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太阳柔柔地照在窗户上,透过碎花窗帘映在卧室里。但益恒从睡梦中醒来,昨晚怎么回家的好像又断了记忆。他坐起来,揉揉脸,心中涌起一种莫名的悸动,胸外腔堵塞感轻了很多,多日的痛苦与落魄似乎也在悄然离去。想到今天起就要正式管理工地了,身上的担子可不轻。他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把这工程管好,把各方面关系搞好,把控好质量同时兼顾好公司的利润,做一个大家都满意的工程。
他伸伸懒腰。这时,欧珈馒推门而入,手里端着一个托盘,盘里有个鸡蛋、两个馒头和一杯牛奶,步到床前,放到床头柜上,说:“哥,看你昨晚醉熏熏地回来,现在一定还难受吧。你吃了再休息会嘛。”
但益恒又有些感动了,想起自己多年经常在周末的早上八点半左右给夏兰端早饭到她床前,经常还被骂吵到她睡觉,现在自己得到这样的厚待,眼睛里竟有润润的东西在滚动。
欧珈馒望见,笑道:“哥,咋给你端个早饭还感动得流泪?”
但益恒抹抹眼睛,微笑着说:“珈馒,谢谢你,认识你是我几辈子修来的福份。”
欧珈馒脸微微一红,垂头轻声说:“我就想对你好,一辈子的。”
但益恒本以为逃离家会孤苦伶仃一辈子,可眼前纯情的女孩给了他希望,只是现在一事无成还借住她家,又未离婚,心中有萌动也中能压着,唯有加倍努力,等立足脚,收入稳定了,家里的事解决了才敢接受她吧。
他很想去握她那双温暖的小手,但还是打消了这念头,抓起一个馒头放嘴里咬砸有声。欧珈馒投目看着,微笑着拿起鸡蛋,碰了下床头柜,便剥了壳,露出乳白色蛋,递到他面前。
但益恒不好意思接过来,说:“珈馒,我自己来,要是让干爹他们看到你这样对我,会不高兴的。”
欧珈馒右手将散在鬓边的头发拢到耳后,略带羞涩地侧坐在床边,说:“爸一早就安灯去了,妹早上九点有课也走了,现在只有我俩在家。”
这明显是在提醒他,任君咋个都行。爱上一个男人,却还保持着女孩的矜持,这样的人,他更怕伤害她,冷静地说:“珈馒,你对我太好了。只是你越对我好我越愧疚,因为我暂时还给不了你什么。”
欧珈馒左手把鸡蛋塞到他嘴里,说:“我喜欢你。不需要你给我什么,这是我心甘情愿的,就算让我身败名裂我也不在乎。”
但益恒听着这话,心里涌起一股说不上的冲动,好想把她拥入怀里,可理智告诉他不能这样做,便大口大口地把鸡蛋吃完,又端起牛奶喝了一大杯。
欧珈馒笑道:“你那么紧张干嘛?”
“那有紧张。”
“明明有,还装,用吃东西来掩饰内心的不安。”
但益恒不回答,拿起手机一看,都八点四十了,想到今天开始挖河道的基础,也没什么事,有李锋他们盯到应该没有多大问题,也不急于起床,更想与她单独聊聊天,便说:“珈馒,我人长得普通,又是有老婆的人,你竟然不顾及自己的名誉,你究竟喜欢我哪里啊?”
