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上海滩流氓
骂了声娘，庄敬凡收回了自己的右腿，那小鬼子也瘫在了地上，暴突而出的双眼向人们昭示着他离开这个世界是有多不甘。
同伴这样的遭遇，早已将另一名小鬼子吓得傻了眼，捂着自己受了重创的肚子靠在车厢上一动也不敢动。
“站起来。”庄敬凡手持匕首指着他说道。
小日本没站起来，却是翻身跪在地上捣蒜似的磕起了头来，嘴里叽里咕噜不停，根据当时的情景推断，庄敬凡知道这鸟人是在向自己求饶。
庄敬凡摇了摇头，抬脚一步一顿的走向了这小日本，虽然语言不通，但是小日本不用猜也知道他要干什么，爬起来就想逃跑。
只是庄敬凡箭步如飞，猛一发力便窜到了他的身后，大手一抓径直将这个身高四尺半的倭奴提了起来。
“畜牲，今天爷爷送你一程！”庄敬凡也懒的动手和他过家家玩，直接提着小鬼子走向了一开一合的大锅炉。
“好汉，饶命啊！”情急之下，小日本总算是蹦出了一句人话，这是他在胶州听人说书时学来的，情急之下灵光乍现终于说出了口！
庄敬凡未作理会，一声去死，直接将抓在手中的小鬼子扔进了燃着熊熊大火的锅炉里。
半截身体落在锅炉里面，小鬼子当即便撕心裂肺的惨叫起来，挣扎着想往外爬，可惜庄敬凡一只大脚踩在他的屁股上，根本就出不来。
“啊！”一声尖锐的叫声，竟然掩盖了咔咔作响的车轮声，庄敬凡只觉的一阵牙酸，缩着脖子回头去瞧，却是小婉闭着双眼在哪里大叫。
“住嘴，你个小娘们儿想震聋人耳朵啊，奶奶的！”庄敬凡扯着嗓子吼道，根本没有一点怜香惜玉的意思。
小婉的叫声戛然而止，睁开眼睛满脸害怕的看着他，看她这模样，分明是把庄敬凡当成了魔鬼。
这么一会儿功夫，半截身体落在锅炉里的小日本也没了动静，只是车厢里的气味变的极其难闻。
“你说你个小娘们，出门在外打扮的花枝招展，不是诚心勾搭男人是什么？”庄敬凡掂着手中的匕首蹲在了小婉的面前，两只眼睛肆无忌惮的打量着小婉。还别说，这妮子还真是个美人坯子。
小婉目瞪口呆，万万没想到刚刚从虎口之中救了自己的英雄竟然出言伤人。
“你们呢，一个小娘们儿这辈子不就是嫁人生娃暖被窝吗，闲着没事出门干什么，听哥一句话，早些回家做到这女子三德，安安生生的过日子去吧。”庄敬凡的话比较多，这段日子身边的弟兄们一个接着一个丢了性命，他已经很长时间没和人说过话了。
“你……你大男子主义，愚昧，流氓！”小婉好不容易开了口，却还是被庄敬凡给气的。
“呀哈，说我流氓，那就流一个给你看看！”说着，两只大手就伸到小婉胸前作势要抓。
又是一声尖叫，庄敬凡赶紧抽身后退，这女人们怎么就这么一个德行啊，动不动就呜哇乱叫。
“快些个收拾收拾衣服回去，别让人看出什么来，不然你一个小妮子日后怎么做人。”庄敬凡不耐烦的摆手说道，自己肚子饿得咕咕叫，还得收拾完这里找些吃食呢。
刚刚还满脸忿恨看着他的小婉一听这话，眼神随即变得温柔，草草收拾一下有些凌乱的衣服，起身说道：“谢谢你，庄敬凡。”说罢，低着头逃也似的开门出了车厢。
庄敬凡咧着大嘴一笑，接着便愣在了哪里，这丫头知道自己的名字？细细一想，庄敬凡倒也释然，自己的通缉令贴满了山东省，谁又能不知道呢。
“你们两个，给老子滚出来。”不想理会这事，庄敬凡回头撑着脖子喊了一嗓子。
咣当一声车厢门打开，老张老李连滚带爬的跑进来，两人齐齐跪倒在地，求饶道：“好汉爷饶命，俺俩啥也没看见，啥也没看见。”
“两个软骨头，站起来！”庄敬凡瞪着眼睛喝道，刚才这两家伙眼睁睁的看着两个小鬼子要糟蹋那姑娘却袖手旁观，自己对他们根本就没什么好感。
不过瞧这两人也都是穷苦人，收拾他们可就没意思了。“把这两狗东西填炉子烧了，另外再弄些吃得给我。”庄敬凡席地而坐，一副大爷的派头。
老张老李赶紧点头，强忍着害怕把烧得只剩下半截的尸体塞进了炉子，接着又抬起另一具尸体扔了进去。炉子里滋滋作响，火势越发的旺盛起来。
连着吃了三块烤地瓜，庄敬凡的肚子总算是消停下来不再闹腾。“你们俩给我好好听着，就当这里什么事情也没发生，等着这大火车到了终点再把我叫醒，要是半道上敢动歪心思，宰了你们俩！”
