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蹬,蹬蹬……”散发腐臭的地下室传来沉重的皮靴声,昏黑的地下室中只有挂在墙上的火把能够让人勉强看清前方,一团人影慢慢走过来,每一步都更慢,更重,火光照亮了他的脸庞,他戴着一副诡异的面具,抱着一团瘦小的东西,身上的破旧黑袍在地上拖动着。
最后他在一扇木门面前停下来,推开门,“吱——呀——”随着刺耳的锈铁摩擦声,一股血腥的恶臭从门里面窜出来。
他径直走了进去,里面是一个狭小的房间,另外几个穿着与他无异的人透过面具盯着他,房间正中央摆放着一张破旧的木头长椅,上面被血浸得微微发红,而长桌下面是一个红色的魔法阵,最外圈是几支红蜡烛,每个烛头上都绑着一根细线,连向魔法阵中央堆起来的粉尘。这想必是某个邪教派的献祭室,而那些戴面具的人则是邪教的信徒
“要的东西到了,仪式什么时候开始。”诡异的面具下传来不带任何感情的女声,此时的“他”应当改称“她”了。她把自己抱着的东西放在长桌上——是一个昏睡过去的女孩,看上去年龄不大,估摸十二三岁。
几个信徒想凑上来,但是被一直站在献祭桌边的腰间挂着书本的信徒推开,他冲他们挥着拳头:“你们赶紧给老子退下去,别又把老子刚画好的阵踩成烂泥!”,其他几个信徒便乖乖退下去了。“干得不错,献祭马上就可以开始。”他赞赏着说道,一边从腰间的书里面抽出来一本,“的确是完美的祭品,我定会让主庇护你的。”她没有作答。
“愣着干啥,吃软饭的猪崽,赶紧准备仪式!”他又对着旁边的几个信徒吼道,“铜匕首,银碗还有金杯!”信徒四散着跑开,转眼间就把所有东西找来摊放在桌上。
“好,吭吭……”他清了清沙哑的嗓子,把手上的书翻开。用一种奇怪的调子吟唱道:“将祭品献——给主,以告主我等心——忠——”其他的信徒散开,左手捧着银碗,右手拿着铜匕首,跟着唱道:“以告主我等心——忠——”,她也站在旁边,冷冰冰地唱道。
“上——暗血!”信徒一拥而上,割破了手指,暗红的血液缓缓淌出来,他们把银碗放在桌上,一滴滴血滴进碗里,他们把血倒在蜡烛上,蜡烛开始燃烧。
“上——明血!”他们又拿出匕首,往自己的手腕上刺去,鲜红的血喷出来,溅到地上,长袍上,以及女孩的身上,信徒头子拿出金杯,接住了他们的血。
“不错!我现在允许你亲自向主请求庇护!”信徒头子对她说道,她走上前,接过金杯。信徒头子兴奋得身体微微颤抖:“不错,接下来把血…”
话音未落,她把血倒在地上,又一脚把魔法阵踩得不成模样,信徒都愣在原地,下一秒便拿出匕首扑上去,却被她灵活得躲开:“刚自残过的人,还是不要剧烈运动比较好。”信徒头子瞬间由喜转怒:“该死的娘们,你干了什么?你!把一切都毁了!我的祭品!我的仪式!我的主!”“呵,你的主?有这个重要吗?”她挥了挥手上装订好的资料,“你们的这些资料我就全部收下了,至于后面会流到哪里,让谁看到就全部听天由命了。”
模糊的魔法阵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钻进了信徒头子的鼻孔,他突然变得更加疯狂,嘴里不停的重复着几句话:“该死!都是你!我的主!我的随从!都被你搞砸了!该死!晦气!我的主!都被你搞砸了!……”
“传说失败的献祭会让献祭者被邪神诅咒,这倒是让我亲眼所见了,既然这样,留着他和杀了他也没区别了。”她思索着,随即张开手掌,紫色的流体从她身上渗出来,聚合到手上,化作一把剑,她缓步走上前,想结果掉信徒头子,没想到他扑上来,将她打倒在地上,她挣扎着抽开手,一剑便把他刺穿,她站起身,扔掉戴在脸上的面具,从长袍里面掏出一副金丝圆眼镜戴上,把还在昏睡中的小女孩扛在背上。一个尚有意识的信徒吼道:“你到底在干什么!我们的主也会降下对你的诅咒!”
她头也不回,只发出一声笑:“诅咒这种东西,我再经历几次也不会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