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龙卷风暴同时也消失了,显露出普影烈斯的本身,它与野洛风斯有着相同的体型,相同的神色,甚至是相同的眼神。唯一不同的:野洛风斯的皮毛颜色的深沉的紫,而普影烈斯是凝幻的黑。
普影烈斯和野洛风斯一样的高度,分毫不差,和他对视着,神秘语波中是无比的惊讶:“你居然问我什么是领域?真是天大的笑话,万年前我们同时拥有领域,你的领域是我们中最强的,而那时我是你追捕的对象,如同现在的倒影。
只不过,你上几代王亲的力量突然退化了,风斯一脉也从尊者降到了圣阶,我想,一些事情就是从那时候起逐渐被风斯忘记。”
两位强者都没有开口说话,也没做任何动作,就这么静静的浮在空中,可是它们却一刻不停的交流着,用不为人知的方式。
“领域,我好像记起了什么。”野洛风斯轻呢一声,轻蔑地笑了。随后它的身体失去色彩,消失在了空气中。普影烈斯迈动脚步刚想向前,又似乎想起了什么,也是轻蔑一笑,那一步终究没有迈出。
一道极细的线自半空生成,从上至下向普影烈斯罩去,第一道细线生成后,第二第三第四五道细线先后升起,从不同方向兜向普影烈斯,带着幽幽光芒,将它可能逃循的方向完全封死。
如果萧风碰到这种攻击,他很可能会不自量力的硬抗这种不明攻击,如果是这样的话,必死无疑。细线一开始是风系魔法的青色,然后转换成灰色,黑色,幽黑。这是一种魔法,也不是一种魔法,但有一点是肯定的,这不单单是肉眼看到的线。
线极细,本来的颜色也是青色,可是它自身的速度很快,太快了,以致于突破这个世界的束缚,将这个世界一分为二,映出混沌空间的本真色彩。它竟是风之领域特有的攻击方式:空间撕裂。
无论何种的斗气或魔法,包括神圣魔法,没有任何世俗能量可以抵抗空间撕裂的攻击,一旦被这不起眼的细线接触,人的身体会被空间裂缝里无序而狂暴的混沌力量分割,身体一旦被带到两个不同的空间,即使神也不能挽回什么。
细线的速度并不快,但是每一次的移动都将普影烈斯可能逃逸的方向堵死,然后慢慢交织成一张网,将普影烈斯围在里面。普影烈斯看着漆黑的细线,看着周围被青色充实的风之领域,舒展了一下身体,似乎笑了。
他随意向前踏出一步,神态颇为悠闲,这一步过后,普影烈斯竟也凭空消失了。
里面的目标消失不见了,但漆黑的细网停止不住收缩,道道细线并到一起粘成一团,湮灭在虚空中。很突兀,一股不大波动也不强的能量自湮灭的中心涌出,幽深色的能量分布开来,没有任何声息,但也无从抵抗,地面上所有的草木沙石在这股幽深能量下无声无息的消融着。
一滴血自半空出现,紧接着又是一滴,两滴,然后是一口,两口,然后像泉眼一样的喷涌血凭空产生,落向下方深达五六十米的巨坑中,不知什么时候才会坠落到底。
随后,野洛风斯再也无法保持隐身,显露出身形。只是他已重伤。在他恢复可见后,普影烈斯从另一处出现,不同的是,他生命气息稳定,幻色凝沉如初,神态怡然自得。
“野洛风斯,即使记起了领域你也不可能是我的对手,更何况只是封印的领域。你可能忘记了,封印领域只能使用三次,而空间穿行则是每个尊者都会的技能。”
“呵,空间穿行吗?”野洛风斯的声音有些疲惫,更多的则是不甘。
一只银白色的大鸟出现在天边,稍一迟疑,全然不顾自身的安危,直冲普影烈斯而来。普影烈斯看都没看,锋利的爪子挫动了两下,一道黑色屏障凭空出现,正好挡在银白色大鸟俯冲的路途上。
