挤不出一丝力气，但嘴上功夫倒是不闲着，把老头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
那老头倒也不气，从身上摸出一块翠绿色的珠子扔向他。小伙吓了一跳，以为这老头想拿破珠子砸死自己，想躲但是又挤不出力气，只能闭上眼。
并无想象中的疼击，倒是身子上的疼痛缓了几分。小伙好奇地睁开眼睛，吓了一跳，见那珠子竟浮在身子上面，发出奇异的绿光，也不刺眼。
那绿光照在自己身上，那伤痕竟消失不见，一会儿功夫，竟看不出自己身上的伤。
绿光消失不见，那翠绿色的珠子变成透明状缓缓落到肚子上。小伙拿起珠子瞧来瞧去，见那珠子里竟有一条绿油油长角的小鱼在里面游来游去。
小鱼金灿灿的眼睛瞪着小伙，大眼瞪小眼但是有几分滑稽。
“老头，这小鱼倒是有几分有趣，这珠子是什么？竟能治好我身上的伤。”
小伙站起身子，伸下懒腰浑身啪啪巨响，舒服的大叫起来，感觉浑身上下充满了力气。猛地挥出一拳，竟能听到阵阵破风声。
那老头伸出手，小伙以为他要回珠子，便把珠子紧紧捂在手心。小伙觉得那小鱼有几分可爱，但脑海里不知多了一道和那小鱼的联络，总感觉能察觉到小鱼的性情，便不舍把珠子还回去。
老头摆摆手，示意叫他过去。小伙捂住珠子朝老头走去，怕老头那竹竿再打在自己身上，便警惕看着竹竿一边走去。
老头没有挥竿，把那竹竿扔到一旁，然后盘着腿坐下，小伙也找了个位置坐到他旁边。
“你可知这河里有什么？”老头神秘兮兮地指了下那条河流。
小伙皱眉，突然想起在这里躲了几年，不说熟悉也能了解个大概，这附近连小水坑都少见，哪来的那么大的河流？
小伙好奇地看向河流，突然珠子里的小鱼眼睛闪起了金光，小伙眼睛竟也冒出金光。
眼中的世界变的大为不同，只见那河流游着一条条银白色的小鱼，无穷无尽。应该说，那银白色小鱼组成了一条看不见头的河流。
小伙吓了一跳，脸色煞白，想起自己刚才全身泡在鱼群里就浑身鸡皮疙瘩，难受不已。
小伙傻愣愣看向老头，老头摸着胡子，招了招手。只见河里一条小鱼突然在空气里游了起来，游到了老头身边。老头不知从哪里抓来一只兔子，只见那小鱼慢悠悠地游到兔子上面。突然，发出银白色的亮光，下一刻，那兔子和那小鱼竟奇迹般消失不见。
小伙看傻了，哪里都寻不到兔子的身影，不由心里发慌。
老头又招了招手，又一条小鱼游了上来，那条小鱼直勾勾地瞪着自己，小伙吓得冷汗直流，怕那小鱼把自己给弄没了。
老头拿起了地上的竹竿，递给了他，小伙颤巍巍地伸出手，生怕老头叫那小鱼把自己吞了。
那竹竿通体呈青绿色，一米多长，拿在手上竟沉重无比，像拿着一条铁棍。怪不得这老头打的如此生疼，心里暗骂一声这糟老头子不厚道，下手不知轻重。但是脸上还是笑嘻嘻的，不敢多言。
“你说你欠了几百万，逃到这深山老林里？”
小伙使劲点头，生怕把这老头惹的不快。
“你这几百万债，老身可以帮你还清，但有一事相求，不知你可否答应？”老头笑眯眯说道。
小伙点点头又直摇头，心想这老头肯定不安好心，怕是把自己把泥坑里推呢。
老头笑而不语，又招了招手，十几个白色身影游了上去，直勾勾地盯着小伙。
小伙心里发毛，心里暗骂声老家伙，赶紧直点头。
老头看起来很高兴，摸着胡子说道：“老身要你替我还清这几百亿生灵的性命。”老头指了指河流。
小伙摸不着脑袋，不知那老头在说什么。
“你不懂也罢，总有一天，你会了解真相的。这债，你也推脱不了，从你踏进这河中一步，便欠下了天下苍生的性命。”
“而老身，为了还债，也躲到了这深山老林之中。不久的将来，这债便落到你头上。”
老头叹息道，望着河流楞楞出神。
“这债，是苍生债，躲不了啊！”
老头最后重重地说了一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