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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离开

回到家的时候,爹娘正在等着自己吃午饭。郑天琪笑着对娘亲说道:“娘,您和爹不用等我的,您看饭菜都凉了。”

郑母微笑着说道:“没事,你先去等着,我把饭菜热一下马上就可以吃了,你早上一早就出门了,早饭也没吃吧。你都这么大了,还不知道照顾好自己。”

听了娘亲的话,虽然郑天琪现在已经不用吃饭也可以不会感觉到身体的饥饿,但是心中还是升起了一种浓浓的温暖。为了不让娘亲担心,郑天琪对娘亲说道:“娘,我吃过早饭了,我帮你一起弄吧。”说完不待娘亲反驳,就端起了桌上冷掉的饭菜,朝厨房走去。

郑母看着儿子转身的背影,目光中带着化不开的慈爱,还有着一丝淡淡的留恋,她知道自己的儿子会像一只雄鹰一样翱翔天地,是不可能会一直呆在自己身边的。但是又为有这样的儿子而感到自豪。

温馨的日子总是那么短暂,转眼间就到了初六。俗话说“三、六、九,往外走”。郑天琪在家已经呆了十几天了,看着日渐高兴的爹娘,感受着浓浓的温情,郑天琪都有一种想要陪在爹娘身边的冲动,可是他知道自己身上的责任,只能是想一想而已,自己的责任让他不敢有丝毫的放松,能够有这段时间的温馨时光已经让他很满足了。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眼前的这一切虽然让他非常的不舍,可是肩上的责任更是不容他有任何的退缩,只能是努力向前,朝着自己的目标一步步迈进,冲破所有的艰难险阻,起风扬帆!

就在这一天,郑天琪吃过娘亲做的早饭,可能是知道儿子要走了,早饭做的也比平时丰富了许多。郑天琪特意多吃了很多,因为他不知道自己这次离开爹娘,下次什么时候才能再回来,再次吃到娘亲做的饭菜。看着吃饭的郑天琪,郑母眼中有些微红,可是却没有说什么话,只是静静地坐在一旁,看着儿子那吃饭的侧脸,心中流淌着慈祥。

这顿早饭吃的时间很久,或许是郑天琪吃的太慢了,一直到饭菜都有点凉了,郑天琪还是没有放下手中的筷子,依旧是默默的夹起盘中的菜,慢慢放入口中。心中希望能吃的更久一点。

郑母见桌上的饭菜早已没有了热气,起身想要再去热一下,对着儿子说道:“琪儿,菜都凉了,娘再去给你热一热。”说完就伸手想要去端郑天琪前面的盘子。

郑天琪放下手中的筷子,一直有些低着的头也抬了起来,抓住了娘亲的手。娘亲的手有一点凉,可能是天气太冷的原因吧。握着娘亲的手,感觉到那有些微凉的手上的皮肤有些粗糙,手心里布满了厚厚的老茧,心中感到非常的不好受!用低低的声音对娘亲说道:“娘,不用了,我吃饱了。您还是坐下来休息一下吧。”

郑母看着儿子那张已经退去稚气的脸,用手轻轻的摸娑着,眼神是那么的慈祥,轻声的说道:“琪儿,你长大了,娘亲知道你以后会很不平凡,但是在娘亲心里,你永远都是我的好儿子。不管怎么样,都要照顾好自己,不用担心我和你爹。娘亲知道你要走了,一定要照顾好自己,不要让我担心,知道吗?”

郑天琪感觉到娘亲说话时那满是老茧的手止不住的轻微颤抖着,虽然抚摸着自己的脸有点疼痛,可是内心却十分的不舍,感觉这种疼痛就像毒药一样让自己迷恋!可是自己又不能不告诉自己,是该离开了,在爹娘的怀里永远不能真正的长大,自己的路还很长,自己要坐的还有很多,不只是为了自己,还有自己的爹娘,那些事是自己一定要做的,而且必须要做到!

郑天琪的心中即使有些再多的不舍,也只能选择离开!他甚至没有勇气和自己的爹爹道一声“再见”,有些狼狈的就离开了!

郑天琪给娘亲道个别之后,转身迈步走向门外!他用尽所有的力量阻止了自己想要回头的愿望,一步步向门外走去!他不敢回头,他怕看见自己年迈的娘亲那微红的双眼,他怕自己会看见自己还没来得及道别的父亲那眼底的柔情,他怕面对让自己熟悉又迷恋的温情,他怕…………。所以他不敢回头,只能是强迫自己的脚抬起,又放下,一步步向前,哪怕心里有着和山一样重的不舍,和海一样深的留恋,和天一样高的无奈,和地一样厚的牵挂!也不能,更不敢回头看,哪怕是一眼,一眼就好!