大鸟躲闪不及一下撞了上去,爆出一团冰焰,在屏障上激起两道涟漪后消失了。萧风和霜阳的身影出现在远方,如同点缀在地平线上的两颗小黑点。两颗小黑点正极速奔跑,渐渐变大,随着他们的临近,两道杀气如两把锋利的钢刀将普影烈斯笼罩。
不过这对于普影烈斯而言,和身上的骚痒相差无几。
两人越来越近,普影烈斯只看了一眼便不再去看他们,全部的注意力依然在野洛风斯身上:“野洛风斯,放开和那个人类的契约,不然我杀了他。”
野洛风斯一点都不在意:“与他签订契约的是崖里风斯,所以我无法干涉,不过如果你非要杀了这个人类的话,我不会阻拦,不过我不敢保证崖里风斯知道后会做出什么样的蠢事。”
两人经过大坑,默契的停了下来,喉咙不知为何有种挥之不去的干涩感。的确,任谁见到方圆数里,深达百米的巨坑都会被震慑,特别是坑壁平滑如镜,坑边沿上的草木无不靛青碧绿,随风摇摆。
这已不是高不高傲,冷不冷酷的问题了,这是对绝对力量的本能畏惧,即使钢浇铁铸般的霜阳和心如冰雪的萧风也不能无视它的存在。
一道黑色闪电低空划过,普影烈斯以不可能的速度出现在到两人身前,满意的打量着两人,用人类的语言说:“人类,放开崖里风斯的契约,为了公平,我以我的一滴本源精血作为交换。不要试图和你的同伴一起反抗,即使你们的数量再多上几十倍也不可能是我的对手。现在,决定吧,我不想牵涉太多。”
风斯心平气和得像老爷爷,野洛风斯已经通过灵魂契约将两者的关系讲了个清楚,所以萧风断然拒绝:“不,对你而言,他是崖里风斯,你们可能是属于或被属于的关系。但对我而言,他是我的兄弟,我的臂膀,我不可能以自残的方式伤害我的兄弟和自己。”萧风如实的回答道。
“愚蠢的小子,你可知我将给予你的是什么?如果说失去崖里风斯使你失去一只臂膀的话,传承千万年的风斯本源就赋予了你一对翅膀。这样,你的力量就可以不受世俗的制约了。或者以你们人类的话说,我将给你的是一把钥匙,一把开启未来的钥匙,它带给你的将是无尽的光明前途。如何?”普影烈慷慨的像一个分送糖果的老爷爷,
萧风微笑着说:“如此,对你可是大大的不公平,我能想象出你能给我的强大力量,但我感觉到风斯本源对你同样重要,我不是一个爱占用便宜的人,所以我们还是各走各的路吧。”
“油嘴滑舌的小子,你可是信不过我吗?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愿以我斯之一族世代侍奉的奥铎菲德古神的名义起誓,这样,你可相信了?
还有,人类小子,你体内的幼龙之心还有残余的魂魄,在适当时机它便会抢夺你身体的主使权,你无从防范,而我的本源就能将它彻底炼化。这样,你以为如何?”
看着普影烈斯依旧和蔼可亲,萧风思索了片刻,他终是呵呵笑了两声。,说:“抱歉,普影烈斯尊者,我跟你们的古神不熟,不知道他的信誉度如何。”
“混帐,亵渎者!”普影烈斯瞬间暴怒:“现在你们是在我的领域之中,杀了你,一样可以解除崖里风斯的契约,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一分钟内解除契约。”
普影烈斯说完便闭上了眼睛,好像陷入深沉的睡眠。在他眼皮落上的一刹那,周围突然化成一片幽光,森林和草原失去形迹,清风和细润的空气如同蒸发,所有事物的界线都模糊了。天空和大地变得虚幻,一道道汹涌的能量穿行而过,空气以肉眼可见的方式诡异舞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