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吧内，一男一女推推搡搡的进了厕所里。
“韩沐，你喜欢我吗？”女子的声音有些颤抖，说这话的时候她含情的盯着男子的眼睛，仿佛想要从男子的眼睛里看出什么。
“婷婷，别闹了吧！咱们作为新时代靓男靓女还谈爱情啊？都这个时候了，再说这些你不觉得有些不合时宜吗？”韩沐说这话，吐着粗气，双手也开始不安分，在婷婷的身上游走起来。
“哎呀，韩沐，你别动我！我不是那种女人！”婷婷试着推开面前这个粗暴的男人，不得不承认她有些喜欢这个长相帅气的男人，但是她并不想这么不明不白的就跟他发生关系，并且还是在网吧的厕所里。
“靠！婷婷，你这啥意思？你要不让我碰，你就别来勾引我呗？”韩沐停止了动作，继续说道：“算了，老子现在啥欲望都没有了！”
砰砰砰！
敲门声响起！
“韩沐，我说你TM摔池子里去了？快出来，有活动！”门外说话的是一名染着黄头发的青年，跟韩沐也称得上是不算朋友的朋友——外号“小辉”。像他们这种底层混子，大多都互相认识，但你要说关系有多铁，那还真的太少了，都是为了能在社会上混两个钱儿。
门内，婷婷屏着自己的呼吸，生怕外面的人知道厕所里面有两个人。虽然对于她这个平时喜欢跟社会上的小混混一起玩儿的女学生来说，她的名声已经有些发臭。但是她对于自己的身体还是有一定的保护的。
韩沐干咳两声说道：“草，拉个屎你都要来催，怎么？拉屎你还要来收账啊？马上就出来了！”
“大门等你啊！快点儿！”小辉说着点了一支烟，出去了。
“草，真TM造孽。啥也没干，我还得搭进去几百块呗？”韩沐像是自言自语，从兜里掏出了三百块钱，塞给婷婷两百块到她的胸里，自己留了一百块说道：“我告诉你啊！自己拿这些钱该回哪儿就回哪儿，该去上学念书就去。以后别再来跟着我！草，真造孽！”
韩沐开门，嘴里脏话不断，大踏步朝着门口走去，看见了小辉拍了小辉的肩膀说道：“烟给我一只，有啥活动啊？”
婷婷看着韩沐的背影，在看着手中的钞票，心里不是滋味儿。她不知道韩沐这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他认为我是外面那种鸡？想到这里，婷婷的眼泪控制不住的流了出来。
小辉掏着烟说道：“三岔口的齐三儿说是在那边约仗，凑人头两百块包车费，要是动手了给五百！去不去？”
“草！我TM专业干收账的，去给人凑人头？多没面儿？”韩沐吐出一口浓烟，趾高气扬的说道。
“你不去！草，早知道你不愿去我还等你个屁呀！那我走了啊！”小辉碎了一句就朝路边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
小辉刚坐上去，韩沐随后也挤了上去笑嘻嘻地说道：“我草，虽然我不愿意去，但是我不得过去保护你？反正没啥儿事，去看看也行！”
“我草，韩沐，你不装波会死？你说你都混成啥样了？你有多久没回九哥那里去了，我还不清楚嘛！”小辉挤兑了韩沐一句，韩沐沉默没有说话。
韩沐、小辉都是二十岁的小年轻，一天天不务正业都在社会上瞎活着。经常干一些擦边球之类的事儿，赚点生活费。
韩沐原本跟着人在外面收账，像他这种有老板大哥罩着的一般都自我感觉挺良好。但是最近两个月他一分钱没有收着，老板直接给他开了，这两个月一直就在网吧各种低消费娱乐场所转悠，时不时地遇到几个老实巴交的学生，还能找他们借点钱花花。
“别提九哥了啊！现在我已经自立门户了。”韩沐不太服气。
“自立门户”这话他也就是在小辉面前吹吹牛，真要碰上他之前的老板甘九，铁定立马怂！小辉心知肚明，也没有在挤兑韩沐。
三岔口，齐齐游戏厅内已经聚集了几十人，两方人马对峙着。小辉带着韩沐站在了人群中，最前面的一个矮小青年就是齐三儿，在他后面站着的都是他的帮手。
“咋回事儿啊？哥们儿！”小辉问旁边的一个同样是黄头发的青年。
“这不，对面那就手上纹身那个拽B，好像叫什么腾子，在齐哥这里玩币子，但是机器出故障了，里面所有的币子都给爆了。腾子就要齐哥全部给他兑现，这要是兑现了，齐哥那得撒出去五六千。双方没谈好，现在就这样！”
五六千确实我不少，但是恐怕齐三儿叫来这么多人想要争的是一个面子。