欧珈馒望了他一眼,粉颈低垂,扭着衣角。
“我现在这个样子,连个家都没有,还没有钱,而且是有妇之夫,你一个没结过婚的女孩应该找个与你年龄相当,能给你未来的人,那才是你该走的正确之路。”
“我不需要你教我!”欧珈馒抬头,声音微微颤抖着,眼里竟有了泪花:“哥,你不要再给我说这些!我见到几个男人中,只有你正眼看我。冲这一点,我就对你有好感。缘分是什么,早不来晚不来,它既然来了,命中注定我们要相遇相爱,你越想逃避你就越深陷其中。我就是喜欢你,从第一眼看到你就喜欢,那是一种感觉,一种无法言说的感觉。”
“可是,我是有老婆的人,就算很喜欢你,我内心也不会接受这种有损名声和道德的爱情,更不想遭人唾骂。”
欧珈馒耳脸登时羞红,咬了咬嘴唇,说:“我心里与你一样,痛恨小三,而且非常反感花心的男人更反感水性杨花朝三幕四的女人,但是有些事真的是身不由己,就像明知你有老婆,我还是爱上了你。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但是我心中是有杆称的,不会做出过份的事。如果你离不了婚,我就把你当我的哥哥,那怕你偶尔陪我说说话,我也是知足的;如果你婚姻幸福,我就一直把你当哥,把那份情埋在心里;但是,你婚姻不幸福,嫂子什么都不顾地背叛你,反正你们都是要离婚的,我们为什么不能恋爱,不能有些亲密动作,难道你愿意带着绿帽屈辱窝囊地过一辈子不成?”
“珈馒,不要再说了。你硬是要在我伤口上撒盐吗?”但益恒大声地说,埋头,双手紧紧地抓着头,一脸痛苦。
欧珈馒轻轻地握着他颤抖地手,温柔地说:“哥,我知道你内心很痛苦,但一切都会过去的。”
“珈馒,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她要那样对我。”
“这种事谁对谁错,根本无从定论。女人是非常脆弱的,如果在某一段时间里她感受不到关爱或者遇到无助的事,这时如果有个男人稍微对她好一点或给她一点帮助,她都会迷失方向。她可能也纠结痛苦过,但是却躲不过男人的花言巧语,最终陷了进去。毕竟人世间很多事情都是人无法掌控的,你唯一能做的就是自己过好,看开一切。”
“你不是局中人,你又怎能理解那种痛与难。我不敢面对,才逃离了家。”
“我说了,你这样永远也走不出来。你这样,一生都不会有快乐,这样的生活有意义吗?”
“那我要咋办?”
“快刀斩乱麻,干净彻底的解决困扰你内心的事情。”
“可是,现在离婚真的好难,牵涉到娃与家产,协商不好。”
“没有协商不好的,她出轨是她的错,难道她还厚颜无耻地跟你争这争那?”
“她没有争,毕竟也为这个家付出了很多,感觉她舍不得这个家。”
“那不是她舍不得,是她舍不得家产与你能挣到钱的工作。如果你什么都不要,她绝对马上签字离婚。这种女人的心,只有我们女人明白。”
“她应该不会是那样的人吧?”但益恒想到他辞职回家,夏兰那语气,心就凉了半截。
“她舍不得这个条件还不错的家,更舍不得外面的情人。这种女人是非常自私的,什么都想占到。你发现了她们的丑事,她也吃定你不会怎么样,而她自己只是暂时收敛,以后会更加小心,不会再让你抓住把柄了。她内心只有她自己,你在他心里是可有可无的。如果她心中有你,一定会宽慰你,向你认错,并会主动做些让你释怀的事,比如打电话记录、手机对你不设防,走哪里向你汇报,拍照等等,如果她一样都不主动,那她只能是与她情人约好暂时不要来往,等一切平静了又旧情重燃,到时你连点蛛丝马迹都找不到了,你还不醒悟吗?”
但益恒哀怨地叹了口气,说:“如果她是这种女人,我真不想便宜她,把这事公布于众再起诉离婚。”
欧珈馒紧紧握住他的手,说:“我明白你的感受,但是绝不能做这样的事。男人应该有气度和胸怀,家丑不可外扬,你那样做了,伤害的不仅是她,还有你,以及你的孩子和亲人。你如果真的不愿跟她过,娃又跟到她的话,你可以把一切给她,让她心里愧疚一辈子,而且还要抚养你的孩子到成年,那样,知道真相的人不但不会瞧不起你,更会敬重你的为人。”
“什么都给她?如果她转身跟她情人在一起了,我辛苦十多年为别人做嫁衣,那我岂不成了世上最瓜最蠢的人。任何人都瞧不起我,只会看低我笑话我,说我甘愿带绿帽,还把家产全给别人,让别人过幸福安逸的日子,我却在这为一天三顿饭奔波劳累,那我真是窝囊到世人都会唾弃我!”
