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拉着余沐的手,心里倒也不是很慌了。
接着说道:“不知小狗子有没有福气,做大人您的远房侄子,恕小老儿孟浪了!”
不待王捕头说话,老爷子继续说道:“若您愿认狗儿做侄子,那么以后全镇的乞丐都听大人您的,绝无二话!”
王捕头心里有点恼怒了,这老人家是抓住了自己要害,要强行认亲啊!王捕头心想如果不认,那么传出去会怎么样?
“王捕头远房侄子来认亲,流落到做乞丐,然而王捕头看不上乞丐,不愿意认他们这些穷亲戚!”
百姓商户还好说,要是青皮拿着这事做文章到处传,这捕头还保得住吗?要是传到那群读书人耳朵里。。。那群吃饱了没事干的腐儒,想想都怕!
认是不能认的,自己祖孙三代都是本地人,太好查了,这可怎么办?越想火就越大,这老头果然老奸巨猾,越老越不是东西!
王捕头的神色,余沐看在眼里,果然和推演的差不多,接下来也是排练过的。
老爷子说道:“小老儿不敢攀亲,不指望这孩子能做大人您的侄儿,只希望您能收他做徒弟,让他跟着您学点东西就好!”
说着一巴掌拍在余沐脑壳上,喝道:“还不跪下!叫师傅!”
余沐也不含糊,大声说道:“拜见师傅!徒儿给您磕头!”
说着头就磕了下去,三拜之后抬头,看着一脸懵比的王捕头。
王捕头整个人都是懵的?咋就成了师徒了?我同意了吗?你拜个什么?不过转念一想,师徒好像是比叔侄靠谱,好歹别人查起来,自己也好圆。
不情愿的说道:“行了!起来吧!我暂时收了你了。”
目的达到了,余沐扶起老爷子,看着王捕头直乐!
第一个要求做不到,那就提出第二个容易的要求,实在不行还有第三个!人们第一个就受不了,往往就会同意第二个简单容易的要求!
王捕头是个武夫,心里想的是,以后不想要这徒弟,大不了不认就是了。
可却不知道在读书人眼里,师徒关系可比父子还要可靠,也忽略了这可是读书人的天下,以后你想反悔,怕是比不认这个侄子还要严重!
余沐想的却是,任何理由想不要我都不行了,我人多分布大街小巷,舆论在我手里,我想说啥就是啥,想到这些,都快忍不住仰天大笑了!
王捕头也不知道说啥好,随口问道:“你们这能烧出木炭吗?明天记得叫些乞丐上街,以后有发现任何事都来告诉我一声!”
余沐心里去却想,明儿得赶紧提着拜师礼,登门拜师才行,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有那么多人作证,不能给他反悔的机会!
老爷子心里很慌,借着去倒水,急忙走进了破庙。
余沐答道:“回师傅的话,爷爷说我家是烧瓷器的,现在我们没有斧子不能烧完整木炭,只能烧碎木炭,应该是可以烧出木炭的!明儿我就叫他们上街去,有任何消息都第一时间告诉师傅您!”
看着皱眉思考的王捕头,余沐也有点怕王捕头现在反悔,就怕自己说多错多啊!
急忙说道:“师傅这天都快黑了,今儿要不您留下来吃饭吧!昨天买的窝窝头还有好几个,我把最好的草垫给您睡!”
听到小乞丐这话,王捕头一激灵,这便宜徒弟还很有孝心,自己得赶紧走。
“师傅我衙门还有事儿,先走了!”
余沐也附和道:“师傅您慢走!路上小心,多注意身体啊!”
王捕头脑子懵懵的回去了,路上都没回过味儿来,只想着以后得和青皮掰手腕,少不得和县令对上了,得赶紧去其他几个镇子。联络些捕快兄弟才行!
看着王捕头背影,余沐很感慨,上辈子迟到旷工请假多了,都忽悠出心得了!
与上司斗,其乐无穷啊!
众乞丐捡柴回来,七嘴八舌也算了解今天发生的事情,大家伙儿都不明白,师傅比得上叔侄吗?老爷子也不明白余沐的想法。
不由得问道:“小狗儿,为啥子是认的是师傅,不是认叔叔呢?”
余沐笑着说道:“这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师傅啊就跟父亲差不多!”
看到老爷子表情又说道:“在小狗儿心里,您就是我亲生父亲,师傅相当于认的义父,也就是小父亲的意思!”
老爷子明白了,众乞丐也听明白了,这是从叔侄成了父子了!这关系也太硬了,大家伙让小狗子做丐头就对了,他可是咱们看着长大的,以后谁还敢欺负我们!大家伙心里都很激动。
余沐正色道:“这些事情咱们自己人知道就行了,不要到处乱传,毕竟我的身份低微,怕惹来不必要的麻烦!谁若是到处乱说话,可别怪我师徒不客气。当然我不是忘恩负义的人,我对大家伙保证,以后大家日子都会越来越好的,不用再挨饿了!”
第二天一大早,余沐把自己洗把脸,就带着一大堆铜钱和老爷子上街了,老爷子知道王捕头住哪里,自己带着钱也怕别人觊觎。
吩咐两个小乞丐去四处散播消息,尤其是读书人和百姓聚集的位置,好吸引跟多的人来围观,在众人的舆论之下,让王捕头不得不收了自己!
余沐心里在琢磨,拜师买什么礼物啊?好像是腊肉和什么东西,这些天也没看到有卖腊肉的。便去屠夫那里买了一块肉,觉着不够又拿了一副肠子,路过果摊又买了几个梨子,和老爷子提着东西走到王捕头门前。
招呼老爷子去街对面等着,余沐自己提着东西,走到王捕头门前,直挺挺的跪了下去。
上街的百姓和商贩越来越多,都挺好奇这瘦弱的小孩儿,提着肉跪在王捕头门前干嘛?难道有什么事情发生?王捕头这些年有些好名声,莫不是都是装出来的,不然这瘦弱的孩子都跪了半个时辰了,小身板受得了吗?这是多大的事情啊?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都围了一大圈了,各种议论的声音都有。
王捕头起床洗把脸,打算出去吃个早点,还没走到门口就听到叽叽喳喳的议论。好奇推开院子大门,看到一大群人围着自己门口,心想这是咋了?低头看见直挺挺跪着的余沐。
余沐见王捕头开门看着自己,直接拜下磕头,大声说道:“弟子拜见师傅!今儿特来送拜师礼,还望恩师莫要嫌弃!”
王捕头一愣,众人也是回过神来,原来是这么回事,王捕头收徒弟了!
王捕头不知道说啥,昨天的事情,到家后便回过味儿来,自己是真的后悔了,正打算想办法拖着,以后好推掉这事。这大早上就堵门口了,这可咋整啊?
围观群众非常热心,众人七嘴八舌起来。
“王捕头居然收徒了,这孩子看起来不错啊!”
“是啊!这孩子一看就孝顺,王捕头就收了吧!”
“这孩子跪了快一个时辰了,王捕头不收吗?”
“莫非是贿赂?”
“难道有什么冤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