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辰舟一如既往的淡漠，道：“那就好。”
蔡依笑着拍了拍程曦的手。没多久，蔡依的助理就到了，程曦正扶着蔡依往门口走。等她回来的时候，陆辰舟已经放下筷子了。“你吃饱了吗？”
陆辰舟点了点头。
程曦取回了披在旁边椅子上的外套。“那我们也去吧。”
她一直在想蔡依说的话。总的来说，连老师都能惊动的病人都是很了不起的，她很想观察老师的动作。
但是，陆辰舟没有动。他遥远的目光，仿佛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霜，落在了她的脸上。“看来你真的很不知道，”他冷笑道。“你以为你老师真的有急事吗？或者为什么我的祖父母说他们会来，但一直没有出现？”
“你什么意思？”
“他们的行为都是有预谋的。”
“有预谋？”
陆辰舟看着她，忍不住问道：“你到底是怎么成为心理医生的？这是变相的相亲。你没看出来吗”
程曦一时语塞。
她用力地咳嗽，以打破尴尬。“哼哼，我不知道。” 她还以为，老师把陆辰舟介绍给她，是因为一件重要的事情，比如帮她筹款，资助她正在写作的项目。
陆辰舟面无表情，程曦有些不好意思。“抱歉，我真的没有注意到蔡教授的计划。” 蔡依一直单身，所以程曦没想到她会尝试为她做媒人。
陆辰舟轻哼一声。“没事。” 指节敲了敲桌子，继续说道：“你还没说你打算怎么对付你的病人。”
看样子，他真的对这个话题产生了兴趣。程曦想了想，又坐了下来，开始勾勒她的粗略计划。“患有科塔尔综合症的患者通常会发现社交互动困难，但在他们的个人兴趣领域通常是专家。我想让她开始做个人有趣的活动。这样，她就可以沉浸在她的幻想中，而我可以用她的幻想作为媒介，慢慢地帮助她接受现实。”
“我本以为你会先约束她或把她关起来。”
“除非绝对必要，否则我一般不支持严格限制患者。”
“你有多大把握治愈她？”
“医生只能对坚定地希望病情好转的患者充满信心。”
陆辰舟淡淡一笑。这是程曦第一次见他笑。他的唇微微上翘，眼中没有一丝暖意，但他的面容却是出乎意料的帅气。
说完，程曦就耐心的吃了晚饭。陆辰舟的行为，就像一个预先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人：在完成一项任务之前，他不会做任何其他事情。
比如这次在程曦看来深不可测的相亲，陆辰舟反而像是下定决心要把所有的东西都搭上勾。两人一离开餐厅，陆辰舟说：“接下来的行程就是看电影，散步，或者去酒吧喝酒。你想做什么？”
他务实的语气，让程曦的嘴角抽了抽。“……我可以跳过所有这些活动吗？”
“那我们去喝酒。” 他实事求是的语气已经替她做出了决定。陆辰舟打了个响指，示意一辆驶来的出租车停下。他拉开门，等着程曦进来。
这一系列的动作还真是很顺利，程曦默默注意。
她犹豫了几秒，才上车。后来回想起来，程曦将自己的行为斥为医生的职业习惯：陆辰舟的行为充满了古怪，这种古怪的行为对精神科医生来说有着近乎本能的吸引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