郑天琪回忆着在这小小院落中的点点滴滴,从很小时候的蹒跚而步,到少年时的欢声笑语,再到陪妹妹一起的欢乐时光,一点一滴,都像是昨日才发生过的一样,在脑海中不断的闪过,一切都是如此的真实,生动!可是他却依旧没有回头!

那条通往村落外的小路虽然很短,但是郑天琪却走了很久,很久!一直到走到村落外,那熟悉的一草一木都渐渐离自己远去,郑天琪才开始慢慢的加快自己的脚步,此刻的郑天琪,眼眶中有着一丝晶莹的液体,那是他的眼泪,只是他强忍住,没有流下来而已!

随着郑天琪的渐渐远去,身后村落的影子也越来越小,郑天琪怀中的小猪虽然没有像往常那样呼呼大睡,可是也没有丝毫的不安分,老老实实的呆在他的怀中。知道郑天琪身后的村落已经看不到任何的影子以后,他才大声的朝天发出一声大吼,仿佛是发泄自己心中所有的压抑,然后身体不停,用尽全力,飞一样的向前冲去,丝毫没有一点的余力,想要通过这样的方式来排解心中的不舍和无奈。

郑天琪一路狂奔,没有走县城,专门挑选了人烟稀少的山路,一直到他身体感到极度疲惫,才停下来。此刻的天已经临近正午,他拿出一元乾坤袋中的水,喝了一点,等体力稍微恢复一点之后,又继续狂奔起来,丝毫没有顾及自己的身体是否能承受的住,只想着让自己用疲惫忘记所有!

就这样,郑天琪忘记了所有,甚至连夜晚的打坐修炼都抛在了脑后,星夜兼程,奇迹般的在第二天黎明就要来临的时候,看到了云青山的影子。知道这时,郑天琪才稍稍有点冷静,在距离云青山附近的一片树林停下,盘膝坐在了地上,恢复自己的体力。

一个时辰之后,当天空已经完全放白,太阳透过树叶落在郑天琪身上的时候,他才从打坐中醒来,活动下还有些酸痛的身体,整理一下长衫,向云青山走去。

没有丝毫的意外,郑天琪一句前行,回到了飘雪峰。他没有去上早课,因为现在的时间早课已经马上就要结束了。去和师傅卢京祥说声自己回来以后,连房间都没有回,直接往后山方向走去。

当郑天琪来到后山的时候,正好是晌午,冬日的阳光并不强烈,显得特别的温暖,照耀在被积雪覆盖的山上,折射出一道道迷人的光芒,透过积雪的树枝口出点点绿意,飞流而下的瀑布发出阵阵的哄鸣,映和着林中鸟儿的声声啼叫,显得如此安宁!

郑天琪没有丝毫的享受这迷人的画面,放下怀中从来到后山就躁动不安的小猪,也忘记了苦鱼的美味,直接冲到了瀑布下面,前冲的过程中掏出自己的破铁剑,冲到瀑布下就开始疯狂的挥舞起来!

破铁剑也仿佛是感受到了此刻郑天琪的心情,跟着发出一道低沉的长鸣,迎着湍急的水流飞快游走,没有一点的迟滞,把飞流而下的瀑布划开一道整齐的缝隙!随着郑天琪速度的越来越快,剑光也越来越璀璨,把周围的一切全都掩盖下去,仿佛一切只剩下一人一剑在飞舞!

此时此刻的郑天琪完全沉浸在了宣泄的畅快之中,不知不觉中身体力量消耗殆尽之后,把天地灵气注入到了长剑之中,随着天地灵气的注入,长剑剑身上升起了一起淡淡的光晕,随着光晕的升起,那挥舞长剑所碰触到的瀑布水流,都被阻挡在了光晕之外,仿佛剑身所过之处,割裂的是空气一般,没有了丝毫水流的压力!郑天琪却没有丝毫的察觉!忘记了身体的疲惫,就像是一台机器一样拼命的舞动这长剑,没有了丝毫的感觉!

一直到天色发黑,在强烈西北风的吹拂之下,周围都挂起了晶莹剔透的冰霜,气温也变得更加寒冷,郑天琪才恢复了一点直觉,没有了那种不顾一切的意念,郑天琪终于被水流拍到了水潭之中,游回岸边的郑天琪感到浑身的关节又酸又胀,身体的力气也提不起一丝一毫,大口大口的坐在岸边喘息着。

许久之后,恢复一点体力的郑天琪才渐渐变得完全清醒过来,而在他身旁的小猪嘴里还叼着一条苦鱼,用鼻尖朝着他拱着。郑天琪没有客气,抓起小猪嘴里的苦鱼,放出鱼血,放在嘴里大口的吃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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