我草？就齐三儿这个脑子还能有这么大个游戏厅呢？一个人头两百，这恐怕都码了二三十人了吧，到时候不得同样送出去五六千？要是打起来还不得一两万？并且这是他自己的店，打起来各种游戏里损坏了肯定是他自己亏呀！韩沐在心里盘算着，不禁在心里骂了一句：齐三儿，真人才！
“齐三儿，我在你这玩币子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我也不想跟你闹得太大，你把币子给我兑了，我马上领队伍走人。”对面的腾子开口。
“腾子，我都说了币子我肯定给你兑，但是顶多给你兑一千！你要说行，我马上给你拿钱。”齐三儿也是个硬茬，虽然不是属于那种在道上儿混的角色，但是因为他经营着这个游戏厅，也认识不少道上的人。
“一千！打发叫花子呢？草！”腾子脸上不爽，爆了句粗。
“草，怎么说话呢？腾子，你大哥刘军我也挺熟。给你一千还是给他面子了啊！机器坏了，我一分钱不给你兑，你都赖不了我！”齐三儿报出了腾子的大哥刘军。其实他跟刘军也就见过几面，齐三儿认为也是有产业的人，跟刘军也差不到几个层面。你腾子不过是刘军的马仔，你拿什么在我面前叫嚣？
齐三儿有些鄙夷！
“草，就你也能跟我大哥相提并论？老子就问最后一遍，五千，兑不兑！TMD！”腾子有些暴怒，想必他就是一个脾气火爆的人。
刘军在城东区这一带不算特别牛B，但是也经营着两家不大不小的网吧，有时还会招人弄个赌局什么的。所以说，齐三儿跟刘军比起来还真比不了。
“诶，这架势看来是要来真的了啊！”韩沐捅咕了一下小辉，轻声耳语。
“怎么！你怕了？”小辉反问。
“草，只要到时候钱到位，我妥妥不往后退！”韩沐感觉自己都有些沸腾，这段时间他过得实在是有些不如意，正想好好干一仗，发泄发泄。
双方进入了白热化阶段，这个时候只要有一方先动手，肯定立马打起来。
“干什么！干什么！想闹事吗？”一阵威严的声音从人群后方响起。众人齐刷刷看去，一名中年人孤身走了进来。所有人不自觉的就给他让出了一条道儿。
“赵叔儿！”齐三儿对着中年人躬身，说道。
这个中年人只要你是混三岔口的基本上都认识——赵昌黎是三岔口一带的片警。以前是刑警大队的，由于受了伤就从刑警队退了下来。
赵昌黎从人群中揪出来一个少年十六七岁的样子：“老子就知道你躲在这里，站到一边去，回家再收拾你！”
少年应该是赵昌黎的儿子，很显然他很惧怕自己的老爸，乖乖的蹲到了墙角。
“怎么个情况，小齐？今天生意这么好啊？”赵昌黎扫了在场所有人。所有人都不自觉的低下了头，生怕这位警察记住自己的样子。
齐三儿把情况大概解释了一番，并且在适当的时候给赵昌黎点上了一支香烟。赵昌黎听完，点头，猛吸了一口说道：“今天我不是接到报案来解决纠纷的，我是来揪我儿子回去读书的。不过既然今天这事儿让我碰上了，作为人民警察我也不可能不管。腾子是吧！你说说吧，你要多少钱？我来给你们主持公道。还有小齐，既然你是做生意，不能只想着自己挣钱，做生意嘛！眼光要长远一点嘛！”
腾子一看警察都来了，并且这个警察说话也没有偏向齐三儿，心里的怒气稍稍平息温和的“嗯”了一声。
“既然您老都发话了，我还能说些什么？”齐三儿应了一句。
“先把人都给撤了，这么多人围在这里像个什么话？”赵昌黎挥了挥手：“大家该干嘛干嘛去！”
呼啦啦！几十人开始散去，整个游戏厅就剩下赵昌黎、齐三儿、腾子还有蹲在墙角的赵昌黎的儿子。
出了游戏厅，韩沐跟小辉边走边说：“这TM啥情况？还能结账吗？”
“小辉猛抽了一口烟：“不好说，要是齐三儿真的给了对面几千块，我也不好意思再向他要那两百了。”
“草，你跟他啥关系？来了这么多人，齐三儿还真能每个人都不给？”韩沐有些不高兴了，这NM不是白跑一趟了嘛！但是他还得顾及小辉的面子，没多说啥。
“呐！这钱你拿着！”小辉挺讲究的从兜里掏出了一百五，继续说道：“我就这么多了，你是我叫来的，我怎么能让你白跑一趟！”
韩沐看着小辉的眼睛，再看了看小辉手里的人民币，抽了一张五十的出来：“草，我以前怎么没发觉你这么讲究呢？怎么？这齐三儿是你的破鞋啊？”
“草，滚你MB的！”
二十几分钟后，腾子手里拿着一摞红钞边走边数数，和他一起来的一群人牛B哄哄的离开。赵昌黎大踏步走了出来，身后跟着他的儿子，出来后啥话也没说。
至于齐三儿可能是赔钱了心里肯定不高兴，在里面没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