“佛家说有舍才有得。你不要这样想,这样想只会增加你的怨恨。你要多想想你们曾经的欢乐与一起为家付出的片断,虽然你们过不到一起了,但是毕竟相爱了那么多年,她也为你生了一个女儿,再大的打击与怨恨难道那些曾经的一切的美好还冲散不了吗?”
“其实我一直觉得她很好,贤惠持家孝顺,是个不错的媳妇,只是发生那事,而且是几年,让我心凉透了。她再好但是做了那些事,证明她三观有问题,对爱情不忠对家庭不忠,这样的女人,谁会要?我想她的情人也不可能娶她,就算娶她也过不好,因为彼此都会防备到对方出轨。那些在外寻花问柳的男人,想的是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
“世上的爱情真的是说不清,我只希望你无论离婚与否,都要放下执念,快乐地生活。就算离婚,男人也要有风度,好聚好散,不要伤害任何人。”
“珈馒,谢谢你。我内心已经豁然开朗了。我想只有彻底断绝,我才会真正快乐起来。只是,我一无所有了,一切从头开始了。”
“没关系,我愿意与你一起奋斗,那怕以后的路荆棘遍布,我也绝不后悔。”
但益恒听到这言辞赤诚情意绵绵的话语,忍不住伸手把她搂进怀里,觉得如果真能娶到这样一个女人,人生还有什么奢求呢?
欧珈馒也紧紧地抱着但益恒,脑中晕晕乎乎如坠云里雾里,有些羞涩地把头埋在他胸上。一时间,屋内竟悄无声息。
但益恒脸轻轻靠在她头上,柔滑的发丝让他内心有一股莫名的东西窜动起来。
他亲吻着沁人心肺的发丝。欧珈馒仰起了俏脸,深情地望着他。 她明媚动人的大眼睛与他目光相对,红霞立即扩散,连耳根玉颈都烧了起来。
但益恒会心一笑:“咋还脸红?我们不是都亲吻过了吗,那时你多疯狂痴迷?”
欧珈馒一听,娇躯一阵颤栗,头垂了下来,含羞娇怒道:“人家当时不是情不自己吗?刚才我的话还是有私心的,你要尊重你的内心,不要违背内心的想法去做事,不然,我就有一种拆散别人家庭的负罪感。”
但益恒低头,对着她的嘴唇,温柔地吻了吻,说:“珈馒,我爱你…我爱你。”
但益恒忍不住说出了心里的那句一直不敢说的话。
欧珈馒也动情地说:“哥,我也爱你,你的吻好安逸,难怪那些谈过恋爱的人都念念不忘男女之间的吻。”
但益恒紧紧的搂着她软香的玉体,悄声说:“还有更安逸的,反正干爹和妹都不在,不如我们现在就试试,定让你终身难忘。”
“去你的!” 欧珈馒小嘴一下咬在他手臂上,移开:“你没单身之前,我绝对不会让你得成。”
但益恒一咧嘴,伸手在手臂的痛处揉搓了几下,说:“妹子,你属狗的吗?”
“就是,你咬我啊。我就是提醒你,让你随时保持清醒,那些能做那些不能做。”
“男人一动情就难受了。你赶快出去,犯错了可不关我的事!”但益恒推开她。。
欧珈馒白了她一眼,说:“你一点定力都没有吗,要是有人请洗脚妹给你洗脚,那你岂不兽性大发?”
但益恒脸一下就红了,昨晚那女人按他大腿时,他都有了反应,暗道我定力真他妈的不行啊。
欧珈馒站起,拢了拢头发,理了理衣裙,说:“我开门去了,你起来,赶紧上班去吧。“说完,她动作麻利地收拾餐盘,端起径直走了出去。
但益恒望着她的背影,长长地吁了口气,他心中打定注意,等工作稳定一切顺了就去找夏兰,把婚离了,光明正大地与她在一起。