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人没打招呼就进来,打断了他们的谈话已经让张家玺感到不舒服了,中年人进门之后的态度和说的话更是让张家玺火气上涌。
张家玺不是傻子,中年人说的话他怎么会听不出来,虽然他没有明说,还是隐晦的有讽刺他不懂的意思,从中年人的话里,张家玺也知道了赵灵妍并没有骗自己,中年书生想要和自己交换,明显的是想占自己的便宜。从他进门,直接无视自己的存在,继而又在言语中对自己冷嘲热讽,还想占自己的便宜,这让张家玺怎能不怒。
赵灵妍还在支支吾吾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中年书生的话的时候,张家玺替她解了围,语气不善的说道:“你是谁?想要和我交换至少也要征求我的同意吧!”
张家玺略带怒气的话终于让中年书生回过头,用一副玩世不恭的眼神看了看张家玺,不咸不淡的吐出一句话。
“年轻人,火气很大嘛,问别人话之前要先说自己是谁,最起码的礼貌都不懂,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我是谁,还有,什么叫征求你的同意,你付钱了吗?没付钱怎么能说是你的呢?最后说一句,要懂得长幼尊卑,知道吗?”
本来张家玺就是满腔怒火,现在中年书生对他又是一阵嘲讽,更是火上浇油,让他到了爆发的边缘,一张还算英俊的脸憋成了猪肝色。
旁边的赵灵妍看到眼前一触即发的形势,心里十分的苦涩,两边都不好得罪,她心里在暗骂看守的守卫,有人来了也不提醒她一下,现在倒好,两位贵宾开始针尖对麦芒的干起来了,这里是通达茶庄,事情又是因为茶叶所起,和茶庄自然脱不开关系,如果两人真的打起来,那她肯定也会受到连累,现在的赵灵妍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内心的焦急就别提了,赶紧走到两人中间,说话都变得急促许多,声音中夹杂着几分焦虑,尽量放缓自己的语气对着两人说道:“两位,有话慢慢说,都给奴家一个面子好不好,如果两位真的在这里打起来,那奴家可就活不下去了,两位先坐下慢慢谈好不好,都消消火,奴家去给两位倒壶茶。”
在赵灵妍的极力劝说之下,两个人才同意先做下来,坐在桌前的两人彼此还是用不善的眼神盯着对方,大有一言不合就动手的意思。
把两人劝到桌前坐下已经让赵灵妍累的香汗淋漓了,两人的眼神依旧不善,她也不敢离开,生怕自己一走开两人真的打起来,只能对着门外喊到:“张大,你去楼下泡一壶最好的祛火茶,马上送上来!”声音中带着对守卫的不满还有她内心的焦虑。
再看张家玺和中年书生,两人的眼睛都想是被定格一样,睁的大大的,眼珠一眨不眨的盯着对方,眼珠中还跳动着愤怒的火焰。
赵灵妍没办法,只能是硬着头皮当和事佬,尽量摆出她最具魅力的笑容,声音都变得带着几分魅惑的说道:“两位贵客,你们都先消消气,这样也不能解决问题不是,大家既然都坐下来了,那就好好谈谈,不谈问题永远也不可能解决,你们就给奴家一个小小的面子还不行吗?算是奴家求你们了好不好?”