乘客车厢，看着小婉低着头回来，正焦急等待的舒敏急忙起身问道：“小婉，你去哪儿了啊，急死我了，这半天不见人。”
其余同伴也是满脸关切，大家醒来不见小婉，可是急坏了。
小婉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压低声音说道：“厕所。”
“吓死我了，这车上乱糟糟的，下次再去喊我一块去，小心碰上坏人。”舒敏这样说道，却不知道小婉已经经历了一次凶险。
微微的点了点头，小婉坐在那里假寐起来。
不过出了这样的事情，那里还有半点困意，脑海里全是庄敬凡那张胡子拉碴的黑脸，或是他那可恶的表情，或是收拾坏人时的飒爽英姿。
汽笛声呜呜作响，火车终于到达了此行的目的地上海。火车站内人头涌动，上海滩的繁华在这里就可见一斑。
此时的庄敬凡已经换了一身行头下了火车。身上的破皮袄不见了，取而代之是从老李那里得来的一身黑色短襟，脚踩圆口布鞋，身体摇晃间周围行人纷纷躲避，却是把这厮当成了混迹火车站的帮会成员，也就是俗称的上海滩流氓。
“小婉，你看什么呢，一路上都觉着你不对劲。”看着小婉东张西望，身边的舒敏忍不住问道。
小婉赶紧摇头，“哦，没什么，就是看看有没有认识的同学。”
“奶奶的，这就是上海滩啊。”这一路上一天一夜，庄敬凡早就和老张老李混熟了，自然也知道这趟大火车的终点就是上海滩。从二人的口中听说，这地方可是遍地黄金啊。要是弟兄们都还在就好了，大家伙大抢十天，好好威风威风。
顺着人流出了车站，庄敬凡有些傻眼了，高楼大厦街道纵横，自己这人生地不熟的又该去哪里呢？
“他妈的，这娘们倒是一个个骚气逼人。”庄敬凡忍不住唾了一口，这狗屁裙子，大腿根都露出来了，还不如窑子里的窑姐裹得严实。
心中鄙视着，庄敬凡却是狠狠地看了几眼，白花花的，这南方的娘们儿可真够水嫩的。
“咕噜噜……”肚子一阵鸣叫，庄敬凡的眼神不有收敛起来，这顿饭该去哪里解决呢？兜里一个大子都没有，平日里老李也就是穿着这身衣服在上海滩穷逛游一阵，免得寒碜呼啦被人瞧不起。
“兄弟，过界了吧。”正当庄敬凡犹豫着要不要吃一顿霸王餐的时候，肩膀被人重重的拍了一下。
庄敬凡回头一瞧，只见背后身着褐色短褂的男子正一边用一把手指长短的小刀修着指甲一边笑眯眯的打量着自己。不但如此，这鸟人背后还跟着七八个穿着同样衣衫的汉子，瞧这些人流里流气的样子，像极了老李口中的上海滩流氓。
看着庄敬凡只是打量着自己并不说话，这领头汉子不由敛去脸上笑容，狠声道：“他妈的，你不知道规矩吗？这是我们猛虎帮的地盘，谁给你胆子擅自跨界的！”
“你说什么？”庄敬凡脸色顿时下沉，这么多年了，有哪个混蛋敢对自己骂娘？
“呀呵？”汉子眉头一挑，顿时来了兴致。来回瞧了瞧周围并没有什么行迹可疑的人，骂道：“他妈……呜。”
刚刚吐出两字，这厮便横着飞了出去，却是庄敬凡骤然动了手，硬生生的让他把最后一个字吞了回去。
汉子身后的小弟们傻了眼，谁也没料到眼前这小子名号也不报就敢动手！
“呸！”吐出一口血水，倒在地上的汉子捂着脸颊挣扎着站了起来，“干，废了他！”说着，汉子手中小刀滑溜一转，直奔庄敬凡腹部刺去。
刚刚近身，就听得啪的一声脆响，这厮一个踉跄，再次趴在了地上。
“呀！”汉子刚刚倒地，身后的一名小弟就窜了上来，飞起一脚直奔庄敬凡胸口。这些流氓个个都是打架好手，实战经验极其丰富，招招都奔要害，即伤不了对手的性命也能一招下去让对方趴倒在地再无反抗之力。
只可惜今日众人霉运罩顶，硬是碰上了呼啸山林数年没人敢惹的落魄土匪头子庄敬凡。别看这小子年纪轻，能领着数百兄弟劫富济贫逍遥自在，这一身拳脚功夫可不是吹出来的。
也不避让，一招借力打力抓着小弟的腿的就把人给扔飞出去。这厮身在空中乱抓一阵，一声惨呼结结实实的趴在了地上。
这场景倒是彻底震慑了其他几个人，一个个战战兢兢，一时间都不知道该不该继续动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