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四章 辰的恐惧
云雨之后两个人相拥而眠,陌亦辰抱着怀里娇小的女子,痴痴看着那张令他心醉的容颜,却怎么也睡不着了,他怕自己将眼睛闭上后再睁开,怀里的傻丫头就会不见了踪影。
几天前的遇刺差点又成为他一生的噩梦,还好他来的及把她救下,否者他又向上一次一样要失去她了。
而这一次就不会像十五年前那般幸运了,很可能就会成为他们的永别。直到现在想起他的傻丫头从树上落下悬崖的那一幕,他还心有余悸,若是晚了片刻……
这一次是幸运,那么下一次……
陌亦辰抱着叶落的手微紧,幽黑的眸子更加深邃,那些人可以伤害他,但是绝对不能伤害他的落儿。
怀里的女子可能被勒的有些紧了,不满的哼了一声,头往陌亦辰怀里像小猫一样蹭了蹭,又沉沉的睡了过去。
陌亦辰看着怀里的女子可爱的模样,嘴角微扬,这样的阴谋和黑暗不适合她,他的落儿只要像这样安心的呆在他的怀里,由他来保护就够了,而所有的黑暗和血腥就交给他来做。
把像章鱼一样扒在他身上的手脚轻轻挪开,轻手轻脚的走下床把衣服穿上,又走到床边温柔的看着床上的女子,将被子帮她掖紧,才转身出门。
为了不泄露他还活着的消息,这些天一直呆在叶府后山的荷花小筑,这个美如仙境的地方,险些让他忘记了外面的一切,只是安心的享受着落儿的照顾。
还有太多的事情等着他,经过今天,翼王落崖下落不明的消息相信已经传遍了朝野民间。黑暗的双眸一抹杀气一闪而过,又恢复了一副冰冷的样子,他倒是等着看这件事到最后要如何收场?
叶落望着那扇关着的门,从他起身时她便醒了,十几年的失眠之症,只有他在身边的时候才会安然入睡。
这一次她又吓到他了,她知道他在怕什么,她也同样怕会离开他。从前她一个人习惯了,为了照顾弟弟妹妹她强迫自己学会坚强能够独挡一面,习惯了什么事情都不顾生死挡在前面,因为潜意识的她总还以为自己或许在死后就能再穿回去。
现在不一样了,她在这里有了无法割舍的牵挂,她想象不来当自己有一天离开之后陌亦辰崩溃的神色。这一回遇刺,这家伙不要命的要随她一起落崖,纵是她再不爱惜自己也该自己这条命的重要。
她活,他相伴;她死,他亦会相随……
原来被人爱着的感觉是这么的温暖,原来爱到深处能让一个人如此的不顾一切,因为那时你会发现你的心只为了他而跳动。
叶落披上衣服,把灯点亮,走到书架旁的柜子前,取出一个针包和一个瓷瓶,将瓷瓶中的药到在一个干净的丝帕上,再用带药的丝帕去擦拭每一根银针。
手持一根银针的扎入自己右肩的一个穴位处,一个银针精准的落下后,又飞快的执起下一根针扎入另一个穴位,直到第三根银针落下,她的额上开始出现细汗,嘴唇被自己咬的发白,仿佛极力隐忍着极大的痛苦。
拿起第四根银针的时候,叶落顿了顿,不行,如果辰看到自己嘴唇上的伤一定会问的,转身拿出一个干净的丝帕塞进自己的嘴中。
越往后面越是痛苦,背后的里衣被汗浸透粘在背上,汗水不断的从额头上留下来,蜇的几乎睁不开眼睛,手也疼的发抖找了几次才找到准确的穴位。
终于扎完最后一根银针叶落瘫软在椅子上,一点力气也使不出,约莫一盏茶的时间,叶落提起精神把右肩上的银针按照顺序全数拔出,又忍着痛把东西全都收拾好,放入柜子里。
才扶着墙走到床边爬到床上躺下,她的右臂一直就想废掉一样十几年了,以前是没有办法去医治,后来有了能力又错过了最佳的治疗时间,如果在想治好,就更难了。
但是很难并不代表没有方法治,这么旧的伤要想治好就要忍受极大的痛苦,师父心疼她怕她受不住,就一直用着比较温和的方法,帮她调养。现在恢复的已经能拿一些东西,弹琴,并不大影响日常的生活,但是终究是不如左手灵活。
她本来是想着要完全恢复的,但是青姨和师傅都说既然不影响生活,而且她的左手也就相当于右手了,就不愿意让她在吃那么多苦去治疗旧伤。
可是经过几天前遇刺的事情后,她再一次萌生了要把右手治好的心思,她的武功本来就不高,右手虽然平常看起来无意,但是在打斗的时候就会吃亏很多,她不能让自己成为辰的拖累。
有些事情,她会像他所希望的一样安静的呆在他的身后,安享着他的保护。一直一个人迎面风雨,她也渴望能够躲在一个人的身后,感受着这份温暖。
但是有些时候她却希望能够与她的相公一起并肩,面对狂风暴雨,不离不弃,生死相随……
陌亦辰自然不知道叶落刚才的行为,他离开房间后一路去了书房,叶落的书房早就变成他的了,两个人这一段时间有时候会呆在书房里各自做着自己的事情,他早就当成了自己的书房熟门熟路了。
“主子。”幽早就等在书房里了。
“一年之内,我要让赤狱在这个世界上连存在过的踪迹都没有。”陌亦辰简明的说出了自己意思。
幽眼角抽搐了,主子您老可知道赤狱虽然不比幽冥宫,但是却是江湖上最厉害的杀手组织,您要端了它也就罢了,连人家曾经存在的踪迹也要给抹掉。
“怎么?有困难?”陌亦辰横眉一扫。
“没有。”幽抢着回答,他可不想让一年的时间变成半年。
“谁?”陌亦辰厉声喊道,向外面追去,追到一片林子里见一个黑衣人背对着他而站,开口道“云少主,好兴致,深夜到访,不知找本王有何贵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