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繁星点点,水上河灯耀耀,一个个祝福顺水飘到天尽头,银河之上喜鹊叠桥,愿有情人天长地久。
沿着河边走,一盏盏河花灯从上游漂来,美丽的水仙,华贵的牡丹,如胶似漆的鸳鸯,各种形状应有尽有。与过些日子鬼节之时的河灯不同,这些花灯上承载了一个个愿望,美好而朦胧……
“舅妈,快看,那个好漂亮呀!”付子文挣脱叶落的手,跑到河边兴奋地指着一条条缓缓漂流而下的花灯船。
这些灯船都是京城里的富甲商人自发组织的,每年每家都会出钱做一个大灯船,在这天晚上到护城河上从上游放下。从民间选出德高望重的一些学者作为裁判,有几大家族人轮流出彩头,选出最美的花灯船。久而久之也成了七夕夜里的一景。
这些商人已经家财万贯求的自然不是彩头,参加此灯会也只为能博个名声求个热闹,所以每一条灯船都是很早前就开始精心准备的,各有千秋吸引人的眼球。
“舅妈,叶家的灯船也在其中吗?”
“应该是吧,是你绯衣姨亲自设计的,我都没见过呢?” 叶落看着一条条美丽的灯船,她今年一直呆在王府里,灯船的事情全权由绯衣负责,不知道今年那丫头会设计出什么样子的灯船?
叶家的灯船每年都是绯衣亲自设计的,已经连续博得两年的头彩,今年因为轮到叶家出彩头,所以就没有参与这个活动。不过叶家仍然出了一条花灯船,会在最后展出,作为压轴的节目。
周围一阵欢呼声响起,一个有大半个河宽大小的莲花形状灯船渐渐出现在人们的眼前,这个大莲花灯船足足有上百片花瓣,通体呈红色,特别是中间的红色莲心更是妖艳夺目。
当整个莲花灯船完全呈现在眼前时,妖艳的红莲心慢慢绽开,人们这才发现原来这是一个身穿红衣面带红纱的绝色女子。长袖轻抛脚尖着地,腰间所绑的红色流纱随人旋转,将水袖一个用力抛出,人也随着转的更快了。
一曲豪迈奔放的琴声从天际传来,莲上的女子在晃动的灯船上如履平地,跟着乐声开始舞动。
曲终的一瞬间,只见每一片莲花花瓣开始向上向周围喷射火焰,整个莲花霎时间变成了一枚火莲花,绝美震撼人心。这幅画面极尽了红莲所象征的,浓烈、绝望、破裂、不惜一切的心伤与留恋。
整个红莲完全是火红色,灯船渐渐往下沉去,人们这才想起灯船上还有一个妙龄女子,为她捏一把汗时,一个红色身影在船完全没入水中的那一刻从火光中飞起。
旋转,旋转,长袖肆意挥出,漫天烟花在空中自袖下绽放,如天女散花,掩着黄,露着白,映着紫,散着耀眼的流金,一层嵌着一层,一卷扣着一卷,一环套着一环,火树银花不夜天,流光溢彩四散开来的点点金光,把夜空装点得灿烂夺目。
这幅巨大的祥和壮丽的流彩画,让所有人片刻失了神,在回首时,只剩下无边的绚丽,空中哪里还有那抹飞舞着的红色身影。
叶落看着身边冒出来的红色身影,上去就一拳招呼了过去,叶绯衣急忙闪身躲过,瘪了瘪嘴“大姐,你真暴力,人家天天想你,结果一见面就这样对人家。”
站在一旁的陌亦辰和付子文爷俩看的目瞪口呆,这个红衣女子不正是莲花灯上起舞的那个女子吗?这又是上演的哪一出,他们何曾见过这样的叶落?
“好了,挤了半天眼泪也没流下来,你可知道刚才有多危险,出去了几年还真是长本事了?”虽然知道她不会有事,可是看到整个灯船全部沉入水中的时候心里仍不免担心起来。
“大姐,对不起啦,不过你如花似玉的妹妹那里会舍得让自己受伤。姐姐怎么今天出来了,那个变态王爷怎么肯让你出门呀?”叶绯衣直接忽视另外两个人。
“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什么变态王爷,他也是就是一个冰山而已,有点冷血,然后……”叶落完全忘了身边还有一个喘气的。
陌亦辰的脸色一变再变,变态,冰山,冷血,还有然后……这个女人真是不想要命了,当着他的面也敢这样说。
付子文吞了吞口水,舅妈你在说下去舅舅就成火山了,她应该就是舅妈的妹妹叶绯衣了,“绯衣姨,你好厉害呀!”
“咦,这是谁呀,姐姐什么时候有个这么大的私生子?”叶绯衣低头看到一个小男孩正一脸崇拜的望着自己,还叫自己姨,难道是姐姐的孩子,惊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
叶落嘴角抽了抽,一巴掌拍在叶绯衣脑袋上,“私生子,真亏你能想得出来,这是四公主的孩子付子文。”
叶绯衣看到叶落一伸手就往后一跳,却还是没逃过叶落的魔掌,脑袋上挨了一下,苦闷的揉着脑袋,“吓死我了,原来是四公主的孩子。”
“好可爱呀,来让姨姨亲一口。”说着就蹲了下来,吧唧两下一边一下各亲了一口。
可怜付子文的小脸被亲了以后,还要遭受叶绯衣双手的蹂躏,可怜兮兮的望着叶落求救。
叶落无奈,把子文抱在怀里,“这么大的人了,整天还疯疯癫癫的,今年轮到叶家主办,君墨眼睛不好,你还不快去帮忙。”
“知道了,大姐就放心吧,一切都安排好了,不会出什么乱子的。倒是姐姐身边的这位公子是谁,你不会红杏出墙了吧,不过他长的不赖哦。”
“啪”一下,叶绯衣脑袋上又挨了一巴掌,嘟着嘴“都被你给打笨了。”
被叶绯衣一提醒,叶落终于发现还有一个喘气的站在一旁,想到刚才和绯衣的对话,有些心虚的介绍道“这个是翼王爷。”
陌亦辰依旧黑着一张脸,不知道为什么对叶落的解释很不满意,什么翼王爷,自己难道不是他的夫君吗?
“原来这就是我那个姐夫,奇怪不是说他快死了吗,怎么看起来这么有精神,那姐姐你岂不是还要忍受他一段时间?”叶绯衣毫不避讳的把陌亦辰从上到下打量个遍,哼,我姐姐也是你能欺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