说道最后,赵灵妍故意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眼泪都快就出来了。
张家玺和中年书生才收回了对望的不善眼神,两人就像事先商议好的一样,不约而同的发出一声冷哼。
两个人不再怒目而视,赵灵妍的心里也是稍稍松了一口气,正当她再想着下面该怎么继续化解两位贵客心中残存的怒气的时候,门外传来了敲门声。赵灵妍知道肯定是张大回来了,直接说道:“进来。”
来人果然是张大,也就是楼梯口两个守卫其中的一个,手里还端着一壶冒着热气的茶水,清香的茶气顿时在房间中弥漫开来。
赵灵妍起身接茶的时候,狠狠的白了张大一眼,然后就让他出去了。
赵灵妍翻开桌上的温玉茶杯,给张家玺和中年书生各倒了一杯茶,送到两人面前之后,才再次说道:“两位,先喝杯茶。”
张家玺没有任何动作,他对茶本来也没多大的兴趣,中年书生则完全是另外一副举动,他接过赵灵妍递过的茶杯,先是把茶杯放到鼻子下面闻了一下,一脸的享受,然后才把茶杯放到嘴边,轻轻的吹了几口气,慢慢的喝了一口,放下茶杯,享受的闭上了眼睛。
张家玺毕竟还是年纪轻,沉不住气,他没办法像中年书生一样慢慢悠悠的耗着时间,他还要急着赶回青山宗,回去太晚会不好解释。他现在气虽然还没有消,但是他没有时间和对方耗下去,又不愿意和对方纠缠,也懒得和对方讲话,把头移向赵灵妍,开口说道:“赵管事,好了,现在茶也喝了,我时间不多,你直接说价格吧,给我二两半血猴泪就好了。”
虽然张家玺的话没有了再继续纠缠的意思,可是他这样说等于把麻烦丢给了赵灵妍,偏偏赵灵妍又没办法像他那样把麻烦丢开,只能是接住烫手的山芋独自忍受痛苦的滋味,所有的痛苦都只能打掉牙往肚里咽。
张家玺不想多做纠缠并不代表中年书生也是如此想法,张家玺不理他直接把麻烦丢给赵灵妍,中年书生也学着张家玺替赵灵妍解了一次围,不待她开口回答,抢在她前面开口说道:“年轻人,你说二两半就二两半吗?现在我要二两半,你最多只能带走二两。多了你一钱都带不走。”中年书生说完之后一脸阴森的看着张家玺。
张家玺被中年书生的话刺激的终于是忍无可忍,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桌上的茶壶和杯子都被震的跳了起来,茶壶里的水因为倒出了两杯没有多少溢出,杯子中的水却洒出了许多,溅到了中年书生的身上少许。
张家玺用手指着中年书生说道:“我今天就要带走二两半了,我倒要看看你能把我怎么样?”
中年书生一边用手掸着身上被溅上的茶水,一脸的怒气,一边毫不示弱的回应道:“那你就试试,看你有没有本事从这里带走二两半!”
赵灵妍刚才被张家玺拍桌子吓的一跳,现在反应过来,赶紧开口阻止道:“两位,作为茶庄的管事,我说一句,既然茶叶是我们茶庄的,在还没有卖出去之前,那就是我们说了算,我们茶庄做生意讲究的是诚信,也分先来后到,先生,您预订了茶叶是不错,可是这位公子比您先来,我只能把二两半茶叶给他了,您的二两我们是绝对不会少一分的,如果这位公子出不起差钱,那就令当别论了。”
赵灵妍之所以这么说也是出于无奈,她虽然是第一次见张家玺,可是因为张家玺是青山宗的人,中年书生她虽然见过一两次,但是只知道他是茶庄的贵宾,并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贵宾的资料都是保密的,只有老板才知道,所以相比之下,她还是选择了站在张家玺这边,至少她这样做也还算是有几分理由,毕竟是张家玺先来的,而且在她的认知中,青山宗的郑国的第一大修真门派,总要比中年书生一个人后台要强硬的多,她这么说也就无可厚非了。
既然卖家都这么说了,那中年书生自然也就不好再多说什么了,虽然他心里很不服气,但是别人不知道,他却知道这通达茶庄的后台有多么可怕,就算是他勾命书生也得罪不起,只能是强忍心中的怒气,不再争辩。
就这样,张家玺带走了二两半血猴泪,但是他付出的代价也是相当大,二两半血猴泪的价格是两万五千两黄金,张家玺自然不会带那么多的黄金,他是用灵石付的钱,在世俗中,修真者用的灵石是很值钱的,可以用灵石和黄金做等价交易。
张家玺前脚刚一离开通达茶庄的大门,后面勾命书生也跟着走了出来,只是他们两个一个往右,一个往左,朝着两个相反的方向走了。
等看不到对方的身影之后,勾命书生的脸变得阴森起来,身体很快消失在原地,朝着张家玺走的方向追去。他是害怕通达茶庄的后台,可并不代表他怕张家玺,他准备跟着张家玺,在人少的地方下手,将张家玺杀掉,他被人称作勾命书生,怎么可能是易与之辈,虽然平时看起来一副书生的模样,但是做起事来却是心狠手辣,手段极其凶残。
走在前面的张家玺只把勾命书生当成了一个普普通通的散修,他在茶庄虽然也感觉到了勾命书生是修真者,但是给他的感觉修为也就是和自己在伯仲之间,这里又是郑国境内,青山宗的地盘,他想都没想过勾命书生会有对他不利的想法。
他不知道的是,勾命书生可是一个实实在在的大魔头,早就是元婴期的修士了,因为仇家太多,他被逼加入了魔道巨无霸黄泉阁,虽然说很少在尘世间走动,但是他残忍的性格却没有因为时间而改变多少,这一次是事情让